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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双方僵持了一段时间,等炸开书房,里面就只剩下阿江和那个人质了。”
何妍听着这话,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不能叫傅慎行跑掉,他那样阴狠狡诈的人,一旦逃脱就再也抓不住了。他一定会回来报复,不只是她,他还会报复梁远泽,田甜,还有她远在南美的父母。“有密道,书房里有条密道通往隔壁小区的储物间。”她竭力保持着镇定,凭着记忆清晰地说出那储物间的位置,还有小区的出口。
小五赶紧把这信息传给参与围捕行动的人,又道:“赶紧查一查那条路上刚刚过去的出租车,傅慎行有可能坐车离开。”
他挂了电话,转头看一旁的何妍,瞧她面色苍白无色,知她惊惧,便就出声安抚道:“没事,他跑不掉的,不用害怕。”
何妍垂目不语,默得片刻,忽地说道:“我知道他可能会去哪里!”
她把那日曾待过的那所房子的地址告诉小五,小五一面和同事联系,自己也打转了方向盘往那边赶,半路上时,他却又突然靠路边停了车,把身上的钱都掏给了何妍,沉声道:“你跟着过去太危险,先下车去宾馆住一宿,等回头我再联系你。”
何妍明白自己跟过去没用,甚至还可能拖累小五,她是个头脑很清醒理智的人,闻言毫不犹豫地下了车。小五的车子绝尘而去,她在路边站了站,这才转身往后面的快捷酒店走。时间已经很晚,店里只有两个服务员再值班,何妍把随身携带的身份证都掏出来了,这才似突然记起了什么,又转身出了店门。
外面不见什么行人,她左右看了看,把皮包里的手机掏了出来关了机,又用纸巾胡乱裹了裹,若无其事地丢进了垃圾箱里。既然傅慎行还没有落网,那她就必须要万分小心,决不能叫他再找到自己。
何妍在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随便说了个地址,乘车离开。她有心回父母家中,可到底是不敢,仍选择留在了外面,住进了一家酒店里。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有些坐立不安,睡不着,也不敢睡,只煎熬地等待着小五的消息。直等快天亮的时候,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把手机丢掉,就是小五想联系她也联系不上。
何妍愣愣地站了一会儿,不禁失笑,暗道自己真的是被傅慎行吓破了胆。
☆、第140章
她一夜未睡,精神又高度紧张,这时便觉出了困乏来。许是外面渐明的天色叫人感到了安全,她稍一犹豫。和衣躺到了床上,本想着迷瞪一会儿,不料却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睡到了什么时候,何妍忽然间惊醒,一睁眼赫然发现床前站了个身影。她不觉大惊,来不及惊叫,甚至还没看清那人的模样,就被他用毛巾捂住了口鼻。只不过片刻工夫,人就被毛巾里的药物迷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在个陌生的地方,傅慎行就在床边静静坐着,似是就在等着她醒来。很奇怪。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不觉得害怕了,反而有了意外的平静。她自嘲地翘了翘唇角,轻声感叹:“竟然还是落到你手里了。”
傅慎行面沉如水,不见喜怒。只沉静地看她,黑黝黝的眸子深不见底,像极了暗夜中的枯井。
倒是何妍先忍不住问他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不解,她把手机都丢掉了,他为什么还能这样容易地找到她?
傅慎行答她:“我在你身上植入了定位器。”
何妍愣了一下,这才突然反应过来,手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大腿。她那里曾经受过伤,还是在赛贡做的手术,除此之外,她身上不曾动过别的地方。果然,就听得傅慎行说道:“没错,就是那里。”
何妍默了片刻,嘲弄地笑笑,自言自语,“难怪。”
难怪伤口明明长好了还会偶尔觉得不舒服,原来皮肉下竟还藏着东西,她还以为只是伤痕的缘故,哪里曾想过他原来一直都防备着她逃走。她坐起身来,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时间还是当天的日期,他们应该还在南昭市内。她不由扯了扯唇角,问他:“怎么打算?”
他不语,仍只是看她。
她垂下眼来,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给我个痛快吧,沈知节,我想要个痛快。”
傅慎行那里却依然没有反应,她诧异地抬眼去看,他却向她笑了笑,那笑容有些疲惫,又有些苍凉,“我如果能杀了你,早就杀了,哪还会等到现在。”他说着,把枪从身上掏出来,就放到何妍面前,“我说过,你要想杀我,我给你递刀子。阿妍,你其实真不用这样费力,你和我说一声就行了。给,枪也一样杀人。”
他把枪往她手里塞,又替她把保险打开了,枪口就顶在自己胸口上,笑着说道:“开枪吧,一枪下去什么恨都解了。”
何妍咬紧了牙,可那齿关却不停地磕在一起,她的手也抖,抖得握不住那枪,食指像是僵住了,无论如何也扣不下扳机去。
傅慎行只是笑,可笑着笑着眼角上却有了泪,“阿妍,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他伸出手去轻抚她的脸庞,“可现在婚礼没了,什么都没了,眼镜死了,阿江被抓了,我那些兄弟们死的死,活着的也被抓了,整个傅氏都被你和小五掀翻了。”
“那是你们罪有应得!”何妍有些失控地喊道。
她喊出这句话,情绪反而意外地平静来,扔了那枪,黑亮的眸子里重又有了坚定。她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沈知节,你,还有你的那些兄弟,你们罪有应得。被打死了,是吗?被抓了,是吗?可在你们随意地伤害别人,视他人的生命为草芥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一天会得这样的下场!”
傅慎行轻声说道:“阿妍,可是我爱你。”
“可你懂什么叫爱吗?”她反问他,唇边挂着淡淡的讥诮,“不论是做沈知节,还是做傅慎行,你都不配提‘爱’这个字。”
他怔怔看她,良久之后才自嘲地笑了笑,道:“是啊,我这样的人,这样的一个罪有应得的社会渣滓,怎么配提‘爱’字,怎么配去爱你。”他弯腰把枪从地上拾起来,一眼不发地走出了房间。
何妍僵坐在床上,过了好久,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流了满脸的泪。她发狠地擦着脸颊上的泪水,可那眼泪却是越擦越多,无论她怎样努力也擦不完,擦不净。
傅慎行一连两日都没出现。何妍被独自锁在这个带着卫生间的地下室里,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