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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由得她折腾去。”墨漓一脸黑线,宽慰着自己。自从跟那蛇说了话,她就没拿正眼瞧过自己了。
好在女子三分钟热度的功力不浅,没几天七七就从手心里的宠物沦为了端茶倒水的仆人。
“七七,去帮我把几案上的葡萄拿过来。”
“七七,倒杯水来,你亲爱的主上大人渴了,顺便给你尊上大人也倒一杯。”
“七七,外头可有什么时令鲜果,你出去找些回来。”
……
于是,七七的日常就变成了这样,就连墨漓也开始打发他去外头打兔子采野菜。两人变着法儿的使唤他,还美名其曰是磨炼他。
有时两人心情好也会教些法术给七七,只不过都是那种七七觉得毫无用处的小伎俩。比如什么变幻术,七七学会了也只变过颜色给他可爱的主上大人装银饰或者金饰出去晃悠。
两人一直都把七七当宠物看待,自然不要求他的法术能有多强劲,于是七七得过且过地跟在两人身边,一呆就是数年。
七七的法力大增要从百余年前那场变故说起。
其实七七也不是特别清楚自家主人的出身,但是相处久了,它也逐渐猜测了几分出来:
主人因着机缘巧合而化形成人,自身的妖力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可也就是这身不明不白的妖力,让她受了不少苦。
“这个是你特意送给我的吗?”花尤捧着七七,怯怯地问,这个人身上的气场让她有点害怕。再加上那条小蛇,她生怕她哪句话说错了就会被咬一口。
“也不算是送,准确的说,应该是还。”墨漓神色如水,漫不经心的答道。
“还?为什么说是‘还’呢?”花尤听到这话有些疑惑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以前见过吗?”
墨漓却只是笑笑,并未再言语。花尤见状也只好蔫蔫地低了头,心里却有些纳闷,便拧了头往江上看去。七七看着这神态各异的两人,偷偷溜走了,免得等下哪里招惹了两人。
清澈的水顺着长且直的河道蔓延过去,大小各异的莲花灯铺满了大半个河面,橘黄的烛光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甚是好看。
“你喜欢这莲花灯?”墨漓望着花尤看痴了的样子,开口问道。
“嗯,不知为何,自小便喜欢那与莲花相干的事物呢。”
“噢?”墨漓以拳掩嘴,轻笑,“真有这等事情?”
“是啊,有些事情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蹊跷呢。”叶花尤拿手撑着脑袋,手肘则顶着膝盖。
“怎么个蹊跷法呢?”墨漓突然对她的看法有了兴趣。
“阿娘刚生我的时候,说是这好好的天突然就下起大雨,几日几夜没歇,还听说淹了不少人家。”
“天灾常有,水火无情。这怎能怪罪于你呢?”
“谁说的准呢。”花尤叹气,一副老成的模样,“就拿我喜欢莲花这件事来说吧。那年我刚满月,突然对院子里的莲花颇生兴趣,我爹娘见我欢喜,便采摘了些置于我房内。谁料这莲花一开数载,不曾凋谢。”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万物皆有灵,或许只是你家风水好,适合那莲花生长呢?又或者是那花与你投缘呢?”
花尤努努嘴,接着说:“若是它真的生了灵气,为何今日我将它移至后院,它不过几个时辰便悉数凋零了呢?”
“即为生灵,自然是能感知到作为主人你的心情变化的。你既说了要将它扔掉,它心生悲愤于是便尽数枯萎了。人世都有“一夜白头”的说法,为何它不能一时凋零而去呢?”
花尤怔了怔,她还从未如此考虑过呢。她抬头望了望墨漓,想起了桂姨的那句“小姐可以把您这身边的怪事情跟他说道说道”,这人好似真有些本事呢。
呸呸呸,什么姑爷啊。花尤意识到这个,不觉便红了脸,不敢再看墨漓。
“怎么啦?”墨漓看着眼前那个把头埋到自己的膝盖里的可人儿,关切地问道。
“啊?没怎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约摸着是害羞的缘故,叶花尤的声音越发小了起来。
“什么事情呢?不妨说出来给我听听。”墨漓侧着头,将她耳畔那缕碎发挽到了耳后。
墨漓很随意的一个动作,却让花尤耳根都红了起来。
“也没什么大事情吧,就是想起了小时候有点儿伤心呢。”
花尤环住腿的手又紧了一些,似是生怕那人发觉她是在撒谎。
这些小细节墨漓都看在眼里,便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把手背在身后,偷偷打了个响指,起起伏伏的虫鸣声很快便掩了过去。
“哇,好多萤火虫呢!”叶花尤看见一只萤火虫落在了她的裙摆上,接着便是第二只、第三只。她站了起来,打了个旋儿,有一只萤火虫调皮地落在了她的鼻尖,害得叶花尤打了个喷嚏。
“好看吗?”墨漓勾唇。
“好看!”花尤突然发觉自己刚刚有多失态,连忙又低了头。
“何必如此小女儿作态呢?”墨漓失笑,站了起来,低头看着花尤,“女儿家,自当贤良大方、温婉可人,可若是一昧地掩饰自己的心性,将自己拘泥于繁文缛节之上,又如何谈得上‘大家’呢?”
花尤听得此话眉眼弯弯,只抿了唇,心里窃笑不止。要知道,如此这般与她喜好想投的,她可从没见过呢。就是那个与她朝夕相处的哥哥,也不曾如此呢。
“人都说,女子应当相夫教子,勤俭持家。”花尤也不再那么客套,脑子里却想着要再试探试探这个传闻中的“贵人”,“墨公子今日如此说道,不怕自己娶的会是个粗俗妇人吗?”
“人都说相由心生,小姐的美貌倾国倾城,才情举世无双,又怎会与粗俗沾上边呢?”墨漓文绉绉地接了她的话,惹得石头上的七七打了两个寒颤,这两个人还真是——矫情。
“公子定是不知道我额上那块红斑才这么说的吧。”叶花尤抚了抚额头,自嘲地说道。
“这个,墨某早有耳闻。上午在大厅之中,姑娘的红斑我也亲眼目睹了。一般女子重相貌,而姑娘今日所为,实在说明姑娘您不是一个只看外表的庸俗之人。且世间像姑娘这般心胸坦荡的女子寥寥无几,可见,姑娘是个珍贵之人。可能也正因如此,姑娘额上的胎记才得以消失。”
“这油嘴滑舌的,说的真让人心生欢喜。”叶花尤知道他是特意说这些好听的话,但是心里的开心劲儿不少。她也不再扭捏,却开始打趣起墨漓来,“公子这套说辞娴熟至极,怕是常常哄骗那些小姑娘吧!”
“墨某说的是心之所想,并非托词而已。”墨漓笑笑。
“话说回来,公子今日是专程来寻我的吗?为何没有一个人认识你?公子又是从何而来呢??”叶花尤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