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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什么都不做,也是最美好的时刻。她想念喜眉做的菜,却更想念她柔顺地伏在身边的那份安宁。
喜眉心有所悟,低垂着头默不作声地跟进了房,然后另一只手紧了紧,小离离也碎跑着跟了进来。
“我去打水给你洗脸。”喜眉突而又退缩了,轻声说道。
“已经沐浴过了,你忘了?”音顾将她拦腰截住,然后把她拖到桌边揽住她,在她身后点亮了灯。“现在哪儿都别去,就呆在这。”
喜眉便伸手轻轻拥住她,然后低低笑道:“呀……你像个急色死。”
“没有一回来就吃了你,已经很不错了。”音顾淡声应道,将喜眉躁地头都不敢抬起来。
音顾端了烛台拉着她走到床边。床缦拢起,一个小人儿端端地坐在中间。
“娘……”离离朝喜眉爬过来。
“……”音顾眯起了眼。
喜眉便笑了起来,松了音顾的手,坐在床沿把离离一把抱在腿上:“怎么办,离离一直是跟着我睡的。”
“不行!”音顾果断地否决道。
“呀……”喜眉便有些为难了,然后小心道,“这孩子晚上一点都不闹,除了有时要摸摸我的耳朵,真的半夜从来都不哭的。”
小孩儿天生有种直觉,面恶之人不愿亲近。离离坐在喜眉腿上,仰望着音顾烛火下映印的脸上满是不善,就知道这是不被喜爱着的感觉。她转身拽着喜眉的前襟,与她贴得紧紧的。
音顾见状立即伸手,将离离钳开,复而丢在床上:“他睡哪儿?”
喜眉便起身指着床里面:“自然睡最里面。”她见音顾没有说话,便赶忙把离离抱到床里面,然后侧身躺下,“我先哄他睡觉,很快的。”
音顾抚了抚额,叹了口气。孩子是喜眉的软肋,不管这孩子怎么来的,既然已然存在,她只好试着适应一下。
不过一会儿,离离果然睡着了,伴着的是喜眉柔柔软软的声音,似是唱着什么歌谣,听得音顾都有些困了。等确定离离睡着了,喜眉才转过身来哄这个大人。
“好音顾,他太小了,绝对不能一个人睡。”
音顾此时并未觉得孩子是个问题,只那么一点儿而已,能造成什么威胁呢。所以她也就轻轻点了下头应允了,然后抱着喜眉轻轻吻她。
再没有这样近的距离,她便快要忘记喜眉唇舌的味道。果然还是将这软香身子抱在怀中才是最塌实的,音顾一遍一遍地折磨着喜眉的双唇,手也伸到了她的后背。
然后,音顾倏地睁开了眼,怒视喜眉。
她竟然摸到了一只紧抓着喜眉衣服的小手。
喜眉满脸潮红,眼波如水,还在情不自禁中很是不明白,直到身后响起哭声她才惊地差点儿弹坐起来。
想来离离睡着了心中甚感不安全,竟然要抓着喜眉的衣服才能入睡。
音顾顿时觉得那小东西睡在最里面很叫人不放心,于是探出身去把他一把抱起,放在了自己身边。
“不行,不行!”喜眉嚷了起来。音顾将离离放得靠近床沿,万一孩子翻下去了可怎么办。于是她又手脚并用的忙着把孩子抱到了两个人的中间。
孩子被折腾了个来回,顿时有些不愉快,哭得越发大声了。音顾皱着眉头坐了起来,喜眉只好紧忙又哄着他入睡,还说些“乖宝儿,快睡觉,明天娘带你看花灯,看唱戏,不然……看大鱼?”
音顾忍着笑,回头看着喜眉,不由微微愣住。
烛光下的喜眉,满脸的慈爱,玉一般的肌肤被映着温暖的微黄光色,透着十足的安谧。喜眉的眼底眉梢全是满足,真真就像是个小妇人,安愿守着身边的人过下半辈子。
如果喜眉的那个孩子没有死,想必此刻的她,也一样是在这样耐心地哄着孩子入睡,而身边的人却不是自己。
音顾此刻没有一分毫的后悔,将喜眉带出那种人家,然后过着如今的日子。这辈子她们两个人都不可能再有子嗣,那么顾非弄来一个孩子给喜眉,似乎也不算是件坏事了。
想到这里,音顾缓缓倒下身去,摸了摸离离稚嫩的小脸蛋,低声问道:“全名是什么?”
喜眉心中窃喜,音顾的声音柔和了好多,应该是不生气了。她赶忙道:“叫越离伤。就取了那个城的名字。”
音顾微撇了下嘴:“这孩子是你的,也是我的,怎么只跟你姓呢。”
喜眉傻眼,音顾竟然和她抢起做娘的权力来了:“不妥不妥,名字怎么能乱改呢。再说跟你姓跟我姓,还不是一样的么。”
音顾沉吟了一下:“离伤这个名字太晦气,你就不指望他将来考个状元么?”
喜眉眼一亮,然后立即暗了下来,她想起了庆家那个昔日的婆婆,就是想着她儿子要成状元,几乎快要入魔障了:“将来他做什么,我没什么要求,但求平安快乐就好。”
“那这个名字不就更不适合了。”音顾微微一笑,“离伤就做为乳名儿再叫两年,大名再议,将来等他成年之时再议表字,如何?”
音顾说得这般美好,真得让喜眉太惊喜了,便要凑上前来亲热,可哪想中间还隔着个小娃娃,一时两人的唇间只差一线之隔。
“音顾……”
这回音顾再没允她,直接把离离抱下了床,出门丢给了在帮她喂草料给马的梧弟。
“今夜你领着睡。”
喜眉披衣追了出来:“不行,他夜里一定会闹的。”
音顾抓了她便拉回房去:“男子汉便要打小培养,只会跟着娘哪里能成长。”
梧弟张大了嘴巴看着她们争吵着回房关门,然后低头看看离离皱起了小眉头,似乎马上就要醒过来。他突然就笑了。两个人的日子过着过着总会归于单调,有个小孩夹在中间,恐怕要热闹许多。
这一晚上果然被喜眉说中,离离哭闹不止,声音极具穿透性。被音顾硬逼着圈在怀里的喜眉便也辗转难眠,不过音顾自有方法对付,只要喜眉一要说话,便被她以吻缄口,久而久之喜眉软成一摊,再无力去管屋外断断续续的哭声,而是专注于前。
第二天,音顾勒令梧弟去买一面双扇屏风,一张小床。
直到梧弟走这一日,音顾与喜眉的卧房与旁边的一间堆放些杂物的小角房已经打通。她们的床边立着椸架,挂着衣裳,三步外摆着梧弟买回来的双扇刺绣屏风,屏风外搁了一张孩子睡的小床,四沿儿都立了围板挡得结结实实的,不必担心孩子掉下床去。
往外则是一片儿空地,柜子沿里墙立着,镜台则在对面的窗口旁,一座六足的挂巾圆盆架在镜台边,已经挂着大小三人的毛巾,上下搁着铜盆两只;再外头便是原先小角房的位置摆着一张圆桌,上面一把茶壶围以几只茶盅,十足的像了过日子人家的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