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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赏起来,银子都是流水似地撒。我和石头原本也有两个钱,全在落难时丢龙禽兽那里了,如今每天白吃白喝白住白拿药,却连一两银子都没打赏过人。
最开始几天,白梓天天过来巡查,又有南宫冥东奔西跑献殷勤,侍女药童们不敢轻慢,大体上还过得去。后来知我们不是有钱有势之人,白梓又不太待见,便渐渐松懈起来。再加上这世界没有良贱不通婚的禁忌,那些标致漂亮的小侍女们,有不少都倾心于英俊多金,温文儒雅的南宫冥,个个梦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吊上这只金乌龟,做南宫家主母,勾引争夺战比我以前看宅斗文还激烈,可南宫冥明摆着只待见我,恨不得十二个时辰围着转,所以……
据说白梓曾把弄错药,误了他看的病人拖去打死,所以药物供应他们没敢乱来,只是把抓药煮药的时间拖延。可是生活用品方面却是一塌糊涂,送来食物看着表面光鲜,里面不是馊就是坏,或者多加两把盐,或者没放盐,鸡汤里面只有两根骨头,鱼汤里面就剩刺的事时有发生,热水热茶更是别想了,送上来水还能剩一丝余温,已算不错。略说两句,就横挑眉毛竖挑眼地讽刺我多事,不配使唤她们,然后自顾自地呆屋檐下嗑瓜子聊天。
上门求人的我确实没办法告状,白梓只管治病,生活琐事他一概不懂,南宫冥和我亲厚,却不是这里主人,而且我不能再欠他的人情,只好拿着空空如也的荷包去问石头:“咱们没盘缠怎么办?”
石头沉思片刻,回答:“等我好了去拿把刀拦路打劫,借几两银子再去岐连山取宝藏。”
我对他深思熟虑表示了高度认可,并策划出劫富济贫等n个方案,具体可参考侠盗保罗,怪盗二十一面相,蝙蝠侠等等……
石头笑得差点伤口痛,然后摸着我脑袋安慰道:“先忍忍,吃喝用度我不在乎,冷言冷语听着就罢了,待我伤好,给你打金镯子,金项圈,金发簪,统统要最重最大的!戴得满身都是!”
我“呸”了他一口,见他心情甚好,便将小时候用银子铺床的囧事说出,见他笑个不停,半开玩笑赌气道:“等你有钱后,我不单要用金子来铺床,什么家具都要金子做!还要用金子来铺路!”
石头傻愣愣地看了我半天,惊叹问:“夜壶也要金的?!”
我看着他的傻样,笑了半天,心里郁结一扫而空,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拿出龙禽兽那里带出来那只八宝缠丝点翠梅花步摇和羊脂白玉制耳环和手镯,踌躇了好久,觉得这三件首饰虽价值连城,我却不能变卖,以免被找到踪迹。最终狠下心来,将步摇送给白家总管,将手镯送给管药房幸大娘,将耳环送给管制药吴总管夫人,笑着叮嘱他们将来留给女儿压箱底。
饶是三位总管见多识广,也没收过那么贵重的首饰,当场老脸笑得和花似,石头的伤药用品总算得了保证。
至于其他人的耳边风,我把脸皮再放厚几分,懒得管她们。汤味道淡了,自己去厨房抓两把盐,味道浓了,自己去加点水,想要吃时候,就可怜巴巴地找药童或厨房干活男仆们,倚着门框,拿涂了生姜的小手帕抹红眼眶,凄凄惨惨地讨东西,装得比悲情女主更可怜。
林洛儿美色倾城,哭起来更是动人,秒杀一切雄性生物。用不了三刻钟,鸡也有了,鱼也有了,青菜也有了,我再冲着他们笑两下,炭也有了,水也有了,然后统统拿回去给石头开小灶,让他躺得舒舒服服。那群侍女气得要命,想整我,可白梓不管事,总管被收买,我又是客人,她们只能明讽暗刺,天天在门外骂我“不要脸” “狐狸精”了事。
我听着这些宅斗文的经典台词,看着宅斗文的经典手段,心里感叹万千,若我当年穿越来,只要应付这些小事该有多好啊?!我保证能含着笑,听她们骂上三个时辰不带重样,不管是小妾上门还是被打板子,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只要没被烧死,没去杀人分尸,没被x虐待,生活都是很美好!
又过了几天,我发现那个叫小喜的小丫头就住隔壁,也是独栋院落,白梓几乎每天都去两三次,进屋半天不出来。却不知他是不是真的生活白痴,虽然宠这个小丫头,只顾着让侍女们照顾好,对她生活起居却不上心。
结果侍女们阳奉阴违,表面上不错,私下小动作不断。经常克扣偷吃偷用她的分例,而那小丫头不是假天真,她是真傻,智商如同八九岁幼儿,略微哄两句,就乐呵呵地拿着金瓜子和人换银元宝去了,而且喜欢的笑个不停。
人家骂她,她也不懂,还以为是好话,一个劲地傻乐,每天追着猫到处跑,时不时也跑来我们院落里,见了我直叫“天仙姐姐”,然后管石头叫“不会动的哥哥”。
只要不是和我抢男人女主的女配,我不讨厌这种没心机孩子,和她在一起心里没负担,不用算计什么。便经常照料她,有好吃好玩,都给她留一份,还帮她爬屋檐抓过一次猫。
她立刻喜欢上我,经常叽叽喳喳地过来陪我说个不停,还扯着白梓要“不会动的哥哥”快点好起来,闹得白梓又多往石头房里走了两遭。
我偷开小灶时候,她帮我偷柴火。
我感叹花谢了,她就说花回家了。
我说她太幼稚,她眨巴眼睛问我什么是幼稚?
我让她拿鱼,她把水池锦鲤给抓来了。
反正……相处得挺愉快。
白梓不太喜欢我们接近,似乎很紧张小喜,私下训斥她了好几次,也警告了我好几次。我便将侍女们做的事告诉了他,劝告:“你真喜欢她,就多看着一点,她心思单纯,既容易相信人,也容易被骗。”
小喜对白梓却是时喜时不喜,一会儿闹着要找他陪,一会儿又讨厌他讨厌得到处跑,我帮忙,好不容易从床底把她找出来,她眼泪汪汪地控诉:“白大哥老是用针扎我,还灌苦药,我讨厌他!”
我无奈扶额解释:“你身体不好,他给你针灸是应该,若是怕疼,病就一辈子好不了。”
她对着手指想了半天,还是随紧追而来的白梓去了。
白梓牵着她手,一个绝美一个可爱,两人慢慢走在花阴下。白梓脸上神情比平时柔和许多,他一边说着不知从那本书上看来童话,一边答应带她去看花灯,他们背影被夕阳拖得长长,看起来非常温暖,美好得恍若幻觉。
大概是蝴蝶效应,剧情已经改变。
如今神医有心上人,又讨厌我,定不会成为禽兽。
我羡慕地目送这对金童玉女离去,可是心里总有一丝说不出怪异,莫名其妙地纠绕心头,挥之不去。
未来
入院第十五天,南宫大少爷总算发现了我贫穷的窘境,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