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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浔阳硬是不肯回答,就这么安静的半垂眸子,瞧着南怀慕,眼中晦暗深涩,看不出任何情感。
南怀慕最恨浔阳这幅表情,当年她便是被这安然的模样欺骗,后来又瞧着这幅神态的浔阳,捏碎春宝的魂魄。
她恨得咬牙切齿,一手掐在了浔阳的脖子上。
浔阳神情丝毫未变,仿若自己不呼吸,也没什么碍事的。
南怀慕瞬时觉得这人真是不可理喻,她想到了什么,凑到浔阳眼前说道:“差点忘了,我们可是做了五世道侣的。”
浔阳终于松动了申请,掀了眼皮看向南怀慕,问道:“你想说什么。”
“师尊。”南怀慕笑着喊说,“你的身子倒是极美的,和你那丑陋的内心完全不同。”
话刚说话,南怀慕猛地从浔阳的体内抽出一滴血来,她冷冷地看着浔阳,指间微动,将这滴血捏碎了,飞洒在地上,气愤无比地喊道:“我的心头血,就算丢了也不给你这种人!”
说完以后,她径自跑了。
房间里寂静一片。
浔阳撑了会儿,熬不住地吐出了大片血块,一口口地吐到地上。待吐不出了,她擦了擦嘴,起身下床,扶着墙走到了圆桌边,为自己斟了一杯水。
水已经冷了,入肚以后,冰凉的几乎让肺腑没了知觉。
但这一切都是该的。
浔阳想着,她自己做出了一件件错误的事情,便应该承受这般报应。可怜的人只有南怀慕,她的小徒弟。
她掏出了一串桃木手链来,放在手心之中,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将手串放到唇边亲吻,仿佛对待着自己甜蜜的爱人。
这东西自从南怀慕赠与她以后,便从头到尾的跟着她,无论穿梭到哪个世界,自己会丢失记忆,却不会丢失这串手链。
这是南怀慕送给她的。
浔阳是欢喜的,她庆幸,刚刚没有被南怀慕瞧见这串手链,否则定然也是保不住了的。
她不敢奢求自己能够有个什么好结果,如今渴望的,也只有留个念想,好让自己在这无法登仙的漫长岁月里,靠着回忆活下去。
第60章 修真界7
南怀慕离开那处以后,寻着记忆回了魔宗。
宗门之内冷清不少,而且许多人是不认得南怀慕的,见了她便询问名字身份,南怀慕没理睬那些人,直接进了自己的洞府之内。
她在洞府里面私藏了许多好物,其中不少跟着她入了轮回,被藏入器灵之中。
现下她将东西拿出来整理,便又回忆起了小千世界的事情,顿时懊恼痛心,踱来踱去的烦躁不已。
脚尖无意中踢到了什么,她低下头,见了一人偶木雕,拾了起来。
小木雕上浮刻了一张栩栩如生的脸,那是南怀慕的模样,当日在她生辰日时,春宝赠与她的。
那时南怀慕收了这件小礼物,摸着上头的凹凸起伏,笑着对春宝说:“你小刀用的不错,若是跟着我学剑,定能有一番出彩。”
春宝回了什么,她是想不起了,只是隐隐记得春宝难得自傲了几句,却被她敷衍过去。
后来她每日拿着这个小人偶摸索,喜欢的不行,便又哀求着春宝雕刻自己模样赠她。
春宝不愿,南怀慕只得自己寻了木头与小刀,靠着平日的记忆,一点点的刻出想象中春宝的样子。
在她刻完以后,春宝曾笑了她几日,南怀慕想着,春宝应当是极喜欢那东西的。
这么宝贵的东西,自然是不能丢了。
于是南怀慕蹲下身,在四处翻找春宝模样的小人偶,寻到了黑褐色的小物件时,赶忙抽出来,拂了上头的灰,放在手中仔细瞧。
上头的面目有些模糊了,但隐约能瞧见歪歪扭扭的五官。
南怀慕看了会儿,也笑了起来,——自己刻的哪是人样,那一高一低的眼睛,分明已成了妖怪。真难为春宝当时没打她。
她将两个小人偶收进芥子袋中,继续在地上寻着回忆。
忽的,她看向了自己空荡荡的手腕。
这儿该有一串桃木手链的,南怀慕想着,那手链还是用的木雕小人的边角料。
她不大会雕刻人物,倒是刻录剑诀,是一等一的厉害。
而那串手链似乎……被她送给浔阳了。
轮回境界是她一直避之回忆的,想到了这事之后,她气的踢了一脚柜子,起身欲出门。
正巧此时,薛紫衣得了消息,从门外驱飞蛇而至。
薛紫衣见到南怀慕的样子,奇道:“你怎么这番模样。”
南怀慕揉着眉心说道:“无事。”
她见南怀慕衣衫狼狈,灰尘扑扑,衣领扯开了一角,露出了里头肌白的皮肉,似是纵情模样,便笑说:“定是尝到那番滋味了吧。”
“什么滋味。”南怀慕问道,“你说浔阳?”
薛紫衣道:“是啊,为了将她弄来,我可是废了不少功夫。上清门虽没落了,可依旧是有大能坐镇,抓个浔阳,我可是折损了两名练气期的手下。”
“两名练气期的就能换来浔阳,算你赚了。”南怀慕坐在床边,脑子里转转悠悠的想到,自己之前探测浔阳修为之时,浔阳只是区区结丹境界。
曾经的浔阳距离真仙只有一步之遥,再怎么颓废,也不该沦落至此地步。
何况这几世,浔阳是一直与自己在轮回历练。
在经历轮回考验之后,反倒成了不及元婴的低等修士,当真是奇怪。
南怀慕便问薛紫衣:“这些年来,你可听过浔阳什么消息?”
“这倒没有。”薛紫衣拨了拨腕上的蛇尾,思索了会儿说道,“她闭关许久,前些年出了关,可修为毫无变化,金丹依旧是破碎的。”
南怀慕顿了下:“你说她什么时候破碎的金丹?”
薛紫衣看了南怀慕一眼,道:“这我怎么可能知晓。”
南怀慕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说道:“你若有知晓的……算了,我也不想知道她什么事情。”
薛紫衣笑:“这还是差不多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南怀慕说自己仍有事情要处理,薛紫衣不好打扰,便离去了。
南怀慕说要处理的事情,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