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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你可不要把我拉下水。”
李臻见他白玉无瑕的脸上浮现一抹淡红,只觉忍不住就想亲近,调笑道:“我看你生得面若桃花的,人又聪明伶俐,若是个女子,我定要去跟苏大学士提亲,让你做我的王妃。”
苏远安又被李臻轻佻的话说得面色发烫,忙转移话题道:“你若是中意我这种相貌的,可巧了,舍妹年方二七,样貌与我有七八分神似,只是比我更美上三分,性情温婉可人,善良聪慧,你趁早去向我父亲提亲,恐怕还有机会。”
“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李臻道,还真的作出凝神细思状。
苏远安白了他一眼:“还考虑什么,我妹妹愿意嫁你还不是给你捡了天大的便宜,别不识抬举,你以为我们苏家巴望着攀附你这门亲戚啊。”
“苏远安!”李臻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看来你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七皇子放在眼里了啊,竟敢用此等语气与我说话,看我不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因为有专人指导,李臻的武艺已有所成,不像苏远安,对练武全无兴趣,就是一个柔弱的白斩鸡,李臻现在个头已经拔高了不少,快要比苏远安高出一个头,一闹起来便能轻易把苏远安制在怀里,原本这一直是两人玩闹的方式,只是有了方才“龙阳之癖”一说,此时两人靠得这么近,便生出一种暧昧来。
李臻只怕贴着自己胸膛的苏远安能听出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
“哎,喂,我开玩笑的啦,七皇子息怒息怒,快放开我。”然而怀里的人却是毫无察觉。
……
光阴荏苒,白驹过隙,相伴在悄无声息间倏忽质变。
苏远安第一次意识到李臻对自己的态度有异,是在两人对饮半醉之后,李臻以为苏远安已经熟睡,意乱情迷地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苏远安醒着,却不敢睁开眼睛,只是装作醉梦中翻了个身,将脸背对着他。
这或许是个意外,然而在那之后,一切都变了。
从似有若无的亲近到爱·欲参半的热情,仿佛只是一念之间的事。
李臻开始表现出对他的独占欲,不允许他对别人笑,更禁止他与女子交谈,晚上也常半胁迫他住在宫里,他的行踪需要提前报备,李臻看他的眼神也愈发深沉。
苏远安一来对他并没有兄弟之外的情感,二来又觉得两人之间暧昧只会有损李臻的大好前程,加上杨铿三番两次苦口婆心地劝诫,因此只能对他的感情装聋作哑,敷衍着也就过去了。
他心里清楚李臻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德行上不容有半点差池,否则落入有心人的眼中便会成为可利用的把柄,因此总将两人之间的关系保持在恰到好处的距离,所幸李臻对自己的心意也认识得不太清楚,只觉得那是模糊的喜欢,更或许是初识情·欲的错觉,因此也没有闹出多大的风·波来。
等到他明白自己对苏远安心意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鹿台门谋反案爆发,苏大学士举家上下受到牵连,他领兵在外,杨铿瞒而不报,回京之后听到的,却是苏家满门灭亡的消息。
有如晴天霹雳。
将他的世界的一半,劈入了深不见底的幽冥。
后来,父皇对他不再信任,一直称病不见,四皇子李荆奉遗诏登记,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已经心如死灰,那段时间每日以酒度日,醉生梦死,根本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若不是还有杨铿那批老臣苦苦支撑着,恐怕那时候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回京之后,苏家的旧交将苏紫页托付给他,他才知道苏家还有一个幸存者,苏紫页就仿佛是他与苏远安之间唯一的牵绊,风·波平定之后,他娶了紫页作王妃,给她最尊贵的地位和最大程度的纵然,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一般疼爱,只是他的心,已经给不了了。
在很多年前,他的心就已经在别人身上了。
哪怕他已经与自己阴阳两隔了,但听说月光可以照到阴阳两头,如果传说是真的,他们的距离或许不算远,起码抬起头的时候,还能看到同样一片月光。
作者有话要说: 民那除夕快乐!!红包多多!!
☆、此情不渝
七王爷近来几乎未曾出过里屋,底下的人议论纷纷,有人传言他染上了顽疾,不宜外出,有人声称他金屋藏娇,带了数名绝色·女子随军,但谁也不知道,他的金屋里确实藏着一个人,只是那是一个男人。
苏青竹其实是被变相地软禁起来,他自己再清楚不过,李臻虽对他百依百顺,却唯独不让他出去,他几次三番想要出去看看陆晋贤的情况,都被守卫拦住,奉了谁的命令,自然不言而喻。
此时被关了有些时日的苏青竹百无聊赖地靠在床沿,无奈地看着一直坐在自己面前,已经自斟自饮了大半天,也不嫌独饮烦闷的李臻。
酒应是好酒,是当地贵族陈年窖藏的好酒,半透明的琉璃盏中盛着深紫色的液体,颇有葡萄美酒夜光杯的意境,边塞之地衣食短缺,但七王爷手下自有一帮打仗虽帮不上什么忙,却能够为他搜刮到各种稀奇奢侈物品的人,走到哪儿都能把王府中的奢靡带到哪儿。
“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苏青竹问。
“你知道我喝得没意思,也无意坐过来陪我一起喝吗?这西域的酒不呛口,还有一丝甜意,或许你会喜欢这个味道。”李臻又一次倾杯而尽,仿佛这杯中的玉·液就像清水似的,怎么喝都不会醉,怎么喝也不解渴。
“你非要强迫无意与你共饮的人的喝酒,不是更没意思。”
“我也奇怪,以前那个乐意陪我闲敲棋子,共醉良宵的人去了哪里。”李臻斜着眼睨他,七王爷的皮相不差,方正明朗,无论如何轻拢慢捻的眼神也不生妖气,反倒有一种猛虎静卧一般的威严,只是那份威严里,如今又添上一抹不可名状的痛苦。
苏青竹单眉轻挑,一颦一笑看在有心人眼里皆成了诱·惑:“我认识的那个仁德勤勉,爱民如子的七皇子不也同样不知所踪?”他倒是有心想控诉一番他近来骄奢弄权的作风,恨他自甘沦落,沉迷酒色不问政史,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只是这些诘问总也似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落不到实处,再说,两人毕竟久别重逢,关系仍有一层隔膜,并不能像以前那样有什么说什么。
李臻嘴角微微牵起,现在的苏远安,有时候让他觉得熟悉,有时候又令他觉得陌生,可是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无法克制想要拥入怀中的冲动:“没关系,看着你喝,也一样很有兴致。”
“我可没兴致当你的下酒菜。”苏青竹没好气道。
李臻听了他的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过往,闷闷地笑了几声,连眼角的线条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