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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不可能不清楚。
老伯笑笑:“小寒,男人的本能,是希望自己的基因永存於世,这是最强大的行事动力。”
这就是原因?我难以置信。
若真如此,那老伯和老爹这辈子算什麽?
逆天行事吗?
似是知道我心中所想,老伯又道:“一生伴侣与繁衍生育并不冲突,小寒,否则你和陈风何来?”
我一时愣住了,万万没料到就凭我和陈风的存在,便足够证明我与他相恋的荒谬性。
“我不愿为难你。只是我不能让陈风因为你而终止延续。”
“不。”此刻我真有啼笑皆非之感,怎麽可能?
老伯拒绝我的理由怎麽可以如此世俗?他没有宗教信仰,他自己跟同性相爱了大半生!
“你可以找女人跟你生孩子,为什麽要干涉我?”
忍不住吼,我强压住上去揪住老伯的冲动,同时在心底机械得反复:别哭。
“小寒,我不能生育了。就算是人工办法都不行,你懂吗?”
老伯半眯著眼睛,他肯定是看出了我的绝望,却全然不管。
这个人并不是养我多年的父亲吗?
不是爱我护我,发了脾气便抓著我狠狠打屁股,我被欺负了却撸起袖子要去拼命的父亲吗?
我心中一片冰凉。
全然不知道该说什麽。
有了陈风,有了真正继承他dna的人,我不算什麽了是吗?
别哭,压住。
也不要上去杀了他,他究竟是父亲。
还是老爹这一生的挚爱。
“那天在墓地里,是老伯你找人下的手吗?要杀我……因为我和陈风?”
“不,那是我。”
声音从书房外传来,是老伯三弟妇,她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肃立得仿佛战时放哨的士兵。
生我的女人想要杀掉我吗?
那一刻,不夸张得说,我还真听到了自我世界崩溃的声音。
☆、(61结局一)
正如老伯三弟妇当年警告过我的,萧,能过这样的生活,你以为靠的是谁?
老伯,只能是老伯。
事实上老爹过世後一文钱都没有留给我,他的遗嘱几乎都嘱托老爹的。
从後事到财产。
关於我的只有寥寥一句话,还是通过老伯:
照顾好小寒。
我不由得冷笑,这就是老伯的照顾。
但斯人已逝,说什麽都没用。
我默默得随老伯三弟妇走出书房,因为老伯明确表示他不愿再多谈。
三弟妇并未领我离开,而是径直引我到会客室。
此时此刻,我早已心灰意冷。
哪料到等待我的,却还有一重拳。
“你看些东西,可以明白得更彻底些。”
会客室的正面稍偏左的地方放著一台平板电视,三弟妇捣鼓了会,屏幕中出现了图画。
声音环绕立体,一下便能听清是谁在说话。
“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竟然是陈风的声音。
画面出来了,摄影机在人物头顶斜上方,俯角度,能看到谈话人的脸,表情却不容易看清。
除了陈风,还有老伯三弟妇。
看不清周边环境,兴许是做过处理,人物外的色彩一片黯淡。
“目的?你没必要知道。你只要清楚自己获得的好处就行。”
“……除了接受那人的接触,没有其它要求?”
“没有。顺其自然就好。”
“若是受不了他呢?”
“实在不行,他自己会走的。你放心,时候到了,一切就会结束。你自然能得到你想要的。”
“好。这我答应。不过你另一个要求不行。我对所有人,无论男女都没有感觉。结婚是不可能的事情。”
“随便,这只是附带。”
声音犹在绕,画面已然终止。
忽然想起那日在公海游艇上的事,陈风一下找到老伯三弟,当时我并不曾怀疑。
现在才茅塞顿开。
或者他们早见过面。
还有很多事情,比如为什麽那麽轻易就接纳我。
原来也不全如他自己所言是为了观察目的性。
这当然有,就如我,我到现在也不懂老伯玩这一局,是为了什麽。
将我驱逐出家门吗?
我推开三弟妇,奔回楼上书房,猛推门,老伯依然端坐在靠椅上。
闻声抬眼,目光中再寻不回我所熟悉的一点。
“老伯,”我咬牙,“我是你儿子吗?”
没有半分迟疑,老伯道:“过去是,现在不是了。”
我懂了,也只能懂了。
不管老伯打的什麽算盘,有他这一句,万物归无。
即便是陈风……
正是陈风,父子联手,我到底不是老爹,没他那通天能耐,输得彻底而已。
“保重,”我说,“老伯,为了老爹。”
三弟妇安排我离开了小岛,踏上大陆的那刻我终於还是忍不住了。
将手机扔到海中,听著涛声,泪流满面。
熬到天大亮,我动身前往合作的律师事务所,找到律师,签下一份合同,主要是财产。
内容简单,归纳如下:老伯的还给老伯,剩下的留给陈风。
律师终於忍不住规劝了一句:“萧少,你我签了字後,你可真就身无分文了啊。”
我笑笑点头。
本来无一物麽。我是凭了谁有前二十五年逍遥安逸的生活?
受不了自然会走──这不是老伯三弟妇的话,而是老伯的话。
除了老伯,谁能了解我其实骄傲得可以?
世人嘲笑不食嗟来之食的愚蠢,为了活命放弃尊严又如何;偏世上就是有傻瓜,自嘲过後,还是免不了拒绝。
我从未尝过没钱的滋味,只是事到临头,何必再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老律师要我给他留个联系方式,合同有些牵涉不是签个字能了事,我想了想,留下电邮地址。
出了律师事务所,律师大概见我神色不太对,主动提出送我一程。
没有拒绝,毕竟走路去“乐春院”有些不切实际。
到了“乐春院”门口,我却又迟疑了。
现在的我万万不能见陈风,别说他,即便姚丽华等人我也不想见。
但……
我咬咬牙,到底进去了。
幸好,白天这里还只有余余和圆圆,以及几个年纪大了做不动生意的女人。
她们照顾著院内幼小的孩子们,大多无暇理我。
我心中稍安,径直去了陈风的房间。
他不在。
万幸,逃过一劫。
打开他的电脑,调出记事本,刚敲了两个字,始终觉得不妥。
於是打开抽屉到处翻找,还好,纸笔总算是有的。
除了自己的名字,估计都有几年没写字了吧。
提笔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