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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一个不相干的人。她细数着每一道疤痕的历史,然后就好像每一次痛苦不堪的过往都再次重现一样。
回想着不到二十岁的自己,笑的那般灿烂的看着李木森,“怎么样?签不签?”
那时候的自己,多勇敢……
曲婷从小没有妈,据说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得病死了。
曲婷妈妈当年带着襁褓中的她嫁给曲直,那时候的曲直还是一个高中老师,有才华,有抱负,苦于家境贫寒,从小是个孤儿独自长大。
曲婷的妈妈很漂亮,单亲妈妈,有着不光彩的过去,形单影只,都是孤苦伶仃的人。调到曲直学校的那一年,两个人便结婚了。
开始了婚姻生活的曲直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他人前光鲜谦和的外表就像一张面具,曲婷的母亲发现她的新婚丈夫只要回到家就变得乖张鬼祟,他狐疑闪躲的眼神从心底往外的发着渗人的寒光,在战战兢兢的相处了两个月后,终于出事了。
一天晚上,曲直给妻子的水杯里下了片安眠药。
等到一觉醒来,曲婷的母亲迷糊的睁开眼睛的时候,躺在身边的女儿已经只剩一口气了,那血肉模糊的下/体染红了一整张婴儿的薄被。女人意识模糊的断片里,那鬼魅的邪笑和止不住的鲜血还有自己发了疯般的哭叫混成一团,她颠沛流离委曲求全的前半生,竟然以嫁给一个魔鬼为交代!
小曲婷在自家床上躺了整整一个礼拜才缓过神来。曲直坚持不送去医院,在他的妻子像母豹子一样扑向自己的时候,他没想到,这第一次的家庭暴力像是一场止不住的精神盛宴,从此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曲直学过兽医,给曲婷的伤后处理上他凭着一股听天由命的玩耍的心态,他是天才,他可以救活这个女娃。
命该如此,曲婷竟然活了过来。
机缘巧合,曲直后来进了机关,他那锋芒的才华和谦逊内敛的性格让他在官场上如鱼得水。曲婷从小的记忆便是,她没有妈妈,跟着父亲长大。曲直给她最好的教育和大家闺秀的培养,外人眼中一片慈父孝女的形象,甚至没人知道,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只有曲婷知道,他的父亲,是个性/虐待狂。
这个像魔鬼一样的人,终于在她十岁那年再次扑向了自己。
没有妈妈,没有姥姥,没有奶奶……曲婷人生的全部记忆,就只有这么一个爸爸。性格古怪也好,位高权重也罢,这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亲人,相依为命的,彼此的唯一。
于是当曲直猩红着双眼在她年轻的身体上起伏时,她哭着喊着叫着爸爸。曲直告诉她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在她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已经被自己强/暴过了。
她在世界上是孤苦无依的一个人,那个疯子一样的用烟头和皮带在自己身上驰骋的男人让她生活中所有的美好和光明都渐渐淡去,用的是一种决绝的方式。她不绝望,甚至没有理清这其中的关系和轻重,她只是疼,只是无所适从……
“我不是你亲生父亲。”事后穿着衣服的曲直冷静的跟蜷在地上不断抽搐的女儿说道。
“我不知道你父亲是谁,你妈嫁给我的时候,她就是一个人,没有娘家,没有朋友,跟我一样,跟你也一样。”曲直笑的邪魅的俯视着自己的女儿。
“我照顾你这么大,给你最好的生活和教育,凭良心讲,我对你不错吧?你今天十岁了,是该报答我的时候了。跟着我,我继续抚养你,给你最好的生活和未来。否则,你滚开,你妈死之前已经跟我离婚了,我没有义务继续照顾你。”
从小跟着这样古怪的父亲长大的曲婷有着同龄人无法想象的成熟心智,她盯着这个她生命中最最依赖的一个人,怎么也想不透怎么会变到这步光景。
看着女儿惶恐的看着自己,曲直改变了政策,换了副温柔的为人父的嘴脸,“婷婷,爸爸其实很疼你的,对不对?这样,我们的事情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不要告诉其他任何的人。爸爸给你最好的教育条件,等你长大,到国外读书,做一个优秀的人。等你找到愿意娶你的人了,你就可以离开爸爸,怎么样,同不同意?”
年幼的女孩终于哭了出来,抓着曲直的半个裤脚哭喊着不要爸爸离开自己。她太害怕孤独,那无数个躲在门后战战兢兢等着父亲开会回来的夜晚让她怕死了孤独的日子。还没有认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女孩唯一清醒的一个意识就是,父亲不是亲生的,他终有一天要离开。
于是在那个可怕的晚上,当曲婷哆嗦着身体蜷在父亲的怀里死死的抱着曲直的脖子不安的入睡之后,她给自己排演了一场冗长而持久的噩梦,这噩梦一直以习惯和压抑的方式在曲婷的生命中挥之不去的盘旋了六年之久,直到她遇到了李木森。
那一天曲直在外面喝了很多酒,当他托着醉醺醺的身体回家闯进曲婷的卧室的时候,女孩就知道噩梦又开始了。她闭着眼睛提醒着自己父亲对自己的所有的好,提醒着自己这个人是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默默的忍受着所有的折磨和痛苦,知道曲直随手操起的桌子上的装饰烛台疯狂的塞进曲婷的下/体。
那无法形容的剧痛让女孩疼的昏了过去,直到深夜灼热的下/体慢慢的把她的神经唤醒,曲婷挣扎着起身简单的清理自己的伤口,看着那个酒气熏天的酣睡在自己床上的男人,她哭得无助又绝望。
他突然发现,这个人身上她一直所贪恋的温暖已经荡然无存。她年幼时期所有的依赖和不安被他一次次的亲手剥离,曲婷异常疼痛的神经让她的头脑无比的清醒,她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自己被这个丧心病狂的魔鬼带到了一个扭曲的思维死角,以至于今天这般体无完肤!
离开这个人,成为一个彻底孤苦伶仃的人,她太害怕了。
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她缩着遍体鳞伤之后的高烧身体,哆嗦着发动了曲直的车。她无处可去,无人可寻。
在马路上横冲直撞的曲婷沮丧极了。
把车开到郊外,她只能去找她那个过早扔下自己的母亲。
深夜的墓地一片阴冷,曲婷不害怕,更为恐怖的事情她都经历过,她不怕鬼,她觉得自己更像鬼,孤魂野鬼。
她高烧的身体瑟缩的抱成一团,坐在母亲的墓碑前,静静的流着眼泪。身上落了厚厚的雪,上下牙打着架。曲婷断断续续的说着,“妈,你就让我死在这吧,死在这,跟你在一起。”
“你死你的,她死她的。你死了也跟她在一起不了,还是孤单的一个,死也白死。”
声音很好听。曲婷意识模糊的想到。
她转过身,看到一个高高的身影站在身旁,面无表情的俯视着自己。那落了雪的眉头绽放着清冷的光,干净的,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