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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给饼小孩子吃的女子一脸慌张,明明怕得要死还要替别人挡着。这种人真是死了都不可惜。不过,在死前,他会好好招待招待她的……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喜眉把她护在身后了。
音顾看着身前大袖张开,背脊却僵硬的人,心里一片柔软。
她握住喜眉的手,把喜眉轻轻带到身后,然后低声道:“虽然我说过让你继续护着我,不过今天,不用。”她又微微一笑:“你忘了我说过,我本来是做什么的么?”
她不理会喜眉在后面拼命地扯她的袖子,往前踏了一步。
一步便将她与山贼们划进了同一个圈子里,而她身后的那个圈子,暂时托喜眉的福,成为她要保护的对象。
人未动手,似有风先激起了衣袖,带起了气旋。音顾像看死人一样看着独手:“来吧。”
独手整个人都很兴奋,尚没开始就已经在脑子里闪过了许多如何虐杀她的情境。要让她跪在自己身前,然后几尽羞辱之能事,总之,先把那破宙里的场子找回来。然后,兄弟们天天在山里吃素,正好已经许多天没有开荤了。
可惜,太兴奋的他完全忘了眼前这女子的反应是如何的反常。一般女子若是遇上了他们这样狰狞的山贼,哪里会主动向前踏出这一步……
与他一起的山贼见她这么不要命地敢上前挑衅,皆自哈哈大笑起来。独手便变得更加亢奋起来,右手挥着手里的三角铁尖棍,十分流气地说道:“看哥哥给你们抢压寨夫人……”
独手迈向音顾的同时,喜眉还在惊慌中,一时没有想明白音顾说的话,所以忍不住暴发了惊天动地的尖叫声:“音顾……”
这二字险些把音顾的魂儿也给叫飞了。独手已经过来了,她随意地朝后挥了挥衣袖,喜眉便顺着一股柔和之气向后斜退了数步,可也不见摔倒,只是似被托着般惊魂未定地缓缓坐在了地上。
那两个读书人本不敢上前,见小姐狼狈倒退,倒是鼓起了勇气把她遮在了中间。然后,他们就看到音顾回眸看了他们一眼。
这一眼看似是嘱托一般,里面是道不清的情绪。难道这位小姐是准备牺牲自己来保全身后的这位小姐?读书人心中顿时油然而升敬佩之情。
可是接着,他们的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
喜眉更是彻底没了声音。
只见音顾也不知迈的什么步伐,在那独手挥棍冲上来时,竟然滑向了他的身后。是的,看起来就好像独手特意让开了身子一般,音顾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转去了他的背面。音顾手中无刀,却似有刀,她只是微微并起手掌,朝着他断臂的那只肩膀轻轻擦去。明明不见她如何用力,那独手却是惨叫了一声,打了个趔趄,差点没跪在地上。
好在他眼明手快拿棍杵了一下地,而那铁尖头已然完全没土,可见音顾那如拭尘埃般一掌的力道。等忍痛抬起头来,这独手已经是双目尽眦,咬牙切齿:“原来小姐有几分好身手,倒真是看走了眼。”
音顾一甩衣袖,冷声道:“你那狗眼,原就是多生了的。”
独手闻言发狂,觉得这辈子最痛恨的人就是眼前这面无表情的女子。他呼呼地喘着气,发力拔出尖头棍,提吸一口气,猛挥着再次冲向音顾。
可惜无论他怎么挥舞,音顾就是能先于瞬间移步错开,然后每次都以掌劈在他的断臂伤口处。几个回合下来,那只才好的断臂已经开始渗出血来。这种血音顾自然不愿意沾染在手,于是她索性一弹手指,入夜时备好的东西也算派上了用场。
独手虽然看不见她的指间有什么,可是只见她手一扬,自己的伤口却突然开始剧痒起来。
“你……你刚刚做了什么?”独手惊惧地怒问。
“一点化水粉,”音顾微微翘唇,缓缓解释,“让你溃烂至死。”
“啊……”独手顿时几欲崩溃,浑身迸发出从没有过的力气,几乎是咬碎了牙齿般发力掷出了那根棍子。
可惜那棍子似是长了眼睛一般,自音顾身前生生定住,又被改了方向,朝着其他的山贼直飞过去,然后堪堪落在了那两个伪私盐贩子跟前。
棍子沉闷的落地声却如一面巨鼓被擂动,震得那两人傻了眼。
独手撕破喉咙般地痛叫声还在不远处,且他已经栽倒在地,右手正拼命地抓挠着被那化水粉洒到的伤口,直将伤口弄得越发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这些无事聚拢在一起的几个山贼只是想抢抢钱财而已,没想到今天却遇到了个女杀神,那圈子里的过路人也无不看得面色惨白,几乎作呕,唯有这女杀神立在那儿纹丝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而这只越发显得她高深莫测,何况刚才不过来回几个交手,这女子却是轻松自在,浑然没将发狂的独手放在眼里。
两个私盐贩子几乎可以听到彼此喉咙间的咕噜声,他们交换了个受惊遇恐的眼神,背后已经直冒了冷汗。
这几个山贼已经被音顾吓得僵直不动,音顾也懒得再废话,她刚想动手,耳边却听到喜眉似是很不舒服的声音。音顾一回头,只看到喜眉正瞧着在地上翻滚的独手,满脸受惊。
音顾暗恼,回过身来缓缓走到独手身边,踹了一脚。
这一脚,微用了些力,只见独手身如残物,似被一只凭空巨手拦腰拖起,被扔进了路旁的树丛中。这路边的树丛十分茂密,于是便听到接二连三响起的断枝声,然后远远似有重物落地,接着一切归于平静。
再听不到独手那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了,可是,整个山间却显得更为阴森,如有鬼雾一般,飘散着冷凉的湿气……
音顾这一脚,直接把那几个山贼的魂都给踢没了,顿时都“扑通”、“扑通”跪在了地上,拼命地给音顾磕头:“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哪……”
音顾皱了皱眉,冷冷喝了声:“滚!”
那几个山贼忙要连滚带爬地走,却又听到她的声音如阎王般在背后响起:“若再让我看到你们,可就要尸骨无存了。”
那几个山贼连忙指天指地的发了一通恶誓,然后扑进了路边的黑暗中,只愿跑得越远越好,哪怕跑出了山被官兵抓了去坐牢,也好过被这女魔头当球儿踢……
山贼都跑了,众人平安了。
音顾转身,却看到一路同行的这些人个个都带着惊畏目光看着自己。那一家子里的小孩原是被遮了眼睛的,可似也忍受不了这一时的沉默,放声大哭起来。
那家里的人似是怕会惊动了音顾,忙捂着孩子的口,吓得半死。
音顾便单单地站在那儿,她脸上依然很平静,哪怕她刚刚出手伤了人,也许杀了人,也还是平静的——这种东西已经植入了她的生命中,不可换代,她明白。可是看到喜眉与其他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