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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飘了几步,算着离他有三尺的距离了,赵殊才没好气地开口道:“你干嘛来了?”
贺文聿从容极了,“来看你啊。”
赵殊嘴角一抽,“我们住在一个屋檐下很多天了。”
贺文聿赞同地点点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甚是想念呢。”见赵殊僵了脸他又是一笑,说,“我让朱鹤把我的床铺搬到你房里了,以后每日夜里你跟着我一起打坐吧。”
赵殊险些没把肺气炸了。
虽说她跟贺文聿都属于不需要睡眠的种群,青凤和朱鹤却是要睡觉的,自他两在这竹楼住下后,青凤便给他两一人准备了一个房间,夜里各自在自己房里打坐修炼,过了这么些天倒也相安无事。
哪知道今儿贺文聿就出了幺蛾子呢!
赵殊皱着眉头看向贺文聿,“贺大狗,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应该已经没关系了吧。”
贺文聿挑了挑眉毛,十分好奇似得问她:“殊儿,你这是怎么个说法?我们明明是拜过堂成了亲的夫妻呀!”然后又笑眯眯地说,“前几日冷落了殊儿是为夫的不是,还望殊儿原谅则个。”
赵殊倒抽一口凉气,满脸惊恐地把贺文聿瞧了又瞧,“你真的是贺文聿?莫不是隔壁山上的黄鼠狼精变的?”
贺文聿一脸的坦然,“黄鼠狼精?他们哪里有我的气度,冒充不来的。”想了想又有些羞涩地看向赵殊,“不过若是殊儿喜欢黄鼠狼精,为夫也可以捉几只来给殊儿解闷。”
赵殊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她有些不能理解,贺文聿这态度转变的也太过蹊跷,若不是他脑子出了问题,那就是她幻术修习久了都出现幻觉了。
嘤嘤嘤,练幻术还有这种副作用吗?青凤没说呀!
赵殊哀叹了一个下午,贺文聿就乖乖地坐在边上,时不时地瞟她一眼,目光里的旖旎刺得赵殊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我说,贺大狗,你最近是不是在练什么奇怪的功法?”要不怎么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呢。
“唔,为夫近来倒是时常在琢磨双修的益处。”贺文聿严肃地说。
赵殊心里呵呵了两声,“你不是要给朱鹤当老师吗?”
贺文聿像是这才想起来了,“唔,朱鹤还在外头等着我。”
于是他起身将自己的长袍抚平,随手又把桌上的茶杯变成了茶盖,临走时还不忘对着赵殊展颜一笑。
赵殊惊悚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看着贺文聿走远了才转眼看向桌上的茶盖。
夜里赵殊给青凤表演完“把茶杯变成茶盖再变成茶杯”的低级幻术后,又学了个“把桌子变成椅子再变成桌子”的咒语。她满心欢喜地念叨着新学的咒语,晃晃悠悠地飘回房里,果然就见到贺文聿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床上,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一副认真打坐的模样叫赵殊都不好意思打扰他。
可是这明明是我的房间呀喂!
赵殊面色一愣,使了个诀用力把门一摔,飘到贺文聿面前,下巴一扬,居高临下地对着贺文聿说:“经过我同意了吗就坐我床上!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尊重人啊!”
贺文聿缓缓地睁开眼,先是对着赵殊一笑,眼里的明媚差点没把赵殊闪瞎,然后又沙哑着嗓子说:“下午不是告诉过你了,从今日起我们就住一间房,也省的青凤再浪费灵力。”
赵殊气笑了,“拜托你不要这样自说自话好不好!我同意了吗你就……”
“我前几日得了个炼出肉身的法子。”
“……”
赵殊看着贺文聿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只觉得窗外头的月亮都让人火大了三分,然而月光下贺文聿的脸跟记忆里那样相似,于是赵殊笑眯眯地对贺文聿说:
“劳您费心,等我有了肉身,一定给您烧三炷香。”
贺文聿闻言又是一笑,“殊儿有心了。”
赵殊止不住地朝他翻了个白眼,坐下来却又觉得有些心焦,想了想还是问了贺文聿:“什么法子呀?”
贺文聿面上一派云淡风轻,“明早你就知道了。”
赵殊便有些不满意,嘟着嘴不大高兴地瞧着贺文聿的脸。
贺文聿却没再理她,自顾自地闭上眼念着刚才没念完的经文。
赵殊便也盘腿坐好,心说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具肉身吗!
等夜深的再没有一点声音了,贺文聿才睁开眼,他晓得赵殊就在自己边上,心里却止不住地害怕起来——若有一天,他再拿不出叫赵殊满意的筹码了呢?
第二天一早,贺文聿就拉着赵殊飘出了小楼,说是要进山里去给赵殊找造躯壳的灵物。
他牵着她绕来绕去的,太阳都完全升起来了,才停在了一处水潭前头。那水潭被四周的高木围绕着,深得看不到底,赵殊兴冲冲地往水潭跑,跑到一半忽然就记起了羽渊那片湖,于是她立马定在了原地,僵硬地转过身看向贺文聿。
“这水,不会也能让人灰飞烟灭吧?”
贺文聿慢悠悠地飘到她边上,“没事,这水安全的很。”
赵殊这才松了口气,却也不再往前冲了,而是跟在贺文聿后头匀速地飘着。
等到了水潭边上却见到朱鹤已经等在了这里,一身深绿浅绿的广袖袍子,看上去不显眼极了。
“师父!”朱鹤欢快地喊着贺文聿,又朝赵殊试探似得喊了声,“师……母。”
赵殊圆眼一瞪,“你在乱喊些什么?”
贺文聿却是满意地很,对着朱鹤慈祥地笑,“朱鹤近来愈发懂礼了。”
赵殊不可置信地看向贺文聿,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朱鹤羞涩地低下头。
阳光从头顶密密麻麻的枝蔓中透下来,照在美少年的脸颊上,依稀还能看见一丝红晕。
赵殊不由地看得有些呆,只觉得自己终于明白贺文聿这师父为何当的如此尽心尽力了。
她正胡思乱想地热血沸腾,却突然听见贺文聿说:“这潭水地下的淤泥,可以给你捏个肉身。”
赵殊一愣,眨了眨眼努力地理解了一下贺文聿话里的意思,“你是说,要用臭水沟里的泥巴做我的身体?”
贺文聿琢磨着赵殊的脸色,沉吟了半晌才说:“这潭水乃是南山的精气所化,里头的淤泥同别处也大不一样,用来做肉身再好不过了。”
朱鹤也附和道:“是呀,我姐的肉身就是拿这里的泥巴做的,跟真的一样,还自带灵气呢!”
“青凤是泥巴做的?”赵殊震惊道。
朱鹤满不在乎地告诉她:“你不知道吗?我姐原来的肉身被烧了,我祖爷爷就给她捏了个新的,可好使了,用三百年都不会坏。”
赵殊过了小一刻才接受了青凤也死过一次的事实,看着眼前的深潭,却是怎么也不愿意让自己也变成一个泥胎。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