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窜于上,凛凛湛湛,甚至发出嘶嘶的低吟。
“宫主……”温行衣还看不很清楚,急了叫道,“相仪!”
岳明霁年少成名,论剑还没有怕过谁,此刻被那样一双眼睛盯着,却禁不住感到汗毛倒竖。
“你受伤了!”温行衣惊慌地走了上来,看见相仪的背上隐隐渗出一丝血迹。
“不碍事。”相仪冷哼一声收了剑,仿佛连多看岳明霁一眼都是多余。
温行衣动作麻利地拔下了相仪的外衣,双手轻轻地按在伤口上为他医治。相仪心底突然萌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师兄的手总是这么暖和。
他逃上凌云山庄是一个下着雪的冬夜,山下的青溪旁连缀着一串火光。他身负重伤,在雪地里奔走,好冷好冷的夜。
他栽倒了,他昏迷了,他以为自己要死在异乡。
就是这样一双温暖的手,抚平了他的伤口,一步一步地背着他回到了有光、有温度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从九点多一直发到现在一直发不出去orz
☆、十二、
十二、
相仪几乎等不及,拉过温行衣御剑离去。他飞得很急,寒风簌簌,吹得两人的衣角猎猎作响。
“多谢宫主再次出手相救。”温行衣被按在他怀里,说话闷闷的,“宫主,我是个男人……不用谁保护。”
“抱我。”相仪的身体竟在发颤,他大声斥道,“抱紧我!”
温行衣犹豫了片刻,还是环住了他的腰。
相仪渐渐平静了下来,抓住他的手,轻轻地揉了揉掌心的茧,“师兄变强了,这些年我不在,你也有好好练剑。”
温行衣觉得脸上发烧,没有回答。
“没什么好羞耻的,以前你保护我,现在我保护你,不见得谁比谁厉害,只是因为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而已。”相仪低下头,手指轻柔地婆娑着温行衣红肿的双眼。
温行衣闭上眼,感到冰凉的唇落在他炽热的眼皮上,落在那颗见证了他一生时乖命蹇的泪痣上。
他就突然着了魔,发了疯,狠狠地勾住了相仪的脖子。
“梆”、“梆”、“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梆”、“梆”、“梆”……
“天干物燥……”
“嘭”!!!
“哇啊啊啊啊!”一团不明物体在面前炸开,把打更人吓得屁滚尿流。
烟尘散去,地上一个大坑,中间插着一把剑,两个人灰头土脸地滚做一团。
“师兄你没事罢?”相仪躺在坑里,仿佛还在云端。
温行衣埋在相仪的怀里不想抬头。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打更人吓得后退了几步,旁边的几间小房也陆陆续续亮起了烛火。
“对不起对不起……”温行衣涨红了脸站起来,“对不起……”
打更人认出他身上的衣服,“哦哦,你们是,你们是凌云山庄的?怎么半夜三更从天上掉下来啊?!吓死人了!看看这地上,这么大一个坑!这条路去年刚修的哩!”
相仪拔了剑站好,两个人像做错事的小孩在村民的围观下被更夫训了许久,最后还是相仪如梦初醒,把鼓囊囊的钱袋交了出去才算了事。
温行衣用手肘顶了顶出神的相仪,“走、走罢……”
“师兄,对不起……”
“没关系。”温行衣真是好久没有这么丢脸过了,强装镇定,“我御剑带你罢。”
相仪从后面抱住他,重重地压在他身上,“再来一次。”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个呀。”温行衣又愧疚起来。
“再来一次嘛。”
见他没有回话,相仪高兴地凑过去亲他,谁知道温行衣一躲,他就吃了一嘴灰。
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青萝阁的门被重重打开,岳明霁冲进屋内,崩溃地喊道,“温行衣,笑笑不见了!”
温行衣从梦中惊醒,“什么?”
“我昨天回去就看见梅姨被打晕了,笑笑不见了!我在岛上到处都找遍了!”岳明霁恨得咬牙切齿,“昨天渺渺道人一定是调虎离山,我们中计了!”
“怎么会呢,泗水岛那么隐蔽,你每次回去也都万分小心,他们怎么会知道那里?”温行衣下了床,“大师兄,会不会是程笑他自己?你冷静……”
“是不是你?!”岳明霁突然发难,狠狠地用剑鞘抵住了他的脖子将他逼到角落,“温行衣……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这样你就可以摆脱我们……”
温行衣呼吸一窒,反手抽出床头的匕首!
岳明霁下意识地避开,震惊地望着他。
“大师兄,你冷静一点。”温行衣整了整衣物,脸上少有的一丝笑容也无,“我虽受你辖制,但也是有尊严的。”
“……抱歉。”
“你值得道歉的事情太多了。”
岳明霁一颤,他没想到有一天会从性子温吞、良善可欺的温行衣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是他一错再错。
温行衣坐下了,给他斟了一杯茶,“有两种可能:一,程笑自己跑了。二,他被人带走了。”
岳明霁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良久,接过茶盏一饮而尽,“程笑是个傻子,他连路都走不好,怎么可能自己离开?泗水岛四面环海,他怎么能离开?”
“或许他……预谋已久。”
岳明霁愣了愣,反复咀嚼这句话,身长九尺的男儿慢慢地弓起了背脊,痛苦异常地问道,“那他,为什么要逃?”
又有人失踪了,这次是玉阙宫的两名低阶弟子,在夜巡交班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
玉娘子勃然大怒,玉阙宫封锁戒严,不久便在西华门外发现了动用过咒术的痕迹,不出所料正是引魂咒。
“他们还在作乱,说明程笑并没有落到他们手里。”温行衣压低了声音与岳明霁耳语,“你去找他,找到之后……你自己看罢。”
相仪抱着剑站在远处,正好孙盈走过来,他就问她,“他们俩经常这样吗?”
“他们?温师兄和大师兄吗?”孙盈点了点头,“他们关系很好的,还经常一起出去玩。”
相仪没有接话。
他在凌云山庄的那几年里,可从来没见岳明霁和温行衣说过一句话。
一个贵为庄主的关门大弟子,修为了得,深孚众望,一个只是停云峰上身份低微默默无闻的医师。
“经常一起出去玩?”他低声重复了一遍。温行衣向来不喜欢出门,他也不觉得他有心思玩。
何况,温行衣待人总是笑面相迎,和善至极。怎么看这两人都不像关系很好的样子。
“温师兄,一起去玉阙宫走一趟罢。”相仪走上前去,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