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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拿开,我不吃这个味的。”
店小二倒有些委屈,来这海边城中的人哪个不想尝尝这口味,这美人儿怎么像是见到极恶的东西一样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趁着店小二去给她另外准备早饭的时候,罗绣又小心地环视着,也没有看到可疑的人。昨夜顾家的那几个人呢?竟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她满腹狐疑,耳朵里却不禁听到了有人在大声说话。
就在她的临桌,几个男子正状若无人地闲聊着。
“听说咱们那位七王爷又做了轰动彦都的事。”
“噗……七王爷?就是那位有断袖之癖的七王爷?”
“就是他!去年中秋过后皇上也不知道怎么突然记起七王爷还没成亲这事,所以让他赶快找个妃子。可是他是谁,他是七王爷啊,想当初可是囚禁了探花郎在家的狂人啊,他哪里肯,便抵死耍赖。可皇上这回是真狠了心了,硬逼他在年前要娶个妃子回家。你猜结果怎么着?”
“怎……么着?”
“嘿嘿,他硬是找了个年轻貌美的公子哥儿打扮成了女人模样,然后就自个儿在家里拜了堂了……”
“……”
听到的人无不一阵恶寒,却又不得不佩服这七王爷也真够大胆的。一时之间,这皇家的事倒如邻里长短一般,在客栈里此起彼浮。
而只有两个人心里思索的与大家不一样。
一个便是罗绣。她越听脸色越是苍白,慢慢的脸上现出不可置信的模样。她抬头瞪着眼睛打量着这客栈的每一处,包括每一个人,觉得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不顺眼。
那个梧弟,竟然把她一个人放在了异国的地界上,宏国没有七王爷,只有彦国有一个有断袖之癖的七王爷……
而且,她们宏国也不太会吃着早饭时拿着皇家的事闲聊当菜,最多,是对太子倾的婚事论上几句,也只是因为对那个丞相家里的绝色流光小姐的好奇罢了。
听说彦国较她们宏国更为开放,看来果然如是,连这七王爷的婚事都成了街坊笑谈毫无尊重之意,难道那个七王爷干的事不也是一种违伦吗?
罗绣想到这个,打了个冷战猛然站起身来。她突然想到,难道顾家是故意要把越喜眉送到彦国来的,可是为什么,他们一家子不是十分讨厌越喜眉,要把她远远的送走吗?可是罗绣在心里又暗淡的否定了自己,你在船上,哪里看到有人真正的讨厌越喜眉了……
她觉得她越来越接近顾家人的真实想法,可是身子还像在船上一般摇晃的厉害,让她忍不住要撑着桌子,微微闭上眼喘几口气。可是随后,她便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轻轻地搁在了她的颈项旁。
罗绣猛然睁眼,随即瞳孔紧收。
顾……音音!
“为什么,你还没有死?”
这是音顾说的第一句话。
她进了彦以后便朝着云吊磐的方向去的。她身边没有带一只鸽子,也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到了夙命的地界,还是亲自上山一趟比较好。可是她昨天刚刚住进了这家客栈,这一早准备吃了早饭便出城去,却没想到猛遇故人。
她原本还在想那些人说的话。对于彦国的七王爷,她多少知道一些,却没想到那个人胡闹的如此厉害。可是,她看着每一个都在说笑着的人,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七王爷的断袖之癖,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有的只是对他胡闹腾的叹息罢了。
这是个好地方。音顾心里淡淡地想着,若是她和喜眉生活在这里,说不定可以摆上“白满头”,席请四宾。
她开始感觉似乎是有什么力量在牵引着她的方向,似乎就这么随心所欲的走着,自然就可以找到喜眉了。
可是,客栈一角里,突然有个女子猛然站起身来,满脸的惊骇莫名。音顾慢慢眯起了眼睛,只需一眼,便辨认出那个神情有些憔悴的女人是谁。她提了自己的佩剑,然后径直走到这个女人桌前,再抽剑抵在了那段细白的颈边。
罗绣很想笑。
这究竟是顾音音在找越喜眉,还是顾家的大船在跟着顾音音。
大概是知道了她今天的落脚处,才匆忙把自己奉上的吧。她一笑,颈边便感到了痛意,刀剑无眼,鲜红的血从刃上缓缓压出一丝来。
这一幕顿时震惊了全楼,一片哗然。
店小二擦着汗跑过来不住的弯腰道:“两位,这是怎么了,一切好说,姑娘请把剑放下呀放下!”
罗绣再不敢动,眼睛里却慢慢凝聚出如雾的泪来。音顾淡淡地说道:“能骗到一次,难道还有第二次不成?”
有人已经义愤填膺想要帮忙,可是这动手的被制的都是大好的美人,这画面不免像是带刺的玫瑰,谁也不知从何下手。
音顾缓缓转动眼眸,将那干蠢蠢欲动的人盯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与喜眉在一起后,她已经收敛了许多自己的冷意,可是却并不代表她骨子里就再没有那种噬杀之气。
罗绣却是一眼不眨地看着她,突然觉得十分怀念。那晚她就是在这种血色目光下手足无措,被迫当场诞子。
“你若不杀我,”罗绣仅仅是嘴唇蠕动,声音极为细小,“我就告诉你喜眉在哪里。”
“我没想杀你。”音顾缓缓收回剑,“上楼!”
罗绣手抚着颈处的伤口,依顺地点了头。
她二人都上楼后,楼下顿时又成了一窝粥。继“七王爷如何成功的娶了个男妃”之后话题立即绕在了两位美女身上,一时之间传出了数个版本,直逼上个话题的辛辣。
第七十八章 咸水
音顾原是打算吃过早饭便走的,所以房钱已付,于是进了罗绣那间屋,关起门来,她不由冷笑。
这个罗绣竟然还像几年前一样,楚楚可怜,一双勾人的眼睛不住地颤抖着,却不知道是因为肚子里在想什么诡计,还是因为感到害怕——不过介于她能够活到现在,很有可能是因为前者。
音顾的剑尚未归鞘,搁在桌上湛然生寒,罗绣离这剑远远的,不住地扭着自己的双手。
“你一直与喜眉在一起?”音顾自认两人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却也不算陌生了,所以便开口直问道。
罗绣点头:“恐怕你找她找错了方向——我们是从海上过来的。”
“海上?”音顾不由站了起来,半晌不能言语。原来她又一开始就错了,试问她去哪个城里找一个其实还在海上的人?更何况她一直以为喜眉是一人独行,却也是错了。音顾长吁了口气,心想最后在家里使的那一点儿手段似乎有些不够看,她显然又被耍了。不过人被耍着耍着也会无奈的滋生无力之感,音顾现在就是这般,已经没力气去计较遥远的家人的所作所为了。
罗绣倒也不隐瞒,便把她与喜眉如何上的船又如何飘泊了这许久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