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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大一新生。
申请就读的国立大学位在北部郊区,通车上课的话车程会超过一小时,因此,王惟翰在和家人讨论过后,搬进了学校的宿舍。
大学生的时间调配和学业进度比起高中生自由得多,没课的时间、考试外的时间,想做什么事、想到哪里去玩,都是可以自主的。
而且不必想理由向妈妈报备了──!
原先怀着美好妄想的王惟翰,在开学二个礼拜后就遭遇到严重的挫折。
新生活动太多了,把暑假尾巴和学期初的几个周末时间都占掉;非假日的夜晚即使去姚津云家里找他,来开门的也是一张“我今天好累要早点睡明天还要上课”的疲倦脸庞。
还在高中时,师生两人作息几乎相同,每天在学校可以见面,下课之后也很少在外面耗时间。
回想起来,高中最后那一年,两个人放假进行的休闲活动就是窝在姚津云家里看电视、看dvd,偶尔上网,还有做爱。
多好啊……
王惟翰趴在桌上,看着个子小小的新任公关在台上报告,女孩子软软的声音隔了一段距离,听进耳中好像蚊子在叫。
系上男生压倒性的多,同届的四十二个新生里,只有四个女生。
这种环境对读了三年男校的王惟翰来说,只是从一个坑跳进另一个坑而已;倒是有几个无法忍耐的男同学频频寻求管道,找别系女生一起办活动。
“……所以我们跟社会系……在星期六……”
公关的声音在教室里飘来飘去,一听见“星期六”,王惟翰就打定主意,这次绝对不去。
“干嘛不去?”
星期六早上,咬着牙刷来应门的姚津云一听见王惟翰说不去联谊,立刻回了他这句话。
“就不想去啊,我都已经有……有你了,还参加那种活动干嘛?”
“噗……”回到浴室的姚津云发出不知是嘲笑还是吐泡泡的声音,漱口洗脸之后,摸着下巴走了出来。“你想太多了,就当作去认识朋友不行吗?”
“……。”王惟翰盯着姚津云清爽的笑脸,想从其中找出一丝逞强。
“你们系上不是都男生吗?多认识一些别系的女生……啊,男生当然也可以,以后有什么作业或是活动需要人脉时,就方便多了。”
这是倚老卖老的口吻,一点都不勉强。
王惟翰吁了一口气。“老师,我去跟女生联谊,你不会生气?”
“干嘛生气?”
“嫉妒什么的……”
“蠢。”拉开落地窗的窗帘,让日光射进客厅,无视王惟翰一脸的打击,姚津云走到鱼缸旁边,看着在缸里以超级慢速缓缓游动的金鱼。“牠好久没长大了。”
“长这样已经够大了啦!”王惟翰也走近鱼缸。“快要跟棒球一样大了耶。”
“我觉得我养得很好,应该可以再大才对。哪里出了问题呢……”
姚津云低着头,眼皮微微下垂,平常藏在眼褶里的睫毛翻了出来。从侧面看去,那两排睫毛像扇子一样轻轻掀动,勾得王惟翰忍不住伸手去摸。
“老师你的睫毛好长。”
“有吗?”姚津云闭上眼睛,让他用指尖在自己睫毛上刷来刷去。
“有啊……”
见他闭眼,王惟翰受到诱惑,低头朝他嘴唇吻了上去。
凉凉的唇间都是牙膏的味道。
即使闭着眼睛,日光也还是很耀眼。感觉王惟翰的掌心贴上了背脊,姚津云略略张开嘴巴,让对方的舌头越界潜入,加深这个吻。
温热的舌舔过牙龈、口腔内壁,接着与自己的舌头互相交缠。明明是用来尝味用来发音的器官,为什么当它把功能简化成触和磨擦时,就会勾起性欲?
“你又长高啦?”
“唔?”
“顶着我的位置……跟以前比起来好像变高了一点。”
顶……顶什么啊?王惟翰愣了几秒,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我现在发育期啊!男生到廿五岁之前都是发育期!”王惟翰即使满脸通红,也还是不想把自己“顶”在对方身上的东西移开。
“现在几公分?”姚津云伸手环住他的腰。
“一七八,我想应该可以突破一百八十公分。”
“嗯……我看你不会再长了。”
王惟翰又是一愣。“为什么?”
“因为开荤开太早而且又不知节制……你看,像这样。”
曾经比自己高两公分而现在比自己矮了三公分的人,带上一脸慵懒的笑意,手掌滑进两人相贴的身体之间,按住了那个因为接吻而勃起的部位。
还不必仔细体会被抚摸的快感,光看他狭长的眼睛笑得有点弯,就让王惟翰强烈意识到“费洛蒙”这种东西勾引情欲的惊人效果。
伸手剥着姚津云睡衣的扣子,就算被抱怨“大白天的想干嘛”也不停手。
周末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还得回家,把时间留给家人……想到这里,白天不白天的也没什么关系了,总之现在想要抱他,想得不得了。
“喂,我没有想做……”姚津云把王惟翰埋在自己颈间啃吻的头用力推开,却被顺势握住了手腕,硬拉着走向房间。
“是你先摸我的。”
“摸一下不行吗?那么小气。”
房间里,窗帘是拉上的,阳光穿不透厚重的窗帘布。王惟翰半拉半推的把姚津云拐进房里,接着用背顶上门板,挡住了出路。
门关上之后,房里只剩下暧昧的暖色微光。
“……。”姚津云瞪着王惟翰。
王惟翰报以无赖的一笑。“老师,你不是想摸我吗?再来摸嘛……”
这里没有外面那么亮了,就当成是晚上吧?就当成我什么也看不见吧?
再一次抱住对方,再一次凑上嘴用舌头撬开他的嘴唇深深吻进去,再一次试着解他的钮扣、拉他的衣服、扯他的裤子。
在昏暗的室内,被抱住的人没有再反抗,身体也跟着热了起来。
把心爱的人剥得光光的压在床上,王惟翰轻啃着他身上每块敏感的皮肤,从颈子到肘弯,从胸前到腰际,从膝盖到脚踝。
藏在右腿内侧的那三个伤疤,借着幽微的光线仍能看见。王惟翰努力忽视那片阴影,努力压抑把嘴唇覆上去的欲望。
那个伤早就好了,就算伸手去捏也不会痛才对。但王惟翰在第一次跟姚津云做爱之后,就再也没碰过那个地方了。
因为那是他做爱时讨厌开灯、讨厌拉开窗帘、讨厌有任何光线的理由。
那是他的伤,他不想让人看见。
黑色胃袋(三十一)
“现在几点?”
“呃……”抬起手表看了一下。“快十一点了。”
“难怪饿了。”
趴在床上的姚津云撑起上半身,额头抵在枕上微微地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