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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得花钱……”
也就是说,他既爱钱,又不舍得花钱,真不知道他收下那张卡有什么用。
我叫来服务生,又点了一份牛排给我的助理先生。
他眨着眼睛看我。
“是我掏钱吗?”
“不,我请你。”
“董事长,你是好人。”
他很自来熟地拿起我眼前的红酒,喝了起来。
呵,对他来说,好人=有钱并且肯为他花钱的人。
“为了安静地吃饭,一份牛排还是很值得的。”
“啊,你不说这个,我都忘了,董事长你的气场更糟糕了,你遇鬼了对不对?”
“闭嘴!”
他闭了嘴,用口型把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没有。”
他又有口型说——不可能,我刚才去你房间找你,明明就感觉到了。
“你是怎么进去的?”
他挑挑眉,把头转去一边,当没听到。
“张玄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仗着会一点小偷小摸的伎俩,不经我允许就进我的房间,我一定报警。”
——可是董事长我是担心你嘛,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鬼气有多重,隔着十公里我都感觉到了。
“你狗鼻子吗?”
——嘿嘿。
服务生把牛排端了上来,我示意他吃饭,说:“我有你送的御守,如果我有事,就证明你的御守没用,你承认你的御守没用吗?”
他用力摇头。
“那还担心什么?”
他不说话了,看着我,像是在说董事长你好狡诈。
眼瞳湛蓝,亮晶晶的充满灵动,很漂亮,是我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这大概就是不管他的行为再怎么过分,我都会忍受的原因吧。
——那你要把御守放好啊。
他再次用口型叮嘱道,我有点心虚,把目光瞥开了。
“我很好,别担心。”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没有考虑太多,只是单纯不想被助理纠缠,再有就是——如果我承认有鬼,那不就等于说我以前的坚持都是错的吗?
平时我都已经快管不住他了,假如他知道自己赢了,那今后还不飞上天?
光是想想那个结果,我就感到头痛,所以我选择了沉默。
谁也没想到,现世报来得有多快,没多久,我就因为说谎吃到了苦头。
因为从那晚开始,我开始被鬼缠。
首先声明,我并不怕鬼。
我不知道其他人见鬼的经历是怎样的,可能他们遇到的都是厉鬼,所以才会强调说鬼有多恐怖,而我刚好没有遇到那种的。
我一直没觉得鬼有多可怕,但毫无疑问,它们是我见到过的最讨厌的物种!
请想象一下,当你泡浴时,突然一只女鬼出现,那会是怎样的感觉?
或是在你看报时,报纸上猛地冒出一个鬼脸;或是乘电梯有鬼跟你抢地方;你选择走楼梯,又会遇到鬼打墙;更糟糕的是,当你睡得正香时,却被一只看不出性别的鬼压床……
以上种种,均发生在之后的两天里。
仅仅两天,我已就被折腾得烦不胜烦,想到今后还要继续面对这样的状况,我选择了妥协。
当晚吃完饭,我叫住了我的助理。
“张玄,到我的房间来一下。”
“哟!”
他惊讶地看过来,然后很小心地往后跳了两步。
“董事长,我是很正经的人呢,我的助理工作不包括那种亲密服务的。”
您想多了,我对你这款没兴趣。
还没等我把话说出来,他又兔子一样的蹦到了我面前,很认真地说:“不过如果你提供的条件优厚的话,我也可以考虑,我不为钱卖身,但我可以为钱出卖我的灵魂。”
这种很想揍人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握紧了拳头,可是看到他那一本正经的表情,我就没脾气了。
深呼吸两次,我说:“跟我进来,我有件重要的事跟你谈。”
我进了客房,在沙发上坐下,他乖乖地跟在后面,问:“那你是要跟我求婚吗?”
我拿起了旁边的报纸,朝他的头瞄准。
他立刻抱着头躲开了,坐去我对面。
“嗯,这个想法的确是太不现实了,那董事长,你是要给我加薪吗?”
“这跟求婚一样不现实。”
“难道是要送礼物给我吗?”
“张玄,为什么你总是往好的方面想?”
“保持乐观主义精神是我的人生准则。”
我放弃跟他拐弯抹角了,直接切入正题。
“我要说的是我自己的事,你给我认真听好了。”
“原来董事长是要跟我谈心啊,嗯嗯,我会用心听的!”
“听完不许笑。”
“不会笑的,绝对不笑。”
我对张玄的保证持怀疑态度,不过现在我别无选择,所以我把这两天的见鬼经历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他很认真地听着,还不时地颌首,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考虑解决的办法,就在我觉得他的表现可以加分的时候,他爆发出大笑,双手还用力捶沙发。
“哈哈哈,董事长,你终于承认见鬼了,哇哈哈!”
“张玄!”
“哈哈哈,我就说不让你晚上出门吧,你就铁齿,你再铁齿啊,哇哈哈!”
我发现,在这个世上,比鬼更讨厌的是我的神棍助理。
“张玄。”
看着他捧腹大笑,我冷静地提醒道:“三分钟内,你给我把问题解决,否则这个助理你就不用做了。”
“为什么!?”
他停下大笑,瞪大眼睛,不爽地问。
我回了他一个微笑,“因为我是你老板。”
“老板了不起啊,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去工会投诉你,找小鬼吓你……”
“你要是这样做了,我会让你这辈子都当穷鬼。”
他不说话了,愤愤地瞪着我,我想他现在心里一定在说——资本家比鬼更可怕。
我当然不好惹了,要不我怎么能当他的老板?
最后他选择了妥协(大概不想放弃钱包里的那张黑卡),转入认真做事的状态,说:“把你来到这里后的遭遇完整地说一遍。”
“这很重要吗?”
“对,除了天生异质外,没人会突然间就见鬼了,见鬼就跟得急性流感一样,会有一个引子,找到引子,问题就解决了。”
说得很有道理,我便把这几天的经历详细地说了一遍。
他听完,眉头挑了挑。
“不对啊,你不是随身带着御守吗?经过我开光的御守,正常情况下不会失灵。”
“那个……我送人了。”
“什么?你送谁了?”
“就……一个生病的女人。”
我选择了坦白,把赠送御守的事说了。
他听完,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