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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晃晃的蜡烛和壁上红艳艳的“喜”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说沐惜追看不懂,就连雪见愁也一头雾水。
他们刚刚被人迎进门来,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见众人一阵欢呼喝采,喧闹喜庆的场面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相思朱唇微勾,于高座之上葱指缓舒,示意雪见愁走近前来。
“哼。先交出解药,否则一切免谈!”
“吾儿,为父没有教过你吗?怎可对先祖这般无礼。”说话谴责的是一名雍容华贵的俊美男子,他望着雪见愁,一副养不教父之过的痛心疾首状。
“论无礼,我哪里比得上她!”
雪见愁忿然拂袖,摆明了不受威胁。
“哦,你倒是说说,先祖怎么对你无礼了?”
“这就要问她啊。与我何干!”
男子略感尴尬的咳了一声,斥道:“就算先祖有错,你也不能不说一声就离家出走。难道你想在外面躲一辈子,连我与你母亲也一并不要了?”
雪见愁冷哼一声,并不作答。
男子还欲再劝,相思倏地出声道:“王儿别说了。当年是我看雪见愁生得模样俊俏,才几番戏弄于他,岂料这小子是个百年不遇的怪胎,性子倔不说,脾气也不知像谁,出走就出走罢,反正现在回来就好,以前的是是非非,就让它过去吧。”
“你说的倒轻巧!”雪见愁语调不屑。
“雪见愁,只要你肯安心留下来,我答应今后绝不强迫于你,如何?”
“我说过,解药拿来,否则,万事休谈。”
雪见愁一字一顿,斩钉截铁。
相思咯咯娇笑道:“这么多年不见,你软硬不吃的个性倒是一点没变。也罢,你上前来,我告诉你解他身上蛊毒的方法。”
“有什么话非要我近前才能说?”雪见愁狐疑道。
“事关个人隐私,这大堂广众的,你若不介意,我自然也是无妨。”
雪见愁冷嗤一声,终是妥协上前。堂下众人只见他面上红一阵白一阵,半晌气得颤声道:“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哦,那就让他急火焚身而亡吧。”相思懒魅一笑,似不在意道,“反正这个人本来就不是我族之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你……可恶。”
沐惜追见雪见愁神情激忿,不解道:“前辈,发生何事?”
“你给我闭嘴。”
“咯咯……”相思继续娇笑道,“雪见愁,救人的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时限一过,他必死无疑。今日你二人在此完婚,不仅可解他身上病症,也不辜负族内众子民的期待,实谓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完婚???
沐惜追眸色微讶,求证似的望向雪见愁,却见他面如烟霞火烧道:“看什么看。又不是我的意思!”
“咳,没什么。我了解。”沐惜追微微一哂,佯装不解,旋即默不作声。
相思将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故作不察道:“雪见愁,考虑得如何?”
“哼。”
“你不反对,那就是答应了?”
等了半晌仍不见回答,相思满心欢喜道:“婚姻大事马虎不得。来人,带两位姑爷下去换装。”
“是。姑爷请。”
六名女婢得了指令踏步上前,一边三个笑盈盈来请,沐惜追不无尴尬的瞥了雪见愁一眼,见他背对着自己毫无反应,这才无奈随她们去了。
相思眯了眼道:“雪见愁,这个安排你若不满意,我还有上千种方法让你选,不过容我提醒,这种慷慨不是时时都有,机会只有一次,你好好三思吧。”
话音落,雪见愁纵然心有不甘,却也别无他法。众人只闻得一声“我自己会走”,便见雪见愁忿忿不平的拂袖离去。
“大礼将成,众人不必拘谨,今夜不醉无归!咯咯咯咯……”
滴漏明月近,美酒正当时。人人醉望,兽鼎绣云御锦衣,绛纱灯映明宫扇,玉人双双,牵衣执袂,一个愁蹙蹙,一个凤眉淡。问情何浓?青岱染成千丈雪,弱水漫过万万重。
道不尽人家春日宴,说不完欢情醉长空。
〖尾声〗
那个夜晚,欲火来得很突然。沐惜追想,也许是绛红色的床幔撩拨了他的眼,也许是沉年香的味道挑逗了他的心,再不然,就是雪见愁身上明艳艳的对襟礼服惑了他的手,让他不顾一切无法自持满心只想如何去抱去占有。
雪见愁是个骄傲的人,他的傲气不是源于一日两日的培养堆积,而是与生俱来。但倨傲如他,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和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拜堂成亲,这简直是他有生以来的奇耻大辱。可怕的是,这又是他不得不受的耻辱。
沐惜追状似冷静的伸手去解他襟前的绳扣,一个一个揭开,一件一件剥落,直至雪见愁皙白柔嫩的身体完全袒露在摇曳的烛光里,沐惜追漂亮的瞳孔骤然颜色转深,掩去了里面熊熊燃烧的焰。
“前辈……”
由这个角度看去,雪见愁的眸像盛着瑰露,美丽水润晶莹欲滴,沐惜追的声音渗着暗暗的嘶哑,体内有邪火越烧越旺,源源不绝的热量不停的往下腹奔腾而去,瞬间烙成了坚硬的铁。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雪见愁唇瓣紧抿,微微弯曲的弧度似在讥诮,“这可不是什么洞房花烛夜,相思那个老巫女给你下的蚕蛊属于情蛊的一种,我只是在帮你驱蛊。”
“情蛊?”沐惜追盯视着雪见愁说话时色泽诱人的唇,身如火焚。
“只要在十个时辰内服下悬命草,并经由人体交合释出情蛊之毒,同样可以替你根除病患。”雪见愁轻哼一声,微眯了眼眸道,“不过你最好动作快点,我没耐性在这里跟你缠绵悱恻!”
“所以,如果不是在这里……前辈就愿意了吗?”
沐惜追用指尖摩挲着他的发,有意无意的轻扫他敏感的耳廓,激得雪见愁身子一颤,瞬间着恼:“你没事弄我做什么?”
“……前辈。”
刻意压低的嗓音钻进耳膜,如万蚁噬心,无处不在的痒是比情蛊更难缠的毒,撩得雪见愁呼吸渐促,偏沐惜追的体热又似炉火一般,密密的把他包裹其间,绵绵的让人无处可逃。
“唔……你……嗯……”先是唇与舌的勾挑,再是舌与舌的缠逗,直至深探入喉,像两军对垒,雪见愁一路溃败,而后丢盔弃甲;沐惜追趁胜追击,攻城略地,如食髓知味的兽,不知餍足,义无反顾。
“停!够了……”雪见愁哪堪这般暴风疾雨似的狠略猛攻,好不容易挣脱了禁锢,正吁吁的喘息未止,又被沐惜追用四肢紧紧压住无法动弹,腰腹处能分明察觉他血脉贲张的轮廓,
雪见愁霎时赧颜心惊,心头蓦地涌起一丝恐惧。
——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