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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风暗自乐了。
装作看不见季凌夜眉间的几抹阴沈,向他招了招手,“来吃饭了,季总裁。”
桌上摆放着冒出热腾腾的白烟的汤锅,还有一碟梦卜牛肉、西红柿炒菜花和虾仁肉饼。季凌夜坐在白子语的对面,两人都没有说一些闲话,白天风一边吃得滋味,一边闪烁着眼神,乐呵呵地观察他们。
“季总裁,我做的饭菜其实完全不对你的胃口吧。”白天风忽然开了口,季凌夜道﹕“没什么,还行。”
接着,用筷子把白子语突然夹不住的一块牛肉放进他的碗。
白子语皱了皱眉,低着头道谢。
“哥,你这么客气可不好。”白天风咀嚼着嘴里的肉饼,声音含糊地说话。
“客气有什么不好……”似怨似叹地低语。
白天风喉咙一动,吞咽下肉饼,便道:“当然不好!哥,在你的心目中,他不只是季先生吧。”
季凌夜眸中一闪,里头竟有几分紧张,着紧地凝视着白子语的脸。白子语慢慢放下碗筷,没好气地问:“风,你在乱说什么……”
“哥,他是谁?他对你来说,是你的什么人?”白天风急迫地追问。
他是…谁?季凌夜…是他的什么人?这些问题犹如海浪一般,忽然拍击着心头直直地往心坎里柔软的角落冲刺,竟是弄得白子语一阵无力。
他已经想了好几遍,可是他不知道啊……
“我先走了。”
看到白子语一脸困惑,季凌夜随即抓起公文包冷冷地离开了,有些后悔他没顾及白子语的心情,竟到来这里给他施加了压迫感。
“哥——”这时,白天风也后悔了。
“没关系。”动作迟缓地关上门,白子语长长地呼出空气,回头道:“继续吃饭吧,桌上还有很多饭菜,风。”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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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是一片呼啸着浪涛的海洋,他不能动,不能逃,不断缩着相比大海显得格外渺小的身子,大声地呼叫,可是谁都没有出现。
令人窒息的海水包围住他,压痛了四肢……
白子语突然转醒,睁开了眼睛,怔怔地看着窗外的阳光洒遍了卧室。
灿然明媚的光线颇为刺目,他眨动了下眼睑,想到梦境与这刻的天色有偌大的差别,徘徊着几丝心悸和惊恐的心头不由得放松下来。
看了看床头的钟,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得这么晚,已经是午饭的时候。白子语掀开被子下床,后腰承受着腹部隆起的沉重,不禁有几分酸痛。
走进浴室刷牙洗脸,因为身上和衣服都沾着在睡梦中急出来的汗水,于是在填饱肚子前舒舒服服地洗澡,换上了干爽的家居服。
打开冰箱,才惊觉里面空无一物。
懊恼地叹了口气,这下子,只能下楼去买午饭……
他挑来了一件能遮掩七个多月的肚子的外衣,然后宽松地套上较别的孕夫瘦削的身躯,旁人看起来只会认为他是胖了少许。
白子语徐徐下了楼,看见纯黑的跑车如同这两周以来的下午一样,停泊在老楼的前面。
那人的臂上挂着脱下的西装外衣,身上的衬衫有两颗扣子打开了,站在车门前,额角流淌下几颗汗水。
季凌夜走了过去,蹙眉道:“你今天想吃什么?”
“我自己买……”
白子语看到他的积极,有些不情愿地回答,经过声音嘈杂的工地,一路走向邻近的市集,季凌夜想也不想便跟上他的脚步。
谁都没料到——
砰的一声巨响,工人们的惊呼,紧接着,意外竟会在平静的下午发生!
白子语被撞开了,到处都有轻微的擦伤。
幼小的血路沿手腕和双脚的膝盖浅浅地滑下来,而肚子里则是一阵躁动,他倒吸着空气,在危险的境地上卖力地爬起来。
想开口唤起那个人,可是,眼前一片血腥的景象令他感到惶惑和惊慌。
“季…季……”白子语低呼着。
季凌夜紧锁住双眉,倒在尘沙布满的地面上,突然脱线般急速降落的花岗石板材击中了他后颈的位置,剎那间断掉的什么,同时凶狠地划裂他背部的皮肉……
“你有没有事——”
白子语,我是真的喜欢你。
衬衫破烂,表面可见的伤口长度几乎有50cm,止不住的血液像是瀑布,那浓腥的味道强烈地交融在空气中。
什么时候喜欢上,我不知道。当我察觉的时候,只想对你好——
“我没有事……”白子语声音略微颤抖地说,血淋淋的这一幕,令人心跳骤急。
多年前,雨然是我的全部,不能和他过上一辈子,我曾经难受得要死。但是,报复的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没有一丝高兴,见到你,不禁想起那段时间很短、将放不开的人捧在手心里的日子——
白子语被人扶起来时,一只手护着腹部,慌乱地呼喊着。
“报警…叫救护车……”
确定有人急忙用手机召唤了救护车,当他回神时,已经蹲到季凌夜的旁边,轻轻地拉住他的大手。
虽然知道季凌夜的伤口很严重,但白子语脑海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地低声问着,不知道能够帮上什么,“你…怎么样…伤口怎么样……”
“你听清楚。”季凌夜紧紧地回握住他的手,“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发誓要好好对待你——”
独占的残酷 第一部 报复篇 第一百零五章 很不甘心
章节字数:3005
“麻烦所有人让开,我们是救护人员,要尽快为伤者进行急救,并送到医院……”
救护车来了,很快,几个穿着医疗制服的人抬着一副担架从车上出来,先为季凌夜严重的伤势做过检查,然后边避免拉扯他的伤口,边尝试移动他的身躯,在围绕在周围的街坊的视线下,把人有效率地抬走了。
白子语跟着上了救护车,有人为他包扎被擦伤的手腕和前臂,他自己却像是反应不过来。
懵懵懂懂地坐在布满医疗仪器的车子里,闻着缭绕不散的血味,一只手被季凌夜有力的手掌牢牢地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