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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神同居的日子 作者:起床失败的考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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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神同居的日子 作者:起床失败的考拉
样一问，周铭反而拿不定主意了，不管是谁的说法，都有可能打动死神。这倒让他有些心虚了，和死神在一起这么久，他却没有真正了解过对方。他知道眼前这个家伙是个没节操的吃货，价值观和道德观跟正常人完全不同，但究竟对死神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他却完全没谱。
“我不知道，其实。”周铭吞了吞口水，下意识地将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答案吧。我也无法判断谁的答案才是你想要的。”
“我喜欢这个答案。”死神懒洋洋地将泡芙的包装纸揉成一团，丢到周铭的脑袋上，“让你们多活一段时间好了。”
“干嘛丢我！”周铭怒得抓起旁边的包装纸，捏成一个小球，对着死神砸了过去。
“好玩啊。”死神敏捷地闪过周铭的袭击，“反正你又打不过我，我可以尽情地欺负你。”
“喂！”
☆、第45章 和死神同居的第十二天
“不跟你玩了。”死神拍开周铭的包装纸袭击，“张赫又来找我了。”
“怎么，他最近总纠缠你？”周铭也来了兴趣。按他的感觉，自从死神把张赫虐杀了一次后，张赫的注意力就没离开过死神，连女朋友都不要了，平白被周铭捡了个大便宜。
“是啊，自从我跟他说我就是死神后，他有事没事都来找我。”死神鼓着腮帮，表情看上去不像是生气，倒像是困惑。
“他信啦？”周铭笑了起来，可看死神的样子，似乎这不是什么玩笑，“他真信啦？”
“我也不知道。”死神轻轻蹙起眉头，“我觉得他是信了。”
“不会吧？”周铭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惊讶还是该继续大笑，“他这么好骗？”
“我又没骗他。”死神不高兴地说道。
“我不是说你骗他，而是这种事正常人都不会相信吧？”周铭想了下，“他那么有钱，要是谁说什么都信，他岂不是早被骗光了？”
“他做了很多的调查。”死神若有所思道，“他找到了当时给你做笔录的警察――”
“哪个？”周铭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巧克力棒被你偷吃了的那个倒霉蛋吧？我记得我们当时把他吓得不轻。”
“是，他没放弃那个案子，事后还在一直追查，把我们当天做了什么全都查出来了。”死神回忆着当时的情况，眼神微暗，“张赫相信那个警察的说法，有某种超自然的力量环绕在你的身边。”
“好厉害！”听到自己干了啥都被查明白了，周铭背后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张赫能量这么大。可他为什么要针对我？就因为我的号砍了他无数次吗？”
“我想他只是单纯地迷恋超自然现象而已。”死神用手指敲打着笔记本的壳子，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或者是迷恋我的身份所带来的力量。”
“他想要什么？”周铭实在好奇，一个高帅富遇到死神会提出什么要求，“长生不老？”
“你觉得这像是张赫会想要的吗？”死神闲闲地问道，“一个把人生当作dlc出到108部的游戏的人？”
“确实不像。”周铭只能承认这点。某种意义上来讲，张赫的回答中透着一股厌世的味道。
虽然说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人为什么要厌世。
“他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但他一直在问我死后的事情。”死神望着电脑上的对话框，“我告诉他我不知道。我只是接引灵魂的人，把你们导向下一个世界，剩下的就和我没关系了。”
“你是说冥府？”周铭笑嘻嘻地说道，“他应该去问米雪儿才对。”
“不，不是冥府。或者说冥府只管理一小部分很特殊的灵魂，比如妖魔鬼怪一类的。”死神思索了一下，“冥府对另一个世界的了解有多少，我并没有具体问过。毕竟我和他们很少打交道。”
“所以他到底要什么？”周铭感到越发困惑了。
“他想见我。”
“哈？”
“是啊，他刚才给我的消息，他说他想见我。”死神指着屏幕说道。
“你想见他吗？”周铭挑起眉，“我知道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被他看到。”
“没兴趣。”死神敲了一行字，回绝了。
但张赫并没有罢休，很快就给出了回复，“你说过你会来接引死者的灵魂。如果我死了，我能看见你吗？”
“我靠！他要做什么？！”周铭被这句话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不会想不开吧？”
还没等死神回复，对话框里突然刷出了一片广告。
“我靠靠靠！你们在世界频道里约炮啊！”周铭简直要昏厥过去了。
更糟糕的是，死神居然还给了个肯定的回复！
“你这是在逼人自杀吗？”周铭一把攥住死神的手腕，“拜托！别人不知道这是你，还以为是我呢！”
“你认为他会因此选择死亡？”死神疑惑地问了句。
“……”周铭僵住了，是哦，为啥这样就要自杀呢？
按他的理解，死神是个让张赫很没面子的对手，也许张赫只是想把reaper约出来揍一顿，也许之前张赫说的那些话只是在试探死神的虚实。可要赔上自己的性命，还有谁会愿意呢。
没想到张赫还真的回了句，“我等你。”
“他搞笑吧？”周铭瞪着屏幕，下面居然一片刷的，真是一群瞎起哄的。
“不。”死神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割腕自杀了。”
“我勒个大擦！”周铭直接蹦了起来，撞倒了好几张桌子椅子，“他玩真的啊！”
“啧。”死神摇了摇头，继续打游戏。
“喂！你就坐在这里啊？！”周铭大喊道，“他为你自杀了啊！”
死神思索了一会儿，似乎才想起来自己的职责，“哦对，我得去接引他的灵魂才行。这附近就我一个人格在晃荡。”
周铭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你就只想到这一点吗？”
“否则还有什么？”死神一脸困惑。
他不要跟这家伙说话了。
周铭默默转过去吐血。
冷静一下，周铭才觉得自己有必要去阻止张赫，否则张赫死了，肯定别人会把罪责归到他身上的。他可是要成为新世界的卡密的男人，怎么能在张赫身上栽跟头？
“快走！”周铭一把拽起死神，“靠之，张赫的学校在东门对面，从我们这儿到东门差不多得走一公里呢……我的自行车呢？糟了，我的自行车还在宿舍楼下。”
这些天为了适应死神的步调，他都不骑自行车了。
而现在他在西门旁边的教学楼，离东门无比遥远。
“张赫要多久会死？”周铭拖着死神在路上狂奔，“我们还剩多少时间？”
“他第一刀割错位置了，割到了静脉小血管。由于缺乏割腕自杀的经验，他还要过五分钟才能找到动脉，然后会在十分钟内因失血过多而死。”死神慢条斯理地说道。
周铭觉得自己经历过的最操蛋的事也比不上现在的一半――他居然在跟死神讨论自杀的技术问题。
“也就是说，我们有十五分钟的时间赶到他的宿舍――慢着，他的宿舍在哪里？”周铭突然想到了他根本没去过对门学校，连路都不认识。
“我大概知道方向。”死神不慌不忙地说道，“进去后我给你指路。不过我认为你可以不用这么着急。”
周铭上气不接下气地跑着，看着死神几乎每一秒钟都要进行一次空间跳跃，传送到他的身边，连步子都懒得迈开，对这句毫无诚意的劝告不予任何理会。
“以你的速度，跑到东门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你穿过马路，抵达对面学校的大门，登记访客后进入，差不多五分钟就过去了。之后即使有我指路，你抵达张赫的宿舍楼下也需要五分钟左右，更何况你一个外校生还不知道要怎么进入宿舍楼。”死神语气悠哉地分析着，“等你最终到达张赫宿舍门外的时候，他已经死得不能更透了。”
“难道没人发现他在干什么蠢事吗？”周铭咆哮道，“你们在世界频道讨论这些啊！既然很多人都知道张赫的号，就没有一个人会拦着他吗？”
“如果我没有告诉你，他确实自杀了，你会相信吗？”死神反问道。
周铭一噎，说不出话来了。
是啊，谁会相信，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自杀了呢？
仅仅是因为网上的一句玩笑话？
至少别人都会以为那是玩笑话的。
“他也没有舍友？”周铭急的满头是汗。
“不在宿舍呢。”死神耸了耸肩。
“靠！”周铭打开电话，却不知道要打给谁，林晓树跟张赫不熟，其他人更是从来没有接触过张赫，他能找谁联系到张赫身边的人呢？
有了！肖玲！
周铭连忙拨给了肖玲，没过多久电话就通了，对面传来了肖玲甜腻腻地声音，“周铭吗？怎么想起找我了？”
“我需要你立刻联系张赫身边的人去他宿舍看看，他出事了，很严重！”周铭不好直接说张赫自杀了，只能这样含糊其辞地带过。
“你就想跟我说这些吗？”肖玲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周铭被对方这脾气闹得有点不知所措，“是啊！”
卧槽张赫都快死了啊！他还能说什么啊？
“你……”肖玲像是气得跳脚一般。“难道我在你眼中就只是张赫的前女友吗？”
“不然呢？”周铭越来越迷惑了，“我认识的人里跟张赫熟悉的就只有你啊？”
“张赫、张赫，为什么总是张赫？”肖玲这次彻底恼了。
“因为他快死了啊！”周铭彻底忍不住了，把电话给挂掉了。
肖玲这个女人，真是靠不住。
他呼哧呼哧地跑着，看来还是得靠他自己。
☆、第46章 和死神同居的第十三天
死神所料不差，一路上各种阻碍，等到周铭借了别人的学生卡进入宿舍楼后，距离他出发时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直接用消防斧把宿舍门劈开，满屋子都是浓重的血腥味，他都无法理解路过的人怎么都没觉得男生宿舍一股大姨妈味有什么不对。
“该死！”周铭将消防斧立在墙边，自己在椅子上坐下，一脸沮丧地看着满屋子狼藉。
死神步履轻盈地走到张赫的尸体旁边，把张赫的灵魂拽了出来。
“原来你说的是真的。”张赫惊奇地望着周铭，又瞧了瞧死神。
“你他喵的都不信这个家伙的话，为啥还要自杀！”周铭恼怒地咆哮道。
“嗯……”张赫也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沉思了一会儿，“如果我不自杀，我就永远都无法知道真相了，不是吗？”
“你可以正常死亡啊！”周铭觉得这家伙肯定是脑子被驴踹了，“反正人总是要死的，你迟早都能见到死神的啊！”
“不是这一个。”张赫摇了摇头，“他一直和你在一起吧。所以你经常被人发现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怎么知道？”周铭背后发凉，这个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为我有钱。”高富帅一开口就是欠揍的话，“我可以收买肖玲的炒作团队。”
周铭想起那天他和肖玲约会，刚好被人拍了下来，原来背后还真是肖玲在折腾。
“而且我找人拿到了市里的死亡记录，同一时间在别的地方刚好有人死亡，如果死神只有一个，那他就没时间去管别人的死活了。”张赫撇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所以死神不止一个，而我想见的只有这一个。”
靠之，不愧是考上一流学校的男人。周铭听着这一番分析都呆掉了，这家伙连死神都看不到，居然就能分析出这么多来，简直鬼才啊！
“为什么要见我？”死神将手揣在口袋里，有些好奇地歪了歪头。
“应该说，我死了还能见到你，我活着能做什么呢？”张赫有些自嘲地说道。
“你做什么都成好吧？”周铭觉得人真是奇怪，没钱的都有一堆想要做却又做不到的事，有钱了倒好，不知道做什么了，只能自杀玩了。
“有什么意义呢？”张赫无谓地摆了摆手，“为什么你要学习？因为你要工作。为什么你要工作？因为你要赚钱。为什么你要赚钱？因为你要满足身体的各种。如果我没有了身体，我也就没有了，所有这一切都没有了意义。既然人终有一死，那么到头来人生里做的每一件事都只是在服务这个终将被抛弃的皮囊而已。我直接丢弃了皮囊，岂不是更省事？”
周铭被这一番歪理堵得说不出话来，这时候他真想有林晓树的脑子，把这个寻死觅活的高帅富驳得无话可说。
“你在世界上还有什么留恋的人或者地方吗？”死神倒是完全没受到影响，公事公办地问道。
“除了你，没有别人了。”张赫走到死神面前，“你的存在让我着迷。”
“你就这么自杀了，难道不考虑下你身边的人的感受吗？”想到这点，周铭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的父母会怎么想？你的朋友呢？那些爱着你的人呢？”
“他们大概会失望吧。”张赫满不在乎地说道，右手抚上了死神的面颊，弄得后者连连倒退了几步。“毕竟他们在我身上的投资就这么打了水漂。”
“投资？”周铭极其反感地问道，“难道你就只能看到钱吗？”
“不，不是说钱。人和人的交往是有目的的，我对你好，就是一种投资，希望以后你能对我好，来将我的投资变成盈利。”张赫上前一步，欺近了死神的身边，“完全不带着投资目的而做事的，也就只有神了吧？”
“很多人都不会有这样的目的好吧？”周铭皱起眉头，“你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
“我的身边？”张赫轻笑起来，“比如说肖玲这种人？”
周铭瞬间没话可说了。要是他的身边都是肖玲这种人，自己快死了她还在那里闹脾气，他也会生无可恋的。
“这个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他还是语重心长地劝道，“还是有很多人心思相对单纯的。”
“暂时而已。”张赫轻描淡写地将他驳了回来。“我对那些最终要变质的东西没有兴趣。”
“很好，你找到了归宿。”周铭被这家伙弄得火冒三丈。“死亡是永恒的。”
“如果你没有特别留恋的地方，我就将你送走了。”死神对他们的谈话兴致缺缺。
“不，还有一件事。”张赫突然捏住了死神的下巴，毫不留情地吻了下去。
“啊……”周铭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好半天过去，这个漫长的吻才结束。张赫抬起头，神清气爽，“我没有遗憾了。”
死神也有些回不过神来，愣怔着摸了摸嘴唇，“你准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人类。”
“没有人喜欢过你？”张赫一双桃花眼眨啊眨的。
“没有人敢强吻我。”死神干巴巴地说道。“你是第一个。”
“我很荣幸。”张赫笑得异常开心。
“这件事对你有意义吗？”死神摇了摇头，显然是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
“如果有意义的话，那大概就是我为人类开创了一个新的维度吧。”张赫自信满满地说道。
“嗯，也有道理。”死神思索片刻，就将张赫送走了。
“所以现在你觉得人类也有存在的意义了？”周铭瞧着对方的表情，就知道死神在想什么。
“人类有时候也会带给我一些惊喜。”死神揉着下唇，突然凑近周铭。
“你做什么？”被对方这样盯着，周铭有些不自在地后退了一步。
然而对方却没有说话，而是对上了他的双唇，含了一会儿，才抬起头评价道，“味道还不错。”
“喂！！！”周铭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使劲擦着自己的嘴唇，“你被张赫强吻了就这样发泄自己的不满吗？我很无辜啊！”
他忽然想到一个更让他发毛的事实，“等下，我这样算是跟张赫间接接吻吗？”
不要啊！！！
“我只是想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死神舔了舔嘴唇，“我还没有吻过别人呢。”
“所以我就成了你倒霉的试验品啦？”周铭一阵泪流满面，“果然你选中我就是为了欺负我吗？”
“我选中你只是因为你看上去很美味啦。”死神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看来我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你个吃货！！！”
还没等周铭抗议完毕，其他人终于发现了张赫宿舍里的异常，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和慌乱的脚步声过后，宿舍保安终于来了。
“快打电话给医院和警察！”保安也是没见过这阵仗，一下子就慌了。四处查看了下，保安突然疑惑地瞅着周铭的方向。
“呃……我只是第一个到现场的。”周铭赶紧撇清自己的嫌疑。
然而保安却没理他，好像看不见他一样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弯下腰检查着立在墙边的消防斧，“这是谁放在这儿的？”
“是我放的。”周铭赶紧解释道，“我没有房卡，只能用这种方式破门而入。”
可保安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又走出了屋外，“谁是第一个发现的？”
周铭愣住了，突然有些恼火，“喂！你是故意无视我吗？”
“不，他只是看不见你，也听不见你。”死神抱着手臂，一脸欠揍的笑容。
“啥？”周铭正要跑到保安面前挥舞手臂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听到死神的说法，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你一直想把我拉进你的世界，而我不愿意进入。”死神耸了耸肩，“所以我就把你拉进我的世界来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喂！你有过问过我的意见吗？”周铭简直想掀桌了，这家伙，怎么总是自作主张？
“难道你不喜欢吗？”死神瞪大了眼睛问道。
“唔……”周铭活动了下身体，他没有觉得不适，而且这种隐形人的感觉似乎也不赖。事实上，他现在突然有一大堆的点子想要去实践。“像是林晓树还有米雪儿，她们还是能看见我的吧？”
“当然。”死神点了点头。“你现在和我的状态没什么区别。”
“但对于其他人而言我彻底消失了？”周铭想一想就兴奋了起来，“也就是说，我可以吃霸王餐，可以去住五星级宾馆的总统套房而不用付钱，我可以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包括女厕所？”
“为什么你想去女厕所？”死神有些不明所以，“你不是已经有男厕所可以使用了吗？”
“嘿嘿嘿！”周铭搓了搓手，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动，“我们出去玩吧！”
☆、第47章 番外：和死神同居的第十四天
“首先你要知道的是……现在你也可以瞬移了。”他们站在学校门口的马路边上，死神正帮周铭科普着一些见习死神的基本知识。“想着你要去的地点，你就能够抵达那里。现在试试看传送到马路对面。”
“这个容易！”周铭大手一挥，全神贯注地盯着马路对面的一个地点，“走你！”
这时，一辆公交车突然闯入了他的视野，周铭瞬间出现在公交车的挡风玻璃面前，只听吧唧一声，整个人直接被撞飞了。
“我恨传送！”在空中被抛出去老远的周铭眼泪横飞。
“噗。”死神轻巧地传送到周铭身边，打量着他悲惨的模样，饶有趣味地偏着头，“还是我带你传送吧。”
“这还能带？”挂在树枝上的周铭已经无力挣扎了。
“因为我们之间不能离开五步之远，所以只要我传送走了，你自然就会跟过来。”死神解释道。
“好吧。”周铭挥舞了一下四肢，“至少先把我从这棵树上弄下去。”
噗地一声，死神再次从周铭面前消失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四周的景象一下子就变了，周铭四处瞧了瞧，嗯，什么都没有。
没有树，没有车，没有行人，连地都没有。
“啊啊啊啊啊啊――！”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开始以每秒九点八米的加速度直线下坠。
“愉快吧？”死神将手臂枕在脑后，翘着腿，以仿佛躺在夏威夷沙滩上一样惬意的姿势跟他一起下坠着，“我们现在正位于海拔五千米的高空。”
“啊啊啊啊啊啊――！”周铭除了这句话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不要这么紧张。”死神挪了过来，抓住他手舞足蹈的四肢，“放轻松，享受下坠的过程。”
“老子特么的就要摔死了啊！”如果不是下坠时风太大，周铭的眼泪都要挤出来了。
“你不会死的。”死神耐心地说道，“瞧，你刚才被车撞了都一点事也没有。”
“就算我不会死，我也不想每天体验被撞死、被摔死、被飞机咻地一下削成两半的感觉啊！”周铭简直要崩溃了！
“就算你会受伤，飞机也不会咻地一下把你削成两半，只会把你撞成肉泥。”死神纠正道。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我们要在空中呆着啊！”周铭情不自禁地抱紧了死神，就像是落水的人紧紧抱着手里的那根浮木一样，双腿也缠了上去。
“你可以在这里随意练习传送，而不用担心撞到花花草草。”死神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部。“我们在太平洋上空，而且不在国际航线上，所以你不用害怕撞到飞机。”
“先让我吐一会儿的。”周铭欲哭无泪，原来当死神也不是个轻松的活啊。“当初你也是这么学会传送的？”
“我不学就会。”死神一脸轻描淡写。
“我恨你……”周铭望着下方的云层，只能咬着牙悲愤地开始了传送练习。
在无数次即将摔死在海平面上、又被死神拎回了几千米的高空后，周铭终于大致掌握了传送的基本技巧，至少他现在会把自己往上移了。
“你瞧，掌握了基本技巧后，就可以尝试更多花样了。”死神搂着周铭的腰，两个人在云层间翻滚着，“比如带着速度瞬移，并且选择任意的速度方向。”
几乎是转眼之间，死神就将下坠的速度转到了相反的方向。
“哇啊啊啊啊――！”周铭发现自己完全违背常识地开始往天上升，不过受地心引力的影响，速度却越来越慢。等到速度彻底消失，达到相对静止的时候，死神揽着他的身体轻巧地翻了个身，他们又开始往下坠了。
“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被重达千钧的你压着往下掉一样。”背对着海面，周铭感觉好多了，至少不那么头晕目眩了，甚至这种躺在空气上，感受着气压上浮的力的体验，还让他隐约有种奇妙的愉悦感。
“现在试试看滑翔。”等他们下坠到一定速度，死神带着他再度传送，这次他们却是横着飞出去了。
“这个爽！”周铭张开四肢，让自己的运动服形成薄薄的翼膜，风将他稍微托起来了一点，不过总体来看他还是在下坠的。
“或者更有意思的……”死神突然绊了他一下，周铭还没醒悟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就旋转着飞出去了。
“小心我吐你一身啊！”周铭转得头晕目眩，而且根本没法借力稳住身形。
“你想要慢一点吗？”死神打了个响指，周铭就觉得好像一切都变成了慢镜头呈现了一样，下坠和旋转的速度都放缓了，对方握着他的手，搂住了他的腰，就像空中的华尔兹一样。
“可惜我不会跳舞。”死神笨拙地踩在周铭的脚背上。“不过随性就好了，是吧？”
他们降落在了一处影视城景区附近，飞行可比跑步累多了，周铭站在地上的时候还有点双腿发软。
“我得找个地方坐一下。”他扶着膝盖，觉得自己的腿在颤抖。
四处张望了一阵，周铭突然眼前一亮，“我想坐那把椅子！”
他指着宫殿里的龙椅说道。
“去呗。”死神耸了耸肩，似乎没觉得哪里不对。
“穿成这样坐龙椅就没意思了啊。”周铭嘿嘿笑着，“我们换身衣服吧？”
“我们？”死神迷惑地瞧了他一眼。
半个小时后，周铭穿着完全不合身的龙袍爽歪歪地坐在龙椅上，望着空无一人的大殿嚎了一嗓子，“爱妃啊，快来给朕侍寝！”
“为什么我要穿这么奇怪的衣服？”死神顶着满脑袋的珠玉，拖着一席长裙走了上来。
“噗哈哈哈哈哈！”周铭笑得前仰后合，以前他还真没发现，对方的五官长的挺细腻的，属于穿女装反而更衬托出眉眼的精致的那种类型。而且死神似乎也不介意周铭的各种折腾，倒是让他有了更多恶趣味的想法。
“还有，侍寝是什么意思？”死神站在龙椅旁边，眯起眼，好像察觉到了周铭满满的恶意。
“嗯……就是……”周铭脸一红，虽然他们一直过着没羞没臊的同居生活，但让他直接说出来，他还真有些说不出口，“就是你上次说的，用火热的大棒帮我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啊不对！”
他突然住了口，这句话好像有歧义啊。
听上去就像是他在求爱一样……他只是要形象生动地跟对方解释一下侍寝这个词的含义而已啊！
“我懂了。”死神勾起一个笑容，捞起周铭的大腿强行抬了起来，压到了他的胸口，“给陛下侍寝是妾身的幸福。”
“咕。”周铭整个人的姿势都不对了，这家伙也适应的太快了吧？
几个小时后……
周铭一瘸一拐地扶着腰走出大殿，来到外面的纪念品商店，抽了一张明信片出来，在背面写道：
“to柯正：
朕的爱妃在龙椅上把朕给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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