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大结局(一)
外头阳光明媚,最是外出踏青散心的好天气。何谨是很想出去走走,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两天总觉得嗜睡,浑身都无力。
这不刚刚吃完早饭,原本还想去院子里去坐坐,结果坐下还没到一盏茶的时间,她竟然又迷迷糊糊的想睡了。这可不是好现象,何谨有些心惊的想。
楼清源远远走来便看见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以为是她昨晚没睡好。便温和的劝道:“你若累了就进去歇会儿。
何谨只隐隐到有人站在自己身边说话,她努力地睁开眼睛想看看是谁在跟她说话,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双眼像被黏住一般睁不开。
楼清源见她实在困极,便轻轻弯下身子将睡美人小心翼翼的抱起,往内室走去。
平日里谨儿若是醒着是从来都不肯给他好脸色看的,难得今天她能乖顺的窝在自己怀里,楼清源竟然觉得有些不舍就此放她下床。回想上一次这样静谧温馨的画面他都记不起来是多久以前的事了。痴痴的贪看着床上的人儿,此刻两人间的关系多温馨和睦。没有以往的冷脸相向,也没有以往的视而不见。他可以尽情的看着她唯美的睡容,不用担心自己又惹她不高兴。在床边驻足了良久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何谨再次醒来时已至夜幕降临,这一睡不知不觉又睡去了大半天。虽说睡了这么久,可她还是觉得自己浑身无力,精神不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状况比较像她当年患癌时的初期症状,自从穿来这里,她也没办法在做身体复查。难道是她的淋巴癌又复发了吗?如果真的是淋巴癌复发,在这个医疗环境如此落后的时代,她似乎只有坐以待毙。
这样的感觉实在太过熟悉,让她不得不做此想法,掩不住的害怕,彷徨无助向她铺天盖地的袭来,可她却找不到人来倾诉。只能满脸忧愁的呆坐在椅子上。
云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一脸忧愁,孤独的坐在那里。心中不禁一痛,她这般模样好让人心疼。而他却不是那个可以心疼的人。默默地走到她身边,半响她好似才回过神来,道:“你回来了,尉迟前辈还是不肯来这里住吗?”
“嗯。”云墨轻应一声,满眼忧心的看着她。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般忧愁,却又开不了口。
“尉迟前辈身子不好,得派个人去照看着,不然他一人独居在那里也不安全。”
“已经派了。”
“龙猫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这只爱宠最近总是跑得不见影子。
“飞了。”他不想她总是在问别人,他想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忧愁的独坐在这里。
“呵,还是它最舒服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像她好像已经被禁锢在这里一般。
“你想去哪里?”只要是她想去的地方,他都会陪着她一起去。
“现在是想去都去不了了吧。”何谨难过的轻声说道。
“………”云墨不明所以地看向她,这是什么意思。
“不说这个了,我睡了一天了,肚子有些饿了,你能不能去厨房帮我看看还有什么吃的。”
“好!”云墨有些担忧的看了她几眼,才转身出去。
如此过了5天,她更是睡得厉害,几乎不分白天黑夜的在睡觉。这才让楼清源察觉出不对劲。赶忙请来大夫问诊。却不想那大夫搭脉搭了半天也没诊出个所以然来。楼清源气急之下将人赶了出去,命下人将附近的大夫都请了个遍。折腾了两天,请来不下20位名医,却没人能诊出个所以然来。可她却越发睡得厉害,这就古怪了。情急之下楼清源想到皇帝每每出门都会应太后要求带上一名御医随行。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轻拍额头,他早该想到的啊。
那梁御医定是跟着皇帝一道出来了,梁御医在太医院医术属顶尖。事不宜迟,楼清源也顾不得现在上门叨扰陛下是否合适。立刻备了马车,即刻前去。
皇帝这几日一直待在青山县,正打算明日就启程回去。这会儿真惬意的坐在庭院里赏月乘凉。却见到身边小随从急急忙忙的领着楼清源像内院走来。
“楼相这会儿过来所为何事?”看楼相那张万年不变的笑面虎此刻竟然忧心忡忡,这到奇了,这楼相在他的印象里除了“她”走的那段日子里过得行尸走肉,其余时候永远都是那般温文尔雅的笑脸。
“臣恳请陛下将梁御医借上一用。”
“谁病了?”要用上他的御医这人应该是病得不轻的。
“臣近日要娶过门的女子。”
“准了。小安子去叫梁御医随楼相一道前去。”
“谢陛下恩典。”楼清源利索的行完君臣礼便随小随从前去。
“去吧。”上次和他讨价还价,确定只要他后继有人便要重回京都。这会儿他自然是全力配合的。
匆匆将梁御医带至已到夜半时分。也不管是否合事宜便将人直接带到何谨榻边。她依然是沉睡着,楼清源来到她床边,竟吓一跳。
“怎么会这样?”楼清源惊慌失色的问身边的云墨。刚刚他出门时还不是这样的啊。
“刚过午夜时分,她便开始慢慢蜕变。”原本应该是光滑白皙的脸庞,此刻竟然慢慢爬上了明显的细纹。原本应该乌黑亮丽的秀发,此刻竟然夹杂着几缕银丝。原本应该光滑饱满的躯体竟如泄气的玩偶正渐渐地萎缩着。
楼清源赶紧将梁御医请上来问诊,不敢再有半丝耽搁。
梁御医赶紧上前搭脉,从脉象看却看不出异状。但这身子的外貌症状不像平常病症那么简单。梁御医赶忙转身从自带的药箱里拿出一副针灸。
抽出其中一枚,他怀疑这症状与“苗疆蛊术”里记载的血蛊有些相像,却又有些不同。但血蛊里又分了好几种类型。他却知道的不多,上也没有详细的提到。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便道:“楼相,臣怀疑此女可能中了苗疆蛊术。现下为了确认,臣需在她的太阴穴扎上一针。”
“蛊术?”楼清源大惊,谨儿一直都居住在府里没出去过,怎么会中蛊呢。虽百思不得其解却也知道蛊术的阴毒,忙道:“梁御医快请。”
若真是中了蛊毒,府里必定有不干净的东西,楼清源转身向楼卫吩咐道:“将所有府中下人都集中到大堂,让侍卫守住府里的所有出口,等会儿我要严查。”
“是,属下马上去办。”
果然不出所料,只见梁御医盯着手中刚□□的银针,神情异常凝重。
“是否为蛊毒?”楼清源急切地上前询问。
“是蛊毒,据臣所知,此种蛊毒为苗疆蛊毒之王——血蛊。这血蛊又分好几种。对于蛊毒臣知之甚少,没办法为她解毒。”
“怎么会这样,谨儿从未出过门,为何会无缘无故的沾上此等毒物。”
“血蛊最有可能是被下在吃食上。只需摄入一星半点后果便不堪设想。依目前的状况看定是摄入了不少。”
“吃食上?”那最有嫌疑的便是后厨那帮人和端碗布菜那帮人。
梁御医又继续说道:“据上记载,中蛊者前7天最易嗜睡,待到七七四十九天便无药可解,一睡不醒。”
“要如何解?”现下最重要的就是如何解这蛊毒。他日日都呆在她身边为何没及时发现她的异常呢。云墨自责不已。不,该说他前几日发现了她的异状,想去找大夫,却被精明的她发现进而拒绝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排斥找大夫来问诊。如今却成了这般,他当时就应该坚持己见的。
“老臣解不了,血蛊只有找到下蛊之人找出母蛊烧死,否则过了49天即便烧死母蛊也挽回不了。”
“除了这法子还有其他的吗?”找出母蛊烧死,但他怕时间不够啊。
“世上能解此种蛊毒的不出三人,一人已仙逝多年,另一人远在苗疆行踪不定,还有一人已经失踪多年。”
这样的三人,有说跟没说一样。
“梁御医你可有办法缓解此种症状?”这般急速衰老下去就是找到了解蛊之人,谨儿都一道垂暮之年了。
“老臣有一奇果可缓解她急速衰老的速度,却会缩短她毒发的时间。”这奇果及其珍贵,世间难得。若不是眼前需要之人是楼相,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拿出来的。
“会缩短几日?”
“一半时间。”
到御医的回答,楼清源迟疑了,他没办法立刻做出决定。无论做哪个决定他都能想象得到后果。
“服用吧,她不会喜欢自己急速老去。”一直都沉默地立在一边的云墨替她做出了决定。
“是啊,谨儿不会喜欢看到自己急速衰老的模样。梁御医你给她喂下吧。”
“臣即刻回去取来。”梁御医立刻回身收拾药箱便先行回去取药。
楼清源默然的站在床边盯着熟睡的女子,喃喃道:“谨儿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他绝对不会让她再次离开自己。
“云墨,你即刻联系楼家所有地下隐卫,带着他们找解蛊的人。开启楼家所有的消息网,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人。”
“是,属下立刻就去。”
“来人将后厨和凡事接触到谨儿吃食的下人全部带到隔壁间,我要亲自审问。”
兵分两路,总有一路能救人。如今他也只能这么赌上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