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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喜欢是什么,他对季南乔又是怎样的感觉。
小丁以为他不想说,赶紧道:“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可不可以抱一抱你,以后也见不到了。”
宋晏没动,小丁便怯生生地上前一步抱住了眼前的人:“brian,虽然你看上去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不是这样的人吧,我猜你是个温柔忠诚的伴侣。”
娇小的omega只埋到男人的胸口,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了两秒他的味道,便满足地放开,道了声“谢谢”,不留遗憾地转身走了。
告白的人很多,但这是第一次,宋晏感受到一片柔软的真心。他和季南乔这段时间每天都处于火药味浓重的敌对状态,他也一直处在疯狂中,在这个只有路灯的安静的半夜,他慢慢走在回去的路上,竟隐隐感到一点委屈。
宋晏到家时已是下半夜,没想到对他避之不及的季南乔居然在等他。
他正欣喜地想说点什么,却听季南乔硬邦邦道:“乃清住院了,我要去看他,明天一早就去。”
一盆冷水浇灭了宋晏的希望。为什么季南乔总是在不遗余力地挑战他的耐心,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争锋相对道:“你做梦。”
他分不清嫉妒还是喜欢,但季南乔一直对陈乃清念念不忘,别说见面,哪怕一个电话,他都不可能允许。
两人又大吵一架,照例结束在床上。只有这个时候,宋晏才觉得季南乔是属于他的,痛苦和欢愉参半的性爱,是他的救赎,也是他的毒药。
僵持了大半个月,季南乔提出这会是他最后一次见陈乃清,而且允许宋晏陪他一起去,宋晏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乃清…”季南乔太愧疚,一进病房门就红了眼眶,“对不起……”
他几乎要扑过去,却被身后的宋晏往回扯了一把,语气略带威胁:“季南乔!”
季南乔用力把宋晏推开,忍无可忍般压低声音道:“滚出去,你答应我的。”
宋晏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朝陈乃清说道:“乃清,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说完又看了眼季南乔,才不紧不慢地出了门。
陈乃清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担心地问:“南乔,你没事吧?”
无怪陈乃清如此紧张,季南乔身上被标记的信息素太浓烈了,和门外的宋晏一样霸道,给人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季南乔眼神暗淡道:“我没事。”
“你跟宋晏……”
“不要提他。乃清,我听说你……是不是因为我?”
“不是!你别自责了,真的跟你没什么关系,我本来就打算好了。”陈乃清道,“我比较担心你,宋晏这个人…”
“没事,”季南乔道,“反正情况也不能再坏了,我会想办法的。”
“还有……我现在可能没法上班了,对不起。”
季南乔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看我这样,也做不了生意……等我解决了宋晏的事,你身体也好了,我们再一起工作。”
“好,一定。”
然而这也不过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一个双方都知道无法兑现的愿望。
“对了,你经济上有需要帮忙的吗?虽然有燕铮,但不知道你们现在什么情况,如果需要帮忙,不要跟我客气。”
“谢谢,不过暂时不用。我把老家的房子卖了,现在还有剩余。”
“这里有一张卡…”
“南乔,谢谢你,真的不用,要是有需要,我保证第一个找你。”
季南乔捂着脸痛苦万分:“这一切究竟为什么?乃清,我从小跟着我爸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人,总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一切,可我还是想不通,你也好我也好,为什么连平平淡淡的生活都得不到呢?”
此时在门外频频看时间的宋晏遇到了燕铮。他见男人敲门开门,便迫不及待地跟着进来了。
一见宋晏,季南乔回复了警惕,站起来道:“乃清,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有事给我打电话。”陈乃清道,他感觉季南乔状态很不好。
“好,我会的。”季南乔答道,回身往门口走去,面对燕铮时,停步道:“燕铮,好好对乃清。”
他不知道燕铮对陈乃清到底是什么态度,但他自身难保,暂时实在没办法帮忙,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哪怕这个男人放弃过陈乃清,又伤害过自己的妹妹。
他态度几乎哀求,语气悲凉,燕铮颇感意外,但只点了点头,两人便错身而过了。
宋晏想去抓他的手臂,但被躲开,“啧”了一声跟了上去。
“下次再来看你?”一出医院的门,宋晏便拉住季南乔冷冷道,“昨天刚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人就情不自禁地要反悔?”
“放心,我不是你,”季南乔道,“在没彻底远离你之前,我保证不会再见乃清,不会让你有机会伤害他。”
“彻底远离我?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季南乔道,“难不成你还想一辈子像狗一样跟着我?”
宋晏为季南乔难听的比喻不由地加大了手劲,但季南乔丝毫不示弱:“宋晏,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又想要什么吗?你不知道吧?你浑浑噩噩,不知道要回罗马还是留在国内,将就着完全不合适自己的二手车,做着临时的工作,住在炮友的家里。你的生活一团糟,因为你是一个连自己都敷衍的懦夫,你缩在安全的舒适区,还要摆出一副潇洒的姿态。你自卑又自负,被踩到痛处就用卑鄙的手段去否认。我从没见过活得如此可悲的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忍受你吗?因为我迟早能摆脱你。”
季南乔说完一把甩开他。
宋晏脸色称得上狰狞:“季南乔,你去哪里?”
季南乔没有回答,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急需一点独自的空间,呼吸几口没有宋晏的空气。
宋晏罕见地没有跟上去,他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垃圾桶,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蹲下了身。
季南乔,季南乔,这个人恨不得杀了自己,又喜欢一次次毫不留情地践踏自己,比十几年前那个鄙视他的人更甚,可为什么…自己就是放不下呢。
也许是自己病了吧,要不然为什么心那么痛呢。
晚上,宋晏喝得酩酊大醉,好不容易才回到家,在家门口见到了形色匆匆的季游。
“宋晏,宋晏!我大哥呢?!”季游一脸着急。
“他、他… …”宋晏的神经被酒精麻痹得厉害,连句话也说不清楚。
季游骂了一声道:“快开门!”
但屋里黑漆漆的,她里外看了一圈,一个活物也没有。
“我哥呢?!”
宋晏瘫在一边不吭声。
她从冰箱拿了一大瓶冷藏的矿泉水,一股脑倒在宋晏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