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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告别两位藏族老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我们怎么回去?”
“怎么来的怎么回去,”阿依努儿打了个响指,“直接送到家门口。”
“你隔着一座大山,”我抬头望了望高高的雪山,“金雕能听见么?”
“应该能吧,咱们试试,不行就去问老头子借登山镐,咱们爬过去。”
说完,阿依努儿就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我张大了嘴巴,没有堵耳朵。
我们抬头张望了很久,都没有回音。我有些失望,正想说话,阿依努儿制止了我:“别说话,好像是来了。”
“你能听见?”
阿依努儿答非所问:“嗯,金雕的听力非常好。”
果真,过了大约两分钟,我脖子都快酸了的时候,随着一声长啸,金雕从山那边飞了过来。
“我先你先?”阿依努儿说这话的空档儿,已经抓住了那金雕的爪子。
“你这不是废话么……”
和来的时候一样,只不过我吸取了经验,在飞近山洞的时候,我拽了拽金雕的爪子,于是它慢慢地把我放到了家门口。我大喜:“有这么个transportation tool还真是不错!”
阿依努儿估计嫌我拽英语了,连说道:“啧、啧、啧。”
“怎么着,有意见?”
“没意见。啧,啧,啧,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我特别惊讶,都不顾上幽默了:“你怎么会背唐诗?”
“那么大惊小怪干啥,我看到吾儿开西的书上有这么首诗,”阿依努儿有些得意,“我还会背《青玉案》呢!”
“啧、啧、啧,”我学着他的腔调说,“我都不会,你怎么那么强。”
阿依努儿突然望着水池子开始出神:“我打算明天带你去看看那个秘密。”
☆、十五
我顿时感觉有些窒息:“啊?这么快?你们以前有人去看见过么?”
“不知道,我仅仅了解太爷爷以后的事情,反正我们这四代都没有见过。”
“我为什么没有听你提起你爸爸?”
“我爸爸和我妈妈结婚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成天发愁,愁出了病,据我爷爷说,最后他达到尿血的地步,就觉得自己时间不多了,很快和我的妈妈一起去了圣冢。”
“你爸结了婚之后郁郁寡欢?”这句话引起我的无数联想,“你爸爸莫非也喜欢……男的?”
“那怎么可能有了我。”阿依努儿看我一眼,似乎有些戏谑。
也是啊。我一想起明天就要窥探那个秘密,就觉得无比激动。一看见那个深邃的水池子,我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我们用不用准备什么东西?”
“当然用准备啊。”
“那你现在不快点儿收拾?”
“收拾什么东西?”
“就像手电筒,洛阳铲,撬杆,匕首……”
“停,”阿依努儿叫停我,“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有可能用到的东西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只知道,下面没有危险的,”阿依努儿看着我笑,“一个为后人建立的地方,能危险到哪儿去?最多最多,我们只需要带上手电筒和绳子就行了。”
这一晚上,我睡得很不踏实,一想到明天要窥探一个神秘的信仰,我就心跳加速。另外一个睡不着的原因是,我旁边睡着一只猪,阿依努儿居然打起了细弱的胡噜,我在一旁感慨,果真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心怎么这么大。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阿依努儿吵醒的,他看着我说:“没睡好?黑眼圈儿都出来了。”
“没事儿,黑眼圈儿显得我眼窝深。”我揉揉眼睛,走过去看着阿依努儿收拾东西,背包里只有一罐水、两支手电筒,还有一盒火柴。
我们洗漱完,吃过早饭,就准备动身了。我对阿依努儿说:“我们要去哪里?”
他指了指水池子:“从那里下去。”
“什么?”我差点儿被一口饭噎着,“那也没有潜水装置啊!”
“用不着,”阿依努儿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我们这就动身啦?”
“好的。”
阿依努儿从床底下掏出一节钢管,握在手里,我心说他还有这种东西。他走到水池子边上,用钢管伸到水里探着。那一节长长的管子几乎全部被没过了,阿依努儿突然笑着说:“嗯哼,我爷爷说的果然没错。”
我凑过去看了看,什么门道也没看出来,阿依努儿为我解释:“池底下有一个小小的机关,是一块松动的石头,使劲敲两下就可以打开。”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阿依努儿不让我碰这个池子,原来这里蕴藏着这么深的玄机。他用钢管在石头上敲了两下,然后站起身,我们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某个变化。
我的血液都要停止了,大约过了快十秒钟,水池子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我有些紧张,就走到阿依努儿的身边,握住他的手。
突然,伴随着一声石头的“轰隆”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裂开了,漩涡突然变得特别大,旋转得特别急速,然后池水就以非常快的速度降下去了,整个过程的声音无比巨大,让我感觉就是一个庞大的抽水马桶在工作。
抽水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应该行了。”阿依努儿凑到水池子边上看了看,啧了一声。
我也凑过去看了一眼,看到池水已经没有了,池底下变成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一点光也没有,从地下返上来一些阴湿的气息,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那股流进水池子的小水流,依旧源源不断地流淌着,淌进了洞口的深处。
“我们要从这里下去。”阿依努儿很麻利地掏出一节长长的麻绳,系在山洞里一块儿很结实的山岩上,另一端直接丢入洞口里,然后递给我一个手电筒,说:“你害怕吗?”
“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阿依努儿习惯性地去捏我的下巴:“什么大男人,能跟着我一起下去,就是我的媳妇了。”
我此时的确很紧张,紧张得都忘了拍开他的手。洞悉一个秘密,这一向是一个激动人心的事情,很快,我就可以变得“不一样”。
阿依努儿递给我一副手套,然后自己也戴上手套,紧紧地抓住绳索,缓缓地下了洞口。我带好手套,特地看了一眼那块山岩,似乎很结实,坠上阿依努儿一个人还纹丝不动的,于是我安心地也跟着下去了。
在下面,我们手脚并用,根本没办法打手电筒。一开始还有从洞口上面透进来的光线,后来随着深度越来越大,我们头顶上的洞口越来越小,透过来的光也越来越微弱,四周漆黑一片,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