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小天……还没有习惯……

    她掏出钱包，拿出一张便笺来，上面写着：天呵……醒了吗？我就在隔壁。你的沙沙

    事到今天还是看着这张纸手要颤抖……

    这个隔壁……

    太远了……

    卓副院在窗口看到蓝天又在悲伤，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响办公室的门，推门进去：“在发什么呆？可以换衣服下班了。”

    “哦。马上就走。”

    “蓝天，很久没有一起吃饭，要不今天……”

    “呃……呵……我还是想早点回去。”

    “还是一起吃饭吧，我想跟你说说话。”

    “真是想早点回去，就不陪你了。”

    “伊伊和叶叶好吗？”

    “他们都很好。”

    “想去看看他们，不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我。”

    “当然欢迎你去。呵……我要走了。”

    “呃等等，蓝天，等一下……”他不断地咽着什么，可是好像他实在咽不下……

    她往别处走了两步：“如果……如果……你还是想说一些……我曾要你不要说的话，请继续不要说，好吗？”

    看着对方……

    “我很清楚我这辈子该走哪条路，我和你之间，我们真的不可能，别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没有结果的。”

    “但是你接受叶医生，是不是？”

    看着卓副院，她不作回答，但是她很疑惑他为何知道，或者如果他都知道，是否已有许多人知道。

    “没有人告诉我，上半年你从美国回来，我也去火车站接你，但是……你确实看不到我，看得出来她也很喜欢你……蓝天……是不是因为……我是男人？”

    卓副院的问话，她无法回答，这不是一个可以回答的问题，因为好像从头到尾都无关过性别。

    “对不起我或者不该这么问。

    “无关性别。”

    “那么我还是晚了一步，你和叶医生认识那么多年，虽然想想我认识你也六年了，好像还是谈不上什么，可能……无关性别的感情一旦开始，就真的不可能结束，你……与别人实在不一样，让人爱上就再也放不下，我常常在想……你在读书时一定有人也疯狂地追求你，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放开你的我很……很想知道……呵……究竟是怎么放开你的。”

    “就当她还在，好吗？请一定这样想。”

    “可这是不对的。”

    “当她还在就容易些……”她微湿了眼眶。

    “为什么你可以接受叶医生？”

    “……太多原因……说不完……她才是真正的与众不同……她太了解我……她是上天派来让我活下去的人……

    几次无力走路的时候……她扶着我……用她其实很小的力量……就算她没了一条腿……她还示范给我看站起来该是什么样子……

    那一份力量……那带着哀伤的微笑……特别珍贵……

    请你……别再把我了解下去……好吗？停止吧……我和你……永远不可能走到一块去，无关性别的感情确实不可能说结束就结束，你看到沙沙曾经两次来找我时的样子，也看到小玉一夜之间的不幸，或者我再告诉你，就在小玉出车祸的时候，我和小玉是在一起的，我负过她一次了，你不会明白这种感觉……全都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全都不是……请你……真的别再等待……再等待……是否我该离开这个医院……”

    看着蓝天开着车子离开医院，他孤独难过地接受与蓝天的永不同路，他答应她永不再提关于这份开始不了的感情，只能衷心地祝福他的蓝天……

    那么单薄的女孩却是浑身力量把周围全部点亮……而她自己竟然是残缺的心一碰就痛……卓副院点燃一支烟，这么多年来他抽烟的次数数不过三。

    11月的一个周末，晚秋的阳光照在别墅门前，张洋换了一部新车开进来，下车打开车门，蓝海嘻嘻哈哈地跑向正在练功的蓝沙和蓝叶一起，蓝芳开心地从车里出来，听着蓝沙和蓝叶在大声唤她和张洋。

    蓝天已是一身泥草，看来已在门前练了许久，她叫住两个小孩：

    “不可以偷懒，再坚持半小时就可以休息，伊伊，叶叶，听不听话？”

    “听话！”

    “姨！我也要练我也要练！”蓝海抱着蓝天的腿抬起他的小脑袋。

    “呵呵……那军军要多吃饭饭，因为军军只要再长大一点点就可以练了好不好？”

    “哦！”

    蓝天把蓝海抱起，蓝海摸着她的脸亲一下，小手还挺暖。进到屋里放下蓝海准备去洗澡。

    蓝海看到叶玉从电梯里走出来，高兴得要叶玉抱抱。

    叶玉想俯下身抱起蓝海，可是她感到浑身都在疼，腰好了一些，她的腿和手臂都非常的疼，于是只俯下身：“军军，这么大了，都是男子汉了，怎么还要抱的？”

    蓝芳和张洋看到立刻走过来：“军军，是啊，都是男子汉了怎么还要抱的呢？男子汉见到叶阿姨该是牵着她的手，让叶阿姨去坐着才对是不是？”

    “可是姨刚才就抱我的。”蓝海摸着他的小脑袋很不明白，看着还在楼梯口的蓝天。

    蓝天走过来：“呵……你们这是什么道理？军军还这么小呢！”说完又抱起蓝海走到叶玉的身边来：“马上再过一年两年的，想抱都抱不动了，嗯？”她示意叶玉来接抱蓝海。

    “军军？妈妈生气了？！真的非要抱的吗？！”

    蓝海本想伸出手去搂叶玉，可听到蓝芳的话他立刻两只小手互攥在一起，有点委屈地说：“姨，军军是男子汉，不需要抱抱。”

    叶玉受不了了多疼多难可不能把事情搞复杂了：“呵……让叶姨抱！来，军军，我的好宝贝！亲亲叶姨！”她忍着双臂的疼痛接抱过蓝海，疼得冒出冷汗来……

    “小天？”张洋和蓝芳一起喊出来。

    “不是要去洗澡的吗？快去吧？”蓝芳看了一下张洋，张洋没再说话，蓝芳必须马上支开蓝天才好。

    “哦，对啊，那我去了，军军，但是不可以让叶姨抱很久知不知道？”

    “嗯！”

    “唉呀你快去吧！”蓝芳急了把蓝天一路楼梯推到二楼去。

    楼下张洋立刻接过叶玉手中的蓝海。

    蓝芳从楼上下来，与叶玉一起坐在沙发上，看到叶玉，蓝芳的神色很快变得难过。张洋与她们面对而坐，转头看向别处，他知道他的蓝芳时时刻刻在家里担心叶玉身上不断增多的伤痕，蓝天这个人有光芒在闪，事实上叶玉何尝不是，他已从蓝芳的口中听全了叶玉与蓝天一路走来的种种，也已十分了解蓝天和沙颖那一段很长也很短的深深的感情，他听说过没有性别的爱情，这一次听说得太真切，他也感慨了。

    二十分钟后又是一部车子开进来，蹭饭蹭得这么高兴只有来叶玉的家里，因为一来这里总是可以见到这个世上的两个太与众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