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分卷阅读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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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风姿卓越的男子吧。

    年轻知府显然有着感伤的过往,或许曾在某地有着难舍的情感,难以忘怀的人。但他到江南上任两年却无一丝污点,清政廉明,如白纸般皑洁。

    兆鳞在杭州呆了短短十多日,便上路,上路时,年轻知府递过一枚细巧菁美的花钱。

    "你若是公务办完回京,便将此物交予中书省刘郎中。"

    知府说时就将那那枚花钱给予了兆鳞,转身而去。

    兆鳞接过,翻看过正反,便知这花钱本是一对的。这枚铭文是:"日月合璧",而那位刘郎中手中那枚显然是:"天地开泰"。

    停停走走,就像是没有尽头一般。而时光亦过得很快,兆鳞甚至没有察觉季节的更变。直至一日,他坐在公堂上,革去一位鱼肉乡民,犯下命案的知县官职。那知县被摘了乌纱,连公服一并被脱下,穿着身中衣,跪在地上直颤抖。是吓的,也是冷的。

    兆鳞离开公案,从那县官的身边走过,步入庭院。冬日的风寒冷彻骨,让人不竟畏缩起身子,将手藏入袖中。

    冬日已到来,兆鳞却无知无觉。他伫立于庭院,任由冷风吹拂他的衣袖。

    季节的更替,由秋到冬,春至夏。

    兆鳞也忘了他这一路见过了多少官员,到过了多少地方,他甚至也不知道他这一身公服不变,可容貌却有了改变。他脸上有了胡渣,以往眼里常有的谑意亦为深沉所取代。

    在兆鳞回京的路途上,一日于一处偏远、寂寥的驿站中醒来,天还未亮,却听到了驿站外不段传来马蹄车轮声与人员的吆喝声。

    兆鳞觉得有些怪异,但没将睡于侧间的仆从唤醒,而是下床穿戴衣物。

    正弯身套鞋时,驿站的下吏便匆忙跑了进来。

    "巡按大人,巡按大人。"下吏上气不接下气。

    "陛下。。。陛下驾崩了!"下吏跪在地上,手揣着一份公文。

    兆鳞抬起头来,神色有些静穆。

    新帝登基后,便是郑王复爵之时,而承昀也将恢复那尊贵无比的世子身份。

    第二十三章

    凌晨,午门外聚集的百官低声交谈,昏暗的天空飘著雨,滴落於手脸,带来丝丝冰凉。

    鼓声击响时,百官鱼贯而入,沈寂无声。

    大多数官员立於皇极殿外,惟有能面圣及与之交谈的官员才能入殿。

    此时天边已泛白,能看清低落於地上的雨滴,雨并不大,却逐渐湿透了乌纱。

    金銮殿内议事许久,直至雨停,太阳将地面的雨水晒干时,才得以散朝。

    兆鳞与明泉怀璧等人结伴离开,他们官位相近,列队时亦站在邻近的位置。三人低声交谈朝殿门走去,走至门口时,不知道是何人於身後低喃了一句:郑藩世子。

    四周的官员停驻了脚步,往一旁退去,让出了中间的路。兆鳞也像其他人一样避开,他退至门侧,却抬起头,看著前方走来越走越近的承昀。

    承昀自若前来,目光直视著前方,他那幅模样显得冷冰而轻慢。即使他迈出大门,与兆鳞擦身而过时,亦没有一点迟疑或是留下一个眼神。

    兆鳞一直都看著承昀,即使承昀的目光与他没有交集。承昀毅然的离去,那背影看在兆鳞眼里是如此的陌生,或许是因为他穿戴著与世子身份相符的衣冠,显得尊贵而肃穆,或许是因为他离去时的背影过於淡漠。

    兆鳞毫无遮掩他追随承昀的目光,他望著承昀远去,及至不见。倘若是一年前的兆鳞,当承昀这样冷漠的从兆鳞身边走过时,兆鳞或许会用力猛拽住承昀,才不管这是在什麽地方,会有什麽样的麻烦。

    "兆鳞,走吧。"明泉拉了下兆鳞的衣袖。

    兆鳞回过神来,看向明泉与怀璧,明泉眼里有担虑,而怀璧脸色有些忧郁。

    "郑藩世子。。。只怕是。。。"怀璧想说点什麽,他该是看出了兆鳞眼里的痴迷与痛苦。

    兆鳞抬手制止怀璧说下去。

    "走吧。"兆鳞催促,他神色已恢复如常。

    於是三人并肩走出殿门,只是不再言语。

    兆鳞其实留意到了,当承昀从他身边走过时,承昀低下了头。承昀并不是不知道他就在身边,而是知道的。

    承昀离开皇极殿,返回位於皇城附近的住处。他人未进门,几位殷勤的仆从便迎了过来,弯身询问有什麽吩咐。承昀只是便让这些人都退下,他不习惯身边围绕著一群仆从。

    承昀独自前往起居室,进院子时,便见庆祈正将他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搬到外头晾晒。这些衣物都是新添置的,有几件还是皇帝赏赐的?济蓝高贵,金丝织成的图案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公。。。子,你回来了。"庆祈见承昀进来,露出了笑脸。承昀恢复身份後,庆祈曾想和其他仆从以尊贵的称呼唤承昀,但承昀让庆祈一切照旧。

    "庆祈,将那两件深衣也取出来晾晒。"

    承昀返回京城後,以往的衣服大多丢了,只剩两件深衣被留下来,打算留著平日里清闲时穿。

    "公子,那两件衣服。。。我和其它衣服一起拿去的,但是她们不肯洗。。。"庆祈小声地说,他近来对承昀显得有些拘谨,不如以往的自然。

    想是以前庆祈也不懂承昀的身份有多尊贵,承昀对他又随和。而承昀恢复身份後,即使再大的官见了承昀都得谦逊的低头致礼,庆祈这也才真正明白他服侍的并非一般身份的人。

    "这倒也正常。"承昀说得平淡,那两件衣服料子都很寻常,也难怪这些以往服侍惯皇族子弟的婢女置疑、不肯洗。其实他也知道,日後很难再有穿上这类粗布衣服的一天,想留下它们,也仅是想作为居住於民间那五年时光里,最後的一点回忆。

    "公子,这些衣物是不是不能晒太久?"

    庆祈怯怯地问,他知道这些衣服几乎与黄金等值,有的一件得花费好几个织工两三年的时间才能制成他以前根本不曾接触过这样贵重的衣物,不知道该如何对待。

    "像以往那样晾晒就行。"

    承昀看得出庆祈的胆怯与不安,温和地回道。庆祈跟在承昀身边这几年,过著的都是寻常人家的生活,皇宫里的种种讲究自然都是不懂的,也难怪他会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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