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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把心中的惊骇和烦躁压了下去。
他没想到冯俭会选择这种走钢丝的方式来逼所有人直面自己的内心。
要知道一旦林悟镕的心更偏向袁雅的话,他就面临满盘皆输的下场。
“你真的确认了吗?林悟镕真喜欢袁雅?”
雍言实在觉得不可思议。
要真是如此,为什么这么久,从不见林悟镕来看袁雅?
“还记得你跟我说过,阿镕感应到我们有人受伤的事吗?”
“记得啊!你不是说那是因为当时袁雅被你逼上绝路,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才会让林悟镕有所感应吗?”
“没错。这种感应源自内心,而且只会发生在熟人之间。感情越深厚,感应越强烈。当初阿镕身陷火场,我和袁雅同时感应到了他的焦急和恐惧。我及时赶到,而袁雅为他提早破壳,导致昏迷不醒,差点救不回来。袁雅是唯一一个重生的毕方,根本无经验可循。但我推测,阿镕和他之间的缘分应该比其饲主和毕方间更深厚。
“这一次,当我在电话里告知阿镕袁雅受伤时,他即刻变得语无伦次。我本以为他是担心袁雅。可后来他发现我也受伤时,激动得太过异常,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尝试提出带他来探望袁雅,他却拒绝了,态度非常强硬。而且近一个月里我从未听他主动提过袁雅的名字。阿镕很善良,对身边的人都很好,这完全不像他会做的事。结合种种矛盾,我想只有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他知道自己喜欢上了袁雅,但却拒绝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他在逃避,希望能靠空间上的距离来抹灭这份感情。”
“为什么要拒绝这份感情?”雍言不明白,“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愿意和袁雅分享同一个爱人,你只要告诉林悟镕,你们三个就可以大大方方在一起啦。”
冯俭听他这么说,就明白他对林悟镕还是了解的不够。
“阿镕是个普通人,秉承的爱情观比较传统。目前在他就只能接受自己爱上一个人。如果真要他同时接受袁雅,他必须先先过自己这一关。”
听冯俭说一大段话,雍言大致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的确如他所言,这件事还真得看林悟镕的想法。
谁敢保证林悟镕一定能忘记袁雅?
就算他愿意主动相忘,将原本丰润的感情抖开,挂在墙荫里吹,等到水分全无,变得干瘪脆弱,再用力一揉,化成肉眼无法看见的粉尘散在凛冽寒风中,又要花去多少精力和心神?
因此造成伤害又应该由谁来承受?
雍言脑子转了两圈,脸上浮现出些许犹豫。
他咬着唇考虑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说:“有些话你听了别生气。我觉得林悟镕的拒绝是源自对你用情太深,怕伤害到你。其实,如果当初你别太用力,让林悟镕爱你那么深,会不会他接受袁雅能容易点?”
冯俭悠悠长长叹了一声,双手上下搓揉自己的脸,无可奈何说:“我懂你的意思,可我也是被逼的。师父临终前曾给过我一个警告,他算到我和袁雅会爱上同一个人。倘若那个人就是帮助袁雅孵化的饲主,那么我一定要努力,让对方离不开我。因为饲主和毕方间注定的缘分比世上任何关系都强大。记得我第一眼看到阿镕的时候,我就预感到自己会死心塌地爱上他。即便是现在,我能确信阿镕如我爱他般深爱着我,但仍会感到一丝丝后怕。要是当初我稍有懈怠,阿镕对我的感情浅淡些,对我不够依赖,他便可能完全走向袁雅,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雍言动了动唇,显然是想说什么,可偏偏没有发出声音。
过了一分钟,他又张开嘴,却仍是没说话。
这样反复了三、四次,他终于泄气地说:“冯俭,我真是太佩服你了。爱情本就是最难理清的事,更何况你们还是三个。作为旁观者,我现在的脑子已经是一团浆糊,而你却想得如此通透,做那么多安排。我想老天爷一定不会辜负你这份用心,你们三个必定会有个圆满结局。”
“谢谢。”冯俭有些感慨。
这件事他独自承受了很久,现在能一吐为快,可以说是疏解掉了部分压力,让他骤然轻松了许多,也更加坚定了信念。
“归根到底,阿镕是被我拖进这个乱局中,我必须对他负责到底。更别说现在的他是我最珍视的人。花再多心思都不为过。”
“我明白。”雍言习惯性搭上他的肩膀,笑吟吟说,“放心吧,我会装作不经意,把地址泄露给袁雅。但愿他会忍不住去看林悟镕。”
“他一定会去。”冯俭坚信说。
搬进新家后约莫一个月,在林悟镕单位中传得纷纷扬扬的“谣言”终于变成了现实。
因为之前的那把火又死了人,单位原来的一把手被调离。
一个据说是出身于中x集团的新领导飞快走马上任。
这人显然没有孤军奋战的打算,进单位后一周之内连续把三名得力助手也调进了单位,安排的位置都是重点部门的副职。
林悟镕的部门也空降了一位“副主任”。
林悟镕见到这位刚满四十岁的新副主任第一眼,脑子里就嗡一声响,整个人僵在当场。
很久以前,在完全不认识冯俭的时候,他曾尝试过去gay bar找男朋友。
但很快被那里的风气吓跑了。
他还清楚记得,那时他曾和两位男士有过接触。
这位新领导,季舒平,就是其中之一。
第39章 43 别扭
在林悟镕的记忆里,当初是季舒平主动上来搭讪,而且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季舒平外貌中等偏上,气质稳重,有股学者的味道。
比起另一位说话不到十分钟就开始动手动脚的浪荡公子,季舒平的行为要礼貌得多。
至少他是在第二次见面时才隐晦提出了性需求,而且当林悟镕明确拒绝后,季舒平也就作罢,两人不了了之。
只是林悟镕依稀记得,那时季舒平告诉自己的并不是这个名字,好像只有两个字。
现在想想,这也很正常。
怪自己当时初出社会,思想太单纯。
出入那种地方的人,除他之外,大概没有什么人会在初次交谈时就把真实姓名告诉别人。
看着这样一位熟人给全部门开会,林悟镕窘得汗都冒了出来。
两道眼神死死盯住了面前的记事本,完全不敢抬起头。
直到每位员工自我介绍环节,林悟镕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