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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不想先皇抽风,给凤翔赐了个英国公府的世子来,吓得凤老太太一阵哆嗦。卢氏是相国爷的千金,就压得她好几年喘不过气,这回娶个世袭罔替的侯门公子,她以后不得看儿媳妇的脸色过活。凤老太太的担心纯属多余,君毅和夫人想着国公府万贯家财,君绿川不继承就要便宜外人,因此把家中除祖产和祭田以外的产业,全给他做了嫁妆,君绿川料理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怎会有空管家。
君绿川不爱管事,凤老太太大喜过望,真让这个她看着就有点畏惧的媳妇管家,她非给吓得少活两年,提前去见凤老爷子不可。为了少和君绿川打交道,凤老太太还特意吩咐他,不用每天都去请安,一旬一次就行,要不是怕外人说闲话,君绿川一个月给她请一次安,凤老太太都没意见。
不喜欢的媳妇不常见面,管家的媳妇事事都听自己的,还有聪明伶俐的孙儿孙女在膝下承欢,凤老太太这几年的日子,过得很是不错。
这日,因凤瑶、凤珊嫁期临近,吴氏向凤老太太汇报嫁妆的筹备进度,大样儿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就还有些衣裳、铺盖还在赶制,六月之前就能齐了。
凤老太太笑着点头,满意道:你做事,我历来是放心的。衣裳、铺盖并不贵重,要的就是新鲜亮丽,若是做得早了,花色样式过时了,摆出去岂不丢人,留到最后做是对的。
得了凤老太太的夸奖,吴氏心内得意,面上却是谦逊道:我没经过这些事,都是老太太教得好,都怪我生得晚了,不然赶上王妃的喜事,还能多长点见识。凤舞年长凤扬三岁,她嫁到王府五年之后,吴氏才和凤扬成亲,因此吴氏并不知道,当年凤舞大婚还有嫁妆筹备,并不是凤老太太经的手,而是卢氏操办的。
提及凤舞的婚事,凤老太太笑容一僵,但很快恢复过来,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拿出来说,阿瑶、阿珊的婚事虽不及王妃隆重,可她们的日子挨得近,你也要多费心,切莫掉以轻心。
吴氏点头,笑着应道:媳妇晓得的,老太太放心。一想到凤瑶、凤珊仅仅相隔一月的婚期,吴氏心里就很不爽,偶尔还会抱怨虞家老爷子死得不是时候,要不然,凤瑶早两年就嫁出去了,才不会跟她的凤珊抢风头。
早年间,凤老太太虽然拒绝了吴氏想要拿凤舞的嫁妆当作旧例的异想天开,仍在随后大方地从公中的账上拨了十万两银子给吴氏,让她给两个女孩儿操办嫁妆,一人一半。五万两银子的嫁妆,搁在任何人家都是很丰厚的,何况凤珊还只是凤翔的侄女,凤老太太名为公平,实则偏心到了没边。
古语有云,升米恩斗米仇,凤扬全家都是凤翔在养着,不仅不感恩,反而觉得理所当然。事关亲生女儿的终生幸福,吴氏不敢不重视,十万两银子一到手就认真操办起来,可办着办着,心里就不平衡了。凤珊的五万两,是包括了所有东西和压箱银的,而凤瑶的五万两,君绿川派人跟吴氏打了招呼,让她看着买点新鲜布料,给凤瑶做四季衣裳和陪嫁的铺盖,再兑些金子,打几套时兴的头面,剩下的都留着,当做压箱银子。
吴氏当时就愣了,过后才反应过来,高门大户的小姐出嫁,衣裳、铺盖虽然种类繁多,却不是嫁妆的大头,最重要的是庄子、铺子,还有家具、首饰,君绿川只让她做衣裳、铺盖,打头面要用的珍珠、宝石都是另外送了来,这说明什么,说明凤瑶的其他东西早就齐了,这五万两银子,加进去不过是锦上添花。
果然,过了没多久,凤翔就让人开了库房,开始清点卢氏的嫁妆。吴氏就像凤琪猜想的那样,动起了小心思。卢氏去世后,她的嫁妆都锁在凤老太太屋子的后院,吴氏管家这么多年,老太太的院子里不是没有人手,大样的东西她动不了,小件的首饰、摆件还是好下手的。但是凤珊劝住了吴氏,凤扬不争气,凤琛被老太太宠得不像话,凤珊心里明白,她嫁人后能依靠的,只有凤翔,因小失大,很不划算的。吴氏犹豫了好久,终究顺从了女儿,她不晓得,凤珊并不是一开始就这么想的。
卢若兰不动声色,平静地道:皇上反驳太后娘娘的话,可不是为了我。
卫太后不要她参加家宴,萧写意才不会为了她说好话,他为的是凤琪。她不过是品级与凤琪相同,捡了个便宜而已,不过这样也好,家宴的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是与她无关。
姹紫明白,随着凤琪的步步高升,卢若兰跟他的关系,早不复儿时的亲密,便劝慰她道:华贵卿那边,娘娘不必忧心,他的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是两说。姹紫是卢若兰从卢家带进宫的,自小跟在她的身边,小时候凤琪经常去卢家,她曾多次见过,卢若兰对他态度的变化,自是看得清楚。
宫里的孩子不好养,这是大家都公认的,不然顾皇后和怡妃,怎么会保不住孩子,那还是太皇太后和卫太后亲自护着的,还有罗素心,她的女儿虽然生下来了,可也没能活上几天,凤琪怀的是双胞胎,就是没人下手,生产那关都不好过,再说他要是生了两位皇子或者两位公主,也不会对大皇子形成威胁,在姹紫看来,卢若兰对凤琪的忧虑,有些过了。
卢若兰脸上的表情,仍然没有什么变化,只淡淡说了句,隔墙有耳,姹紫,这样的话以后少说。若是不知道以后发生的事,卢若兰自然不会担忧,可既然知道了,她就不会让凤琪的孩子,有活着生下来的可能。
奴婢晓得了。姹紫放下眉笔,对自己的作品感到很满意。
卢若兰站起身,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轻轻地笑了,问道:大皇子呢,收拾好了没有,叫他快出来。今晚的衍庆宫,想必会很热闹。
卢若兰带着萧秋颜到了衍庆宫,刚下了轿辇,就碰到了步行而来的凤琪。
慎贵嫔,我还以为我是来得最晚的,没想到会碰上你们。凤琪笑着招呼卢若兰,目光落在她精致的妆容上,略显深意,他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呢。
卢若兰点头致意,随即问道:华贵卿怎么走路就过来了,皇上见了,可是要心疼的。从凤琪的栖凤宫,到卫太后的衍庆宫,中间的距离可不算短,卢若兰不晓得凤琪是不在意还是怎么的,居然自己就走过来了。
凤琪神色一赧,微微红了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总不能告诉卢若兰,是楚沐羽对他说的,怀着孩子要经常走动,生产的时候才顺利,所以就不坐轿辇,特意走过来的吧。
其实,卢若兰是生过孩子的,这样的道理自然也懂,但是卢若兰概念里的走动,就是在花园里散散步,跟凤琪计划的这个,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好在萧秋颜见了凤琪,还记得他,笑着问了声好,才不至于让两人陷入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