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分卷阅读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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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乱世生妖。

    天下大乱。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上宪宗并没有在位那么久的时间,也就十五年就死了,据说死于宦官之手。宪宗这个人历史评价褒贬都有,很复杂一个人。宪宗死后几十年,黄巢起义,烽烟四起,唐朝基本上就属于苟延残喘了,再后来朱温灭唐,进入五代十国的乱世。这一章最后一点主要就是影射这一段时间。

    按原计划,到这里就是凤集这条线基本结束,后面是永嘉的故事,不过因为凤集那条线没能按计划走,永嘉这边写着也有点意兴索然,想着把故事简单写出来就完结了算了,不想细写了。

    所以大概还有几章完结,春节前搞定。

    ☆、第二十章 轮回

    第二十章轮回

    一支金簪,一半陷在雪里,一半露在外面,簪头斑斑的血迹昭示着其主人的不幸命运。

    永嘉原本并不饿,自从醒过来,他就再没感觉到饿,可是无意中看到这只金簪,闻到簪子上那种无可名状的香气,他忽然感觉到无比的饥饿。

    这种香气不纯粹是金子原本的醇香,还带着另外一种甜到发腻的香气,吃到嘴里却意外的甘醇。

    永嘉近乎贪婪地将这支金簪吞吃下去,那种甘醇的味道让他欲罢不能,他不明白为甚么会这样,只晓得这样的味道让他很喜欢很喜欢,似乎填补了他身体里缺少的一些东西。

    这是血的味道。

    在如今的这片大地上,最不缺的恰恰便是血的味道。

    他一路走着,吃着,却越吃越饿,胸中有甚么东西在用力翻滚着,好像要冲破头顶,直冲到天上去,有个声音似乎在天际不停地呐喊着:“我饿了,我还要更多。”

    他时而是个年未弱冠的少年,时而是个麟角峥嵘的蚩尤,变身无法控制,他也不想控制。那些凡人见到他是漠不关心还是撒腿就跑,和他有甚么关系呢?

    他茫茫然觉得缺了甚么,到处走着想找回来,却想不通自己究竟缺了甚么。

    走到哪里都是战场,战场便永远都是丑陋的。无论领兵的将军怎样的耀武扬威,兵士们怎样的勇猛作战,记录下来的战斗怎样的精彩绝伦,真实的战场永远都是那样的丑陋。

    血、火、焦土、死尸和各型各色的食腐者。

    战败的一方无暇顾及,战胜的一方则会留下些人打扫战场,好一些的会收敛己方将士的尸骨掩埋,再好一些的还会收敛对方将士的尸骨一把火烧了,但多数时候往往只是收敛一些战利品,丢弃那些破碎的尸体在这片大地上,被野狗秃鹫虫蚁等等分食之后,再慢慢腐烂成泥。

    永嘉从前很不喜欢这样的地方,这会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似乎是在襁褓中,四处辗转,眼中见到的,就是这些景象。

    这些凡人拼命争抢着财富、权利、女人、地位,你杀了我,抢走这些,他再杀了你,抢走这些,再有一个人来杀他,再抢走这些……循环往复,永无止息。这个血淋淋的轮回中,填充着无数人的鲜血,留下数不清的地狱景象。

    这会让他想起很多不愿想起的事情。

    可是现在,他却发现,大战过后,便总会诞生无数带着那种特殊的甘醇香甜味道的东西,所以虽然战场如此丑陋,永嘉还是逡巡在战场附近,寻找自己渴求的东西,如同那些食腐者。只有在吃那些东西的时候,他心中好似缺少的那一部分,才会被暂时填满。

    他对于血的渴望,转化为杀意充盈在凡人的心里,可是这只蚩尤自己,却只是茫茫然四处走着,吃着,走遍大江南北。

    中原大地遍起狼烟。

    扬州,这个昔日烟柳繁华之地经过多少次战火□□,已经面目全非,永嘉不晓得为甚么会来这里,只是觉得这里很亲切,便来了。

    扬州城刚刚经历一次大战,临街的店铺都被拆得七零八落,踏过废墟,他走进了一个围墙已泰半垮塌的小院。

    小院明显荒废已久,房屋破败不堪,屋后的水潭许久没人打理,水路堵塞,已变成一潭死水,遍生池藻,水潭边的假山绕满藤萝,几乎看不出本来模样。

    永嘉怔怔地立在院子里看着这一切,似乎熟悉,又如此陌生。

    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呼喝:“你是甚么人!”

    他转身,见身后一个中年妇人,手中攥着一只篮子,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这是我家,你闯进我家干甚么?”

    “你家?”少年模样的永嘉有些迷惑,“大概,我走错了。”他默默转身向外走去。

    那妇人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就你一个?你家里人呢?”

    永嘉停下脚步,想了想,摇头:“都没了。”

    妇人登时面露同情之色,道:“你往哪里去?”

    少年漂亮的脸上满是茫然:“我也不知道。”

    少年看着憔悴,可是模样着实招人喜欢,妇人走过来伸手拉他,手掌粗糙而温暖:“不嫌弃的话,留下来对付着吃口东西再走罢,怪可怜的。”

    永嘉一怔,百余年来第一次有人触碰到他的身体,这让他感觉很陌生,又好像很亲切,竟没有反抗,任由妇人将他拉进了屋子。

    屋子里陈设简单到极点,严格说,根本就没有陈设,墙角铺了张席子,席子上躺着位中年男子,气息微弱,看来病势颇为沉重。妇人将篮子放在地上,探望了下那男子的情况,给他掖了掖破被子的被角,微不可查地叹口气,转头对永嘉道:“小哥稍坐,待我去煮饭。”

    永嘉没有动,他怔怔的环视着四周,这间屋子很熟悉。

    窗前原本有个书架,旁边是张小几,东头应该是张矮榻,矮榻旁边还有个巨大的箱子,里头装满各种各样的新奇玩意,角落里头还有个檀木架子,架子上是个铜香炉,架子底下……

    他走过去,五指如入腐土般插入地下的青砖,轻轻松松将青砖抓起,果然,下面有个小小的油布包裹。

    为甚么我会晓得这里有个包裹?

    他心中似乎有千万种声响同时响起。

    为甚么我会晓得这里有个包裹?!

    呆滞的看着包裹中那副小像,白白嫩嫩的小娃娃趴在一个书生的肩头,双手搂住书生的脖子,笑的如阳光般灿烂。书生身穿白衫,眉目秀雅,笑的有几分无奈,几分宠溺。

    这是一次庙会上请人画的。画的是……是我,和……和阿羽。

    仿佛无数只车轮碾过他的心口,无法呼吸,痛彻心肺,四肢百骸都是酸楚。

    阿羽。

    阿羽死了。

    甘醇的香气,面前的男子已毫无声息,脚边是闻声扑来的妇人,滚远的头颅面孔上还带着惊骇。

    阿羽说,不能杀无辜的人,可是这个世间的凡人,没有谁是无辜的,所有凡人,都可杀。

    无休止的战争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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