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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问这个,我刚才在做题,没听清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了?”
李帆听完这句话突然间收敛了表情,微微皱了皱眉:“今天晚上陪我去喝酒。”
许孟本来想要拒绝,因为今天放假后,他要到学校门口的书店帮忙,书店请的都是兼职,许孟做的正是星期五和周末两天,如果他要请假的话,书店临时也找不到人手,而且喝酒有什么好的。
不过,他这种人最不会拒绝别人,他纠结了一会,拒绝的语言三三两两散落一地,拼不出个一二三来,他还是先问了李帆一句:“你怎么了么?”
“啊?”李帆蹲下去,下巴垫在桌面的手臂上,冲着许孟说:“烦,最近很烦。”
许孟最后还是陪着李帆出去了,路上,他再三叮嘱:“不喝酒行不行?喝酒真的不好的。”
李帆:“我自己喝,又没让你喝,请你吃饭,你爱吃啥点啥,你就坐在那里听我讲就好了。”
于是,李帆领着许孟进了一家叫“肥叔餐厅”的小馆子,让他爱吃啥点啥。
a市一中以前是在市中心的,因为市中心过与吵闹,新校区就建在了这个城市不那么发达的地段,听说刚开始搬来的时候,学校附近荒凉得很,出了校门后就找不到几个开着的店。
不过后来,这里逐渐就有了一点“繁荣”的样子,最开始在这里落户的生意人开的是小旅馆,后来又有一些小酒店,做的都是那些担心学校食堂养不饱他们家娃,专门跑来送饭的家长的生意。
在那之后,附近的生活设施逐渐配套起来,学校侧边还有个小型的商业广场,一楼卖生活用品,二楼卖男女服饰,估计老板很有想法,在升级商场的同时,任性地换了很多次装修,虽然还是找不到满意的风格,却依旧热闹地不得了。
商业广场紧挨着的是一条小吃街,各地的小吃都有,有的有店铺门面,更多的是推着小吃车,拥挤在街道两侧,打的招牌都是什么“化州糖水”、“新疆羊肉串”、“台湾手抓饼”、“汕头牛肉丸”之类,摊主们一个劲地吆喝,生怕人家听不出来他的口音似的。
许孟坐在“肥叔餐厅”的塑料椅子上,戳了戳碗里的饺子,糊里糊涂地听着李帆唠叨。
“我那个同学你真的不认识,你别多想,”李帆开了一瓶冰啤酒,嚼着炒花生灌了一口,冷气入肚,全身的经脉都舒爽起来,他呼了一口气:“是我初中的一个朋友,不在这读。”
就算在这个学校读书,许孟都可能不认识,他单纯来当个陪客,真没想深入探究什么,认不认识他都没想过,就当是听故事了,李帆也是看中他这一点。
初中朋友是李帆胡诌的,他哪有什么初中朋友,能说得上话的都没有,有些事情也许只有当事人听了才觉得可笑,连他爸未必能知道半分。
巧就巧在,当年那些当事人一个都没考上市一中,说出“初中朋友”这四个字的时候,李帆自己都顿了顿,然后发现并没有以前那种酸涩的感觉了,时间像白开水,能冲淡一切,所以,李帆这个慌扯得一点都不卡带。
许孟:“你说你初中那个朋友突然发现自己的好朋友是个同性恋,然后,然后什么来着……哦,你那个朋友觉得同性恋不能接受,嗯……嗯,然后就问你该怎么办对吧?”
许孟对李帆的话作了个总结,许孟人情世故作方面特别迟钝,所以,总结一件事的时候,非常注重事情发展的先后顺序,好像这样,自己就能掌握其中的脉络,所以,“然后”这个词就总是蹦出来。
“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感觉有点不自在,”李帆思索着许孟的话,又自己补充重复道:“我那个朋友是这样跟我说的,他自己说是不自在,不是不接受。”
许孟:“呃,我听到了。”你不用讲两遍。
李帆食指摩擦着易拉罐的边缘,眼睛也不知道盯着虚空哪一个点:“我那个朋友现在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那个朋友了,那种感觉你懂吗?”
许孟:“懂。”
李帆抬眼认真看了许孟一会儿,才幽幽地说:“不,你又没有遇到,怎么会懂。”
许孟:“哦,那我不懂。”
“……”李帆也不管许孟答什么了,反正他本来就是打算在许呆子面前自说自话的,没指望着许呆子能说几句有用的话,他往自己的杯子里倒满了啤酒,举到许孟的面前:“来,干一杯!”
“哦。”许孟迟钝地举起自己半杯不知名的茶水,和李帆的玻璃杯碰了一下杯口。
李帆一饮而尽。
许孟左瞧右瞧,也非常给面子,把半杯茶水灌进肚子里,还很婆妈地说:“你能不能别喝那么多啊……要不你现在就把你家地址告诉我?”
“我家地址……想什么呢?”李帆递了一罐到许孟面前:“喝这点啤酒不会醉的,不信你试试——哎,回到正题,你对同性恋怎么看?”
许孟挠了挠头发:“无所谓吧,如果是单纯做朋友的话,人家喜欢谁不是喜欢,男的女的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是吧?”
李帆笑了笑:“你倒是想得开,唔——就像你喜欢咱们级花也和我没关系这样……”
许孟听到“级花”两字,“腾”地一下红了脸,打断他:“不能说我。”
“好好好,不说你,”李帆:“那你想象一下,如果某天他喜欢上一个男生,和男生亲嘴,上床,然后……怎么说呢,你不会膈应?”
“人家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许孟说完又觉得语气不妥,思考了一下:“那,就比如我……不,不是我,是你那个同学的朋友,如果喜欢一个女生,和女生那什么和那什么,反正都是这档事,你同学作为一个朋友,又有什么好膈应的,你同学又不和他那什么,朋友之间要做的事完全没影响。”
觉得自己语言组织能力实在不行,说得有点乱,许孟摇摇头补充问了句:“我这样说,你听懂了吗?”
“嗯,” 李帆伸手抓了一把卷毛:“话乱理不乱,想不到你脑袋瓜子还挺厉害。”
许孟似乎得到了鼓励,难得弄开他的手,有点局促地说:“而且你现在不是应该想办法让你同学想开吗,反正他不想失去一个朋友,感觉你都要比你同学想得多了,自己就在没事找事挑毛病,有朋友很不容易的,要珍惜才对。”
“哦?所以我是在没事找事?”
李帆这句话不是问许孟,而是问自己的,他听完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也对,茅塞顿开,对啊,关我什么事啊——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