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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自己是被宁无虞摆了一道,管他驩兜贺文聿在搞些什么,跟他共工氏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如今他们三这样屁颠屁颠地赶上来了,谁知道会不会出个天动地裂大动静,若是解决了那便罢了,若是一不小心壮烈牺牲了……谁赔他们三条命啊!
想到这,水正便有些想逃,谁知还不等他转身,跟在他后头的浮游就往前一蹦——
“上神!出什么事了?我来帮你!”说完就往山顶聚气塔那儿奔去,理都没理水正一下。
相柳却是也明白了过来,他谨慎地朝聚气塔处望了一眼,只见山巅上的景象比想象中还要糟糕。原本应该泛着五彩灵光的聚气塔被黑云笼罩着,看不见半个人的踪影,也不知是被那云挡住,还是出了什么事。
相柳心下有些挣扎,对着水正小声道:“头,还去吗?”
水正眼瞧着聚气塔上的紫气死死被瘴气压制着,这会儿离得近,轰鸣声更加刺耳了起来,他不清楚贺文聿造个境而已,怎么会招惹出这么多瘴气,却是明白若今儿贺文聿交待在这里,他怕是往后的几千年都不得安心。
“去!”水正沉声道,“顺便去教训教训驩兜小儿!”
崇山原本灵气最为深厚,自驩兜被放逐于此地起就溢满了神力,可以说是造境的上上之选。
在今日之前,包括贺文聿在内,所有人都是这样以为的。
如今贺文聿掌着聚气宝鼎,死死压制着鼎里将要沸腾开的清浊两气,他用这鼎练气已满三十三天,如今气满境却不成,同他一道来的几个苗神已然不见了踪影,恐怕自己这回真的是被摆了一道。
贺文聿面色不善地盯着宝鼎,却听见不远处静坐着的驩兜突然出声,“若是我现在要杀你,你可会把宝鼎放下?”
贺文聿森然一笑,“你大可试试。”鼎中聚满了清浊两气,若他就这样把鼎放下,浊气助瘴气生长,清气与瘴气相激有霹雷之灾,到时候别说他贺文聿了,整个湘地怕是都要化为一片焦土。
驩兜垂眼叹了口气,“欢喜境我已造成,如今鼎里,不过是崇山上妖物的瘴气。”
贺文聿一愣,再一看鼎里,哪里还有清浊之分,只剩污臭的瘴气在翻滚,再看山顶上的瘴气,竟是从鼎里溢出的!
他却不敢立马将宝鼎丢开,这样大量的瘴气,放下去怕是整个崇山都要被罩住。
贺文聿再看向驩兜的眼神里便带上了惊异,他没想到驩兜的幻术竟能瞒过自己的眼睛。
“有苗一族今日以后再不会入此尘世。”驩兜说着,“我同这世上的干系,却没那么容易切断。”
驩兜站起了身,却立马又咳嗽了起来。
“好在我时日无多,先生你,不必把我放在心上。”
说完竟遁地而走,留贺文聿在原地咬牙压制着快要不受控制的瘴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驩兜竟会欺骗自己。却又怎么也想不出他为何要这么做。
若鼎里只是瘴气,那便简单许多,净化完便没事了。
贺文聿长出一口气,便准备开始净化的咒术。
下一刻却听到浮游的声音。
贺文聿想也没想,对着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喊:“站住西北角,净气。”
兴冲冲跑来的浮游一顿,没想到自己还没见到贺文聿便被打发去做事了。
水正、相柳上来时就见到贺文聿、浮游相对而立,中间隔着的重重瘴气竟是比在山下看见的还要多出许多,紫气却一点儿也看不到了。
“还愣着做什么!上神要净化瘴气,你们来帮忙!”浮游朝他们喊。
水正眼睛在山顶上逡巡许久,终究是没见到驩兜,眼见着那团瘴气越来越大,只好叹了口气去帮着净气了。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合着就是来打扫卫生啊。”相柳一边施咒术一边抱怨着,“要我说直接把这鼎丢山里去得了,反正瘴气会自己散掉。”
“赵殊还在山下。”贺文聿突然出声,“你们先看着这鼎,我去去就来。”
说完竟把重达万钧的宝鼎往水正手上一扔,就转身准备下山。
末了还不忘回头叮嘱一句:“别乱扔。”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文案,我的虐点可能和大多数人不一样qaq我真以为自己已经虐了男主来着。
☆、失散
贺文聿并没有深究驩兜这次行动的用意,在他心里,驩兜仍是几千年前那个爱跟在他后头的小孩子,就跟在南山时遇到的朱鹤一样。他甚至以为崇山上的这次被骗,不过是驩兜的一场恶作剧。
然而当他飞也似地到达山腰处有苗族人的聚集地时,却发现赵殊不见了。
不止赵殊,曾经人来人往的有苗寨子里,如今不见一个人的身影,死寂一片。山顶的瘴气还在不断往下溢,连带着空气里都弥漫着令人作呕人的臭味。时不时有夹杂着沙尘的暴风吹过,昨晚还站着她的院子里,凌乱的不成样子。
然而已经没有了赵殊的影子,甚至连气味都没留下。
压下那一瞬间的窒息,贺文聿开始用引路咒去算赵殊的方位,却发现,引路咒失效了。
在那一刻,贺文聿以为,赵殊或许是跟着有苗族人一起进了欢喜境,否则她怎么可能凭着一副泥胎身子摆脱引路咒。他下意识地觉得赵殊是跑了,她总是这样,义无反顾地要逃离自己。
正当他转身准备去山巅寻找破境的法子,就看到门口处宁无虞特意留下的符纸。
贺文聿屏住呼吸捡起地上还散着微光的符纸,上头古老的咒语隐蔽在复杂的红色线条里,是宁无虞的血,贺文聿记得。
他已经有好几千年没见过宁无虞用血画出的符纸了。
上头留着宁无虞要告诉他的信息,非言非语,只有他们两个晓得解读的法子。
他们被人带走了,宁无虞的符咒上这样说,是九黎的人。
赵殊醒过来时只见着几丛篝火围着自己,她明明记得自己是留在寨子里等着贺文聿的,后来……
有一阵风沙吹过,宁无虞觉得不对,便带着洪山和她躲进了屋子里,跨进门槛的时候,她跌了一跤,还拉着洪山的衣摆。
而现在,赵殊坐起身子,警惕地转了转脑袋。
洪山和宁无虞都不见了踪影,她的对面,坐着一头胖的没有褶子的包子。
“你醒了。”那包子居然还会说话。
赵殊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立马就想躺回去继续睡觉。
“你看上去真好吃。”那头包子说,“我可以尝尝吗?”
赵殊打了个激灵,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包子。
包子像是有些害羞,从白色变成了淡粉色。
赵殊瞪大了眼睛,却发现没东西能让她咬一下看看现在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我是混沌。”那包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