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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冯俭这才上了车。
准备点火出发,冯俭发现林悟镕在发呆,于是便提醒说:“阿镕,要开车了,把保险带系上。”
林悟镕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双眼呆滞望着前方,看上去没有焦距。
冯俭干脆侧过身帮他拉出了带子扣上。
林悟镕这时才回过神,轻声说了句谢谢。
车开出一会儿,林悟镕仿佛回了魂,主动对冯俭说:“对不起,打搅你加班了。”
冯俭笑了笑,伸出手飞快握了下他的手背,“干嘛和我还这么客气!”
“等会儿你还要回公司吗?”
“还要回去。抱歉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当心伤口,回家别洗澡,擦擦身就好。换下来的衣服都留着,我明天洗。”
“啊对了,洗衣液,我忘记拿了。”林悟镕突然想起买的东西都放在了路边。
“忘了就算了,回头再买。”
“嗯。过了这么久,估计也没了。”
林悟镕低下头,看着自己紧握在一起的双手,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开口,“你不问我是怎么回事吗?”
“刚才袁雅在电话里说,他在路上偶然看见你被狗咬伤,就送你来医院了。”冯俭的表情很平静,就像是完全接受了袁雅的说法。
听到这话,林悟镕的眼神晃了几下。
他侧过头,看着冯俭英俊而宁静的侧脸。
视线从额头滑到鼻尖,滑到唇角,滑到喉结,每个细节他都熟悉,熟悉到已深刻于脑海,让他觉得安心,觉得从容,觉得一辈子都不可能放手。
虽然眼睛一直看着前面路况,冯俭仍是感受到了林悟镕灼灼视线,不觉笑意更深,“阿镕,你再这么看下去,就该发生交通事故了,因为我会忍不住想吻你。”
听到冯俭的打趣,林悟镕没有收回视线,反而看得更专注。
“冯俭!”
“嗯?”
“我爱你!”
“我知道啊,你说过很多次了。”
“可是,我还是想说给你听!”
也说给自己听……
冯俭把袁雅写的纸条贴在了冰箱上,到打针的日子就拖着林悟镕去医院。
林悟镕每次打开冰箱前都会看两眼上面的字,差不多成了习惯。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发现纸条没了,心里骤然一空,忙问在身边喝水的冯俭:“门上的纸条怎么没了?”
“扔了。”
“为什么?”
冯俭放下杯子,目不转睛看着他说:“你昨天打了最后一针,我看纸条没用了就顺手扔掉了。”
林悟镕呆了片刻,勉强笑了下。
“对,我忘记了。没用的的确该扔掉。”
说着话,他躲开冯俭的目光,打开冰箱取了些水果出来清洗。
冯俭跟着来到水池边,从背后环住他,凑到耳边柔声说:“怎么啦?打针上瘾了?”
林悟镕被他逗乐了,侧过脸来眉眼带笑,“胡说什么,我又不是受虐狂。”
两人搂在一起低低细语,谁也没有再提起那张纸条。
新领导到岗快有三个月。
林悟镕和一干同事已经基本了解了季舒平的行事作风。
认真负责,是个十足的工作狂,自身业务能力强,对下属的要求也高。
谁要是在工作上被抓到纰漏,不管年龄职位,都会被他骂个狗血淋头。
撇去工作不谈还算好相处,总体来说是个很有潜力的中青年领导。
不过有件事却让他们觉得难以接受。
自从来了新的一把手,整个单位的工作量明显增加了许多。
原本不少人进事业单位就是图工作清闲又稳定,突然多出近一倍的工作让大家暗地里怨声载道,没少说坏话。
暑气渐重,实验室的空调越开越冷。
林悟镕每天在实验室里待上至少四个小时,进进出出竟然得了热伤风。
刚开始仅是鼻塞,林悟镕没太在意。
拖了两天没吃药,症状越来越严重,流涕头痛嗓子痛,就算吃了药也缓解不了。
“吃药了吗?”电话里,冯俭的语气听着有些焦急。
他要是知道林悟镕的普通感冒会变这么严重,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出差。
“吃了,别担心。我这就睡觉,明天一早应该就没事了。”
林悟镕有气无力躺在床上,手里握着刚用完的电子温度计,没敢告诉冯俭自己还发烧了。
“那你快睡,记得锁好门。”
林悟镕把自己缩成一团,大热天的晚上紧裹着九孔被,可还是觉得周身发冷。
今天一整天他都没出汗,身体里像是蓄了个炭炉,手脚却是冰凉。
从下午起体温飙升到了39度多,眼皮子重得几乎抬不起来。
实在扛不住只好请了半天病假,吃完药躺了几小时,可算是把体温降了些。
但看现在的状况,他觉得这烧还得上去。
明天是周五,他负责的项目必须在下班前交评测报告。
请假是别想了,能按时完成就是谢天谢地。
早上的闹钟铃如尖锥般扎着太阳穴,既痛苦又烦躁。
林悟镕按下闹钟,强撑着起了床。
脚下有种踩棉花的感觉,他又坐回到床沿上适应了几分钟,这才重新站起来。
等梳洗完,时间已经差不多。
再不出门坐公交,就会迟到。
正在这时,门铃被人按响了。
门外那人似乎没什么耐心,按了一下又一下。
林悟镕听到铃声,觉得头都快炸了。
他生气地走过去开门,竟然忘了往猫眼里看看来的是谁。
所以,当他和门外那人四目相对时,惊得目瞪口呆,连身体的各种不适都在这瞬间感受不到了。
“冯俭说你病了,让我开车送你上班。”
第41章 45 双重呵护
袁雅边说话边走了进来。
看到林悟镕脸上不健康的红晕,他将两道剑眉皱得极紧,右手抚上了林悟镕的额头。
“你发烧了!”袁雅的口气里有强烈的不满,“别上班了,快去躺着。”
说着话,袁雅就来拉他手腕,想要把他带回卧室。
直到此刻,林悟镕才有所反应。
他避开了袁雅伸过来的手,忍着嗓子里的痛,轻声说:“不用麻烦你,我自己能上班。”
“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