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事。

    “这事必然有蹊跷。你最近也先防著两手吧。”仲马丢下东西，拍了下米勒的肩膀，没再过多地骚扰他，准备离去。

    “嗯。”多少有些随意地敷衍了一句，米勒连送人都没送，挥挥手，就让仲马自己离开，他就不送了。

    这也只有对像仲马这样的熟悉至深的朋友，米勒才会失了礼仪和客气。

    直到房间内只剩下他一个人，米勒才再次拿起那枚古币，皱起了眉头。确实，就和仲马所言一样，如果df公司和吴斯之间真的出了什麽问题，那他这边就不得不小心吴斯了。

    他和自己的一切交易，都是以df获利作为基础的，那一旦最基本的那个关系瓦解，他便没有了束缚，甚至，也许会因此获得其他更大的利益，为自己，或者为其他任何人。

    有可能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火星燃到了尽头，米勒的手指被烫了一下，才回过神，掐灭了烟头。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剧本上，想要继续进入刚才的意境，却发现怎麽都静不下心。

    叹了口气，米勒存档关了电脑，看了眼时间，离晚饭还差一个锺点。他不知道吴斯会不会回来吃饭，这两天他整天都在外面跑，有时下午回来，有时则搞到半夜，仲马说有几个难搞的客户他在应酬，米勒就更不能确定他是在为自己忙碌还是为别人。

    因为静不下心，索性下了楼，打开冰箱，看著里面被添置了不少的食材，竟拿出一本食谱，开始料理起了复杂的食物。

    吴斯进屋的时候，首先被香味吸引了，米勒几乎是不用厨房的，一般吃东西也习惯外卖，因此当他看到米勒围著个围裙，在料理牛排的时候，惊讶是必然的。

    那天从近郊的快捷酒店回来，两人从起床就没说过几句话，一起在酒店底楼吃了简单到劣质的早餐，然後就默默上路开了回来。

    “回来了？”注意到吴斯进门，米勒把牛排放在盘子里，“吃饭了吗？”

    “没有。”见米勒有放入一块牛排，吴斯知道他准备的是两人份的晚餐。

    将包放入客房，顺便换上了家居服，吴斯再出来坐在餐桌边上时，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自己面前的是那块刚出锅的，冒著热气的牛排，而米勒面前的，则是已经浇了蘑菇酱，看不出温度的牛排。

    两人落座，米勒倒了两杯葡萄酒後，动起了刀叉。

    这顿饭多少有些尴尬，但却强装著自然，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之间的交流只有牛排。

    “在忙df的事情？”米勒不经意地一句话，终於打破了假装维系著的自然。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切入点太好，吴斯竟一时想不出说假话的意义，“是。”

    “今天我接到你们何总的亲自邀约。”

    吴斯有一瞬间的表情是惊讶的，但，只是惊讶，只是一瞬间，米勒没有错过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但他依旧没有表露出丝毫的失落。

    “没想到他速度这麽快。”这句话多少有些无奈。

    确实，吴斯是这两天才从荆陌的口中得知何乐撑不住气，想要亲自见米勒的消息，在何乐看来，剧本这麽拖著，一定是导演在暗示什麽，他们怎麽可以按兵不动，任其他演员和投资商献殷勤呢？难道非等新剧本出来，白芮熙的戏份被减少了才想要米勒给个说法？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有耳闻。”

    “你不介意自己不被你们老板信任？”

    “介意有用吗？”早就撕破了脸皮，信任是一种奇妙的东西，要建立很难，但一旦出现裂痕，再想要恢复，那就几乎是不可能了。

    也许对於老板而言，工作任务有过失败，你的价值在他眼里，就已经变低了不少。毕竟他是大忙人，能够注意到你的时间有限，这种失败，也会变成他加注在你身上的标签。

    脑中想起那个员工时，总会浮现出，哦，就是那个什麽什麽任务没做好的员工吧。

    这是人之常情，吴斯毕竟曾经失败过一次，因此对待类似的问题，总会让人有些不放心，特别是你的上司。

    “既然如此，你为什麽还要为了df公司如此拼命？”米勒放下刀叉，直直看向了吴斯的眼眸。

    自始至终，吴斯没有争取过自己的利益，没有谈过给他的钱多少，没有谈过他的休息时间，谈的全都是白芮熙，df公司的利益。为此，他甚至牺牲了自己。

    哪怕到现在，在明知道自己不被肯定不被信任的时候，依旧为了df公司忙碌，这是为什麽呢？

    有什麽东西划过大脑的时候，米勒挑了下眉，那感觉并不舒服，在猜测到答案，且答案并不被自己喜欢的时候。

    他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df公司，而只是为了那个人。

    “我是df的员工，只是职责所在。”

    才怪。

    “有意义吗？”米勒敛下眸，似乎已经从吴斯的眼中确认了什麽，“明知道他不会回报你的感情，还对他那麽好，你这算是自虐吧。”

    吴斯沈默了很久，才放下刀叉，抿了口葡萄酒，“米勒，你一定没有从心里喜欢过一个人。”

    “为什麽？”

    “所以你不能理解这种心情，比起得到，给与的时候，会更有快感。”正因为喜欢，所以才会想要为他做点什麽，而那点什麽，又正是他需要的时候，你的快乐远远大於他为你做了什麽。

    “……还是自虐。”细细体会了吴斯的这句话後，米勒依旧给出了这个结论。

    “也许吧。”吴斯用餐巾擦拭了嘴角，起身离开了餐桌。

    米勒看著一桌子的残羹，突然牙齿有些酸痛，那种仿佛顺著牙神经钻到牙齿深处的酸，米勒不得不抽出一支香烟，死死咬住，才多少缓解了一些酸感。

    比起得到，给与的时候，会更有快感吗？

    还真是有够自嘲。

    理性出轨 51.

    51.

    吴斯所谓的快感，米勒依旧无法体会。然而他自己总结的自虐，倒是尝了个七七八八。

    两人很快进入了忙碌期，米勒的剧本进度还不错，吴斯也协助仲马把这次半路叫停，大规模修改前期剧本的事宜处理完善。

    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但米勒能见到吴斯的时间并不多，除了每天吃完饭时向他汇报起的工作。说来也奇怪，自从上次一起吃了米勒烹饪的牛排後，就像是一种默契，吴斯差不多每天都会回来吃饭，而更难以解释清楚的则是米勒每到时间，总会去烧饭。

    明明不是很会烹饪的人，竟有天盯著电视上的烹饪节目看了半天。家里烹饪的书籍更是莫名其妙地多了起来。

    不过这也不错，就当用脑过度後的休息好了。

    只是有时，米勒做完了一桌子菜，却始终等不来对面的人，无奈下，发了个短信，问他回不回来吃饭，得到的消息如果是在哪里哪里忙，不回来时，米勒看著两人份的食物，往往会没什麽胃口。

    而当米勒这麽问过一句後，吴斯如果遇到什麽事情不能回来吃饭，都会事先发短信给米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