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胆子有这么大，居然也穿过了外围，来到了外围和中间一层的空档处，找到了杨锐和乌娜。

    “怎么回事？你怎么来了？”乌娜很是吃惊。

    独孤莫忧道：“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我怕你们出事，就进来看看。”

    乌娜看了一眼杨锐，杨锐望向独孤莫忧，眼中露出询问之色。独孤莫忧道：“血衣楼撤了，听说这里聚集的江湖人太多了，昱岭关的守将怕是魔教有什么举动，已经要派兵来围剿了。飞羽怕玉石俱焚，所以带人撤退了。”

    杨锐飞快地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一亮：“真的都撤走了？”

    独孤莫忧道：“是的，都很乱的，丢了一山的装备行李，看来官军马上就要来了。”

    杨锐看了看乌娜，写了几个字：“你觉得如何？”

    乌娜道：“不对，飞羽不是这么轻易就放弃的人，她一定另有打算——可是，前几天她一直攻不上光明顶，只能在这半山腰上相持，今夜她就能行吗？是不是她发现了什么密道？”

    魔教一直有修建密道的习惯，当年在华山分舵，就有密道直通华山派的驻地，现在外围的这些人，与其说吓阻魔教各分舵的人来救援总舵的，不如说是用来警卫的——柳言只是让他们当靶子肉盾的，可以让中层和内层的人有反应的时间。

    现在他们都撤了，并不是说柳言要撤退，而是说明柳言的主力精锐另有打算——因为这些人的死活，柳言本来就不放在心上的！

    “那是因为十万杀忽然倒戈了！”

    忽然响起的声音，让乌娜和独孤莫忧都吓了一跳，反而杨锐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对着来人招了招手——那是燕双飞，在她的身后，居然还跟着拄拐前行的东方白。

    “喏，人我也安全地交到你手上了，血衣楼的精锐这会儿已经上了山，和十万杀一起杀向魔教总坛了。”燕双飞一边过来一边道。

    独孤莫忧吃惊地道：“你不是血衣楼的人吗？”

    燕双飞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小丫头，你懂什么！要不是因为杨锐，我会去给飞羽这样的人卖力吗！”

    杨锐笑着不说话，只是在东方白的手背上写了几个字：“你的伤怎么样？”

    东方白道：“无妨，只是不能和高手过招罢了。”

    燕双飞却对东方白道：“好啦，现在乌娜也在这里，杨锐也在这里，你也好表个态了，你到底要跟谁？十万杀在这场混战里只怕是不能独善其身了，我肯定是要跟着杨锐走的，你怎么办？要不要先在就和我们分个高下胜负？”

    东方白淡淡地道：“我始终是十万杀的人。”

    燕双飞哼了一声：“你的抱缺环在我这里，你要不要试试看夺回去？”

    杨锐向燕双飞伸出手来，燕双飞瞪了他半天，才掏出一对抱缺环递了上去，道：“真不知你在想什么，她明明就跟你不是同一路的人！一个捕快，一个杀手，可能吗！”

    杨锐笑着摇摇头，把抱缺环给了东方白，然后在她手背上写：“十万杀和血衣楼都是不该存在的，作为杀手组织，她们太庞大了！”

    东方白道：“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管这么多做什么？”

    杨锐写道：“可是我不能看着你一直为十万杀去杀人！”

    东方白愣住，半晌才道：“那是我的事！”

    燕双飞忍不住道：“如果这个傻瓜会这样想就怪了，这话我早就说过了！你要做什么那是你的事，要他来管什么闲事！”

    杨锐笑咪咪地对着燕双飞凌空写了几个字：“当年我对你也一样说过这些话，你也一样不要我管你的事的，可是现在你不也理解了我吗？”

    燕双飞红了脸：“我和她不一样！她……她能和我比吗！她连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不清楚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十万杀的女人，大多都是喜欢女人的！”

    乌娜看了半天，总算明白了杨锐和东方白、燕双飞之间的关系——看来杨锐和燕双飞早就有联系，当年燕双飞为了劳伯飞的事得罪了锦衣卫，她并不是只有投靠血衣楼才能保全自己的。而现在看来，她投入血衣楼，是因为杨锐的关系。

    是杨锐打动了她？还是用什么方法使得锦衣卫撤销了对燕双飞的缉捕，使得燕双飞与他合作？但是从眼前的情况来看，明显燕双飞对杨锐有情意，而且对东方白颇有醋意——这几年里，陈诺和乌娜等人去了西域，杨锐和东方白、燕双飞之间到底都发生了一些什么，实在是不知道啊！

    反正现在看来，燕双飞是受了杨锐所托救出了东方白，而且之前还对杨锐颇多呼应——估计杨锐的血衣楼行头，都是燕双飞弄来给他的。

    东方白这时道：“我的确喜欢女人，不会和你抢男人的，你就放心吧！”

    这句话来的突兀，让众人都怔了一下，不过还是燕双飞的反应快——也许对于当事者来说，本来对这样的事就是反应快的——她的脸一下就红了，不过还是把头一扬：“抢？谁要抢？跟谁抢？我要的男人可不会是会与人抢的。”

    燕双飞的话几乎就是在欲盖弥障了，所有的人都看着杨锐，杨锐也只有苦笑，对着燕双飞摇了摇手指，然后手指凌空写了一句话：“不要再说这些话了，还是先上山去看看情况吧！”

    这句话让大家都冷静了下来，乌娜对独孤莫忧道：“你带东方白离开，我们上去。”

    独孤莫忧想要争辩，燕双飞道：“你难道还认为你能帮上什么忙吗？你不要来添累赘帮倒忙就好了！”

    乌娜却道：“东方白一条腿不灵便，你也要照顾她的，等我们吧。不亲眼看看血衣楼和飞羽的下场，我们的心都不安的。”

    燕双飞插嘴道：“得了吧，你明明是担心夜无欢吧？杨锐跟我说过，夜无欢和小曾有交情，飞羽杀了小曾，夜无欢要找飞羽报仇，你们不可能袖手旁观的！所以我说你们这些人啊，做的事和说的话都不一样，就是被一些虚伪的东西所束缚了。我喜欢杨锐，又怎么了？我不在乎是他捕快我是飞贼，也不在乎他被毁了容貌，更不在乎他是个哑巴——就算他失掉了武功，我喜欢他就是喜欢他，东方白要和我争我不在乎，就算是陈诺我也不在乎！”

    杨锐一脸的尴尬——的确，自从三年前的那场大火后，他不但咽喉部位受了重创，就连脸也被毁了，东方白看不见也就罢了，但是别的人看到他这张脸，总有产生些不适的感觉。燕双飞说的话是一番好意，他也很感动，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却让杨锐有难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