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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文讷讷地应了声,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整个人僵直地看在宋灿闺房门口。
宋灿只好问道:“表哥还有何事?”
沈念文支支吾吾:“其实是…我,我想向你…”他实在说不出口了,撂下一句:“你过些时候就知道了。”然后落荒而逃。
沈老夫人先过来找宋灿通通风,宋灿知道了之后目瞪口呆,在屋里扯着帕子纠结一时,最后红着脸点了头,沈老夫人担心她没成亲就在夫家住传出去坏了名声,决定把她先送回宋家。
沈木仔仔细细地打听了宋灿的品貌为人,最终跟陈氏商议,决定应下这门婚事,他是果决之人,商议定了就去宋家提亲了。
不过他知道宋大爷的人品堪忧,所以特地把宋家的几个族老找了过来,让他们帮忙看着,宋大爷实在挑不出毛病来,只得点头应了。
宋灿回去之后他有族老看着,她又是沈家正儿八经的未婚妻,再不敢动歪心思,于是捏着鼻子忍了。
商量过婚期发现得到年后才能成亲,沈家人就先把聘礼什么的准备好,好全了礼数。宋灿手头有宋老夫人留给她的丰厚嫁妆,也不用担心什么,安安心心留在家里待嫁。
这天陈氏正和沈老夫人商量婚事该怎么办,宫里就有人传口谕,请陈氏和沈琼楼进宫叙话。
陈氏自己进去倒是愿意的,但涉及到沈琼楼她难免有些犹豫,还是沈老夫人道:“娘娘不会这时候对三丫头不利的,现在国库空虚,王爷在蜀中却兵强马壮,她要是这时候对三丫头做些什么,就等着王爷和朝廷彻底翻脸吧。”
她顿了下才道:“皇后叫三丫头过去,想必是有旁的事。”
陈氏对沈老夫人十分信服,转头便告诉了沈琼楼,她倒是无所谓,就是殷卓雍不怎么乐意她进宫,她怕陈氏为难,出言劝道:“过些日子过年还是要进宫见的,早晚有什么分别。”
殷卓雍蹙了蹙眉:“我送你和岳母进去。”
母女俩对视一眼,点头应了。
次日一行人进了宫,陈太后倒是和蔼依旧,就是沈琼楼见到她有点别扭,原来没嫁人的时候叫她姨母,现在长辈直接变同辈,她该叫啥啊。
陈太后看出她的局促,笑着问道:“你原来到我这里来听自在的,怎么如今倒拘谨起来了?”
沈琼楼尴尬道:“回娘娘的话,我没什么。”
陈太后宽慰道:“如今又没外人在,你就像往常一样叫我姨母吧。”她一笑:“辈分都是混叫的,不论如何,我和你母亲的情分都不会变。”
她又和陈氏寒暄了几句,沈琼楼本以为她要说当初殷卓雍占京的事儿,没想到她绝口不提过往的事,倒是让她少了几分尴尬。
说着说着新任皇帝和皇后带着宫里仅有的两位妃嫔来请安,沈琼楼好奇地打量这这位皇后,她容貌娟秀,眉宇之间很有几分端庄大气,行礼时也十分沉稳,颇见天家贵气,举止已经有了几分陈太后当年的风采。
陈太后对自己亲自挑选的皇后很是满意,却见自己儿子的眼睛时不时往沈琼楼这里瞥一眼,心里微微叹了声,又指着沈琼楼对皇后介绍道:“这是豫王的王妃,你的婶婶。”
这话一出,果然就见殷怀瑜垂下了眼。
余皇后款款行礼,声音温雅:“婶婶好。”
陈太后看着她的目光十分温和:“你和豫王妃年纪相差不大,想必说起话来能比陪我说话更有意思些。”
余皇后连称不敢,陈太后又转向沈琼楼:“就怕这几个孩子在宫里闷坏了,你代我去陪她们说说话,可好?”
沈琼楼无可无不可,点头应了。
陈太后见一行人走远,瞥了眼殷怀瑜:“你也回去吧,朝上的事还等着你忙呢。”
她不是那种见不得儿子和儿媳好的恶毒婆婆,帝后和睦后宫才能稳当。
沈琼楼记得这位皇后跟皇上的关系基本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她边想跟着余皇后走到她的宫里,正好这时候到了午饭的点,她命人备饭,拉着她的手笑道:“婶婶可别嫌我的饭食粗陋啊。”
当初赵婕妤住的地方名叫琼楼,皇上去的时候十分不悦,立即令她改名,那时候她便猜测皇上对这位小婶婶有不一般的心思,如今见了,果然是少见的美人。
不过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更不会恨得咬牙切齿。以后要陪着皇上到白头的人是她,纠结这些过往有什么意思?皇上既然能喜欢这位小婶婶,说明不是冷心冷肺的人,日子久了也会喜欢她的,人心都是肉长的。
退一步说,就算皇上不喜欢她,只要太后喜欢,她在宫里就稳当。
沈琼楼对婶婶这个称呼敬谢不敏,干笑一声:“岂敢岂敢。”
余皇后引她入座,指着桌上的鲜鱼片道:“婶婶尝尝这个,听说是南方特有的鱼,八百里加急才运过来的,您沾着酱油尝尝。”
沈琼楼见就是上辈子常见的三文鱼,摆成花朵状,底下铺着厚厚的冰,沾了酱油尝一口,果然鲜嫩软滑,滋味鲜美。
两人吃完饭,余皇后拉着她问一些皇上的喜好还有当年的事儿:“听说皇上当年顽皮,是真的吗?”
沈琼楼点头:“是挺熊的,不过现在比当年稳当多了。”
余皇后虽然不至于嫉妒她,但难免有几分艳羡:“婶婶和皇上的兄妹情分真好…”
沈琼楼汗了下,加重语气:“也没你想的那么好,只是寻常的表兄妹而已。”
余皇后一笑而过。
沈琼楼还记得陈皇后的叮嘱,跟她聊了几句就往赵婕妤那里去了,她刚出完皇后宫里,余皇后身边一位侍婢轻声道:“豫王妃生的这般好,皇上…”
余皇后皱眉看了她一眼,她吓得把话咽了回去,她这才道:“太后说她是长辈,那就拿她当长辈待,旁的一概不准多想多做。”
她已经嫁给了豫王,名分既定,太后和皇上还没说什么,先把她当假想敌,那是脑子有毛病。
她没想到宫里真的有脑子有毛病的,那位赵婕妤不知道是不是还在记恨自己宫里的名字被撤换的事儿,跟沈琼楼说话阴阳怪气,夹枪带棒的,坐了会儿连个茶也没有上。
沈琼楼一直以为自己跟这些女人比宫斗宅斗就是卖萌的,没想到这位赵婕妤比自己还萌,她当下也懒得多说,起身直接走人了。
赵婕妤自以为挤兑走了人,正在得意洋洋,不一会儿就收到太后宫里传的话,罚俸三个月,禁足两个月,让她在宫里好好反思。
余皇后还怕沈琼楼心里存了什么芥蒂,忙备了份厚礼让她带走,沈琼楼坐在马车上还在感慨,陈太后十分有眼光,挑的皇后有气度有胸襟,殷怀瑜好福气啊。
她心里是希望殷怀瑜过得好的,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