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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恍然大悟:这哪里是关心儿子的朋友,这分明是在择婿啊!
大妹妹南宫佳柳刚满十五,正是谈婚论嫁的年龄,南宫稚柳急出一头冷汗,抓过个丫头来问,得知璃景正陪老爷喝茶,他也不怕了,一路闯进花厅,喘了口气,叫道:“爹爹,这事得从长计议!”
老头正拉着璃景闲话家常,正要说到终身大事的时候被南宫稚柳打断了,心头怎能不冒火?当下一拍桌子,喝道:“没规矩的东西!谁让你进来了!”
南宫稚柳被他的气势镇得腿软,吞了吞口水,看向一脸茫然的璃景,双手在袖子遮挡下悄悄握成拳,硬着头皮说:“爹,您是不是打算把大妹妹许给璃景?”
这话一出口,璃景打到一半的呵欠生生咽了回去,狠吃了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南宫老头,后者听他这么说,气倒消了一些,缓缓道:“是你大哥提议的,这些天来我看璃景这孩子文武双全,一表人才,性子又稳重,不骄不躁,懂礼节知进退,又无家室,况且你大妹妹也及笄了,真乃天作之合。”
南宫稚柳的下巴掉了下来,真想仰天长啸,璃景虽然看着好,但是除了“一表人才”、文武双全还凑和之外,剩下的“稳重、懂礼节”他根本连边都搭不上,那都是装的!装的!
没等他想到怎么劝阻老爹,璃景抢先开口了:“承蒙伯父青眼,小侄受宠若惊,奈何小侄已有心上人,伯父的美意,恕难从命。”
“哦?”南宫老爷子碰了一鼻子灰,一张脸沉了下来,“你那意中人是哪家女子?品貌如何?”
璃景似笑非笑地瞥了南宫稚柳一眼,后者如临大敌的表情让他心情愉悦,道:“相貌尚可,品性纯良,对小侄也是一往情深。”
“可是私定终身?”南宫老爷子捋着胡子,眼中闪过一抹算计,“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有文定之实?现在的年轻人啊……”
眼看他又要长篇大论,南宫稚柳冒死打断:“爹,强扭的瓜不甜,大妹妹生得如花似玉,又有这等家世,定能得一良配。”实在犯不着和二哥抢男人,对吧?
南宫老爷子板着脸,看看急得满头汗的二儿子再看看面露尴尬之色的璃景,决定让青柳去劝劝他,年轻人之间毕竟好相处些,便不再多说,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南宫稚柳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先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璃景嘴角抽动了几下,把南宫二少爷压在墙上,威胁道:“你敢再笑,我现在就剥了你的皮。”
此皮当然不是人皮,而是南宫稚柳穿戴整齐的一身新衣裳。
南宫稚柳低下头,憋得满脸通红,还是忍不住闷笑几声,擦擦眼角的泪,说:“这可是我爹爹和大哥头一次看走眼。”
璃景冷哼一声,也有些烦躁,如果不是碍于那些人是南宫稚柳的“娘家”,他早就翻脸了。
南宫稚柳安抚地拍拍他的胸膛,又伸臂环住他的脖子,低声道:“反正也住够了,我们不如早日动身吧,省得在家里束手束脚的,做什么都不方便。”
“当真?”璃景早就想走了,没想到一向羞涩的情人竟然主动说出这么大胆的话,不禁又惊又喜,“你这颗榆木脑袋总算开窍了,不枉我这几天装斯文装得这么辛苦。”
南宫稚柳红着脸,哼哼唧唧地说:“我再不开窍,你就变成我大妹夫了。”
从认识那天起,这妖怪就缠得他喘不过气来,没想到一回家整天不见人影,让南宫稚柳危机感顿生,又听闻家里要为大妹妹择婿的事,生怕他被人拐走,也顾不得什么廉耻了,光天化日之下说些调情的话又不少块肉,总比被人抢了男人强。
“那就走吧。”璃景抱着他晃了两下,像得了糖果的小孩子,“只是要向你父兄辞行的话,只怕还需费些口舌。”
南宫稚柳摇摇头,凑上来亲了他一下,笑道:“我留书一封,向大哥表明你我的关系,让他等我们走了之后再慢慢告诉父亲,免得他老人家急气攻心。”
他话音未落,院门口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如果我已经知道了呢?”
南宫稚柳霎时脸色铁青,战战兢兢地扭头看过去:“大……大哥?”
只见他大哥站在门口,一脸山雨欲来的神色,不悦地瞪着他们。
奸情被撞破,璃景不仅没松手,反而把南宫稚柳圈得更紧,俊脸上尽是轻蔑之色,嘲讽道:“大少爷好兴致,来偷窥别人谈情吗?”
南宫青柳被他这兴师问罪的态度气了个倒仰,低喝道:“两个男人谈什么情!?老二,你不要被他迷惑了!”
南宫稚柳一惊,惶惶地抬起头来,小声说:“大哥,我们是真心相爱……”
“胡说八道!”南宫青柳打断他的话,厉声喝问:“老二,你看看自己,品貌平庸,一事无成,文才武功没一样拿得出手,像他这样的人,能瞧上你什么?怎么会真心待你?”
南宫稚柳被吼得怔住了,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十分难堪,璃景轻拍他的肩背,俊脸结了一层冰霜,道:“我敬你是稚柳的兄长,对你尚留几分颜面,你若再出言伤他,休怪我翻脸无情!”
“我教训自家弟弟,与阁下何干?”南宫青柳反唇相讥,分毫不让,“我家老二资质平平,也继承不了多少家产,实在没什么值得图谋之处,阁下还是另找旁人吧。”
“大哥!”南宫稚柳急得跳脚,生怕璃景被激怒了会大开杀戒,没想到后者非但没动手,反而长叹一声,道:“南宫青柳,你真可怜,你一生下来就被寄予厚望,众星捧月财势双全,竟然见不得平凡的弟弟被人视若珍宝吗?”
“你胡说什么!?”南宫青柳脸僵得像棺材板,“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璃景低笑,道:“我喜欢他,正是因为他心思单纯善良,又宽厚仁慈,不像你整天乌眼鸡一样生怕别人图谋。”
南宫稚柳大为感动,他大哥却冷笑数声,道:“正因为他心思纯善,才轻易被你的花言巧语蒙骗了,稚柳涉世不深,哪是你这种人的对手?”
“大哥!”南宫稚柳再也憋不住了,急急地抢过话茬,“你错怪他了,璃景虽美,却自律甚严,对我也情深意重,这一路上多次出手相救,不然我早就客死他乡了。”
虽然璃景是个好色又无耻的妖怪,但是只祸害了他一个人,跟他在一起后对旁人连正眼也不看一眼,倒是当得起“自律甚严”四字。
南宫青柳眼神似乎有些松动,问:“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南宫青柳摇头叹息,道:“老二,你可想好了,爹容不下你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你若跟他出了这道门,再回来难如登天。”
南宫稚柳有些难过,低头不语,璃景握住他的手,与他并肩而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