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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出轨 110.
110.
吴斯想过无数次自己的死亡。
冰冷的病房里,孤独地老死;或者车祸意外毫无准备地迎接死神;再或者,身患绝症,自愿安乐死;诸如此类,他都可以坦然地面对。
但却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也有染上hiv的可能。即便自己是个gay。
所谓的冷静淡定,不过是因为想得比别人更多一些,把所有可能性都想到後,即便听到任何答案也都不会惊慌失措,反而在别人不知所措的时候想好了对策。但并不表示,这一类人就不会惊讶,一旦遇上完全没有预想到的情况,碰上失控的局面,还是会崩溃。
吴斯知道自己刚才失控了,大脑发热,情绪激动,耳朵拒绝接受一切信息,嘴里吐出不经大脑的语言。
冷静下来後,才意识到事情没有刚才自己想像中的那麽可怕。在听完自己可能传染上hiv後,脑中自动分泌出的信息就是自己已经染上hiv,且时日不多,这也许也是凡事考虑最坏打算的悲观主义者的本能反应。
望着雪白墙壁上挂着的大钟,时针正接近晚上十点,连涵是正确的,直到此时此刻,距离连涵离开四个小时後,吴斯才彻底冷静下来,接受这个事实。
没有传染的话,一切如常;传染上的话,首先要辞掉工作,然後控制病情,重新找一份在家办公的工作,等病发时,再选择安乐死。
其实也没有那麽可怕,不是吗?
米勒的脸突然出现,似乎想说些什麽,欲言又止,最终只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脸,渐渐离去。吴斯知道自己再次残忍地对待他了,完全不准备让他知道缘由,只是冷默地看着。直到米勒的身边出现了劳拉,她挽着他的手,似乎在安慰他,两人十分亲昵,才子美女,绝配。
吴斯突然笑了起来,不可自已地大笑起来,好像把一辈子的大笑全都笑了出来,笑到肚子痛,笑到双腿颤抖,笑到莫名其妙流下眼泪。
睁开眼时,吴斯仍然可以感觉到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着,即便是梦,但那种撕心裂肺地笑法,仍然在脑中留下了记忆,让自己显得脆弱不堪。
时钟在向六点靠近。
掀开被子,走下床,吴斯进浴室冲了把澡,想把之前那个荒谬却印象深刻的梦挥去,但效果却不怎麽样,等梳洗完,穿上乾净的病服走出浴室时,连涵正坐在沙发上看着过期杂志,啃着苹果。
“我想趁你睡着来看看你怎麽样了,”连涵的眼神并没有从杂志上移开,“谁知,你起得还挺早。”
“那也不该空手来吧,起码带些早餐不是吗?”吴斯没有回到床上,而是在连涵的旁边坐下,两人之间保持一定距离,在连涵看来,那距离是刻意拉开的,而不是处於礼貌。
“在我的计算中,你应该今天凌晨才睡下,这一觉起码要睡到十点,所以现在来,只想趁你睡着看你一眼。”怕你伤害自己。当然,如果真要伤害的话,这一晚上足够吴斯自虐到满屋子血腥了。
“看来你也有失算的时候。”
“当然,早餐是绝对不让带的,”连涵收起杂志,抬起屁股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谁知,才刚坐下,吴斯也做了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方向,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这次连涵索性抓住吴斯的手腕,一屁股粗鲁地坐在他的旁边,大腿贴着大腿,不顾他皱眉想要拒绝,继续说,“医院有专门为每个病人配制的餐点,到点会送过来的,他们可不允许你随便吃东西。”
看着抓着自己,不让自己跳开的连涵,吴斯叹了口气,“我没有神经质,只是随便什麽理由,我们两个人都不该贴那麽紧吧?”
“哈哈,”放开吴斯,连涵往旁边移开了一些,保持正常距离,“冷静下来了?”
“嗯。”
“给,昨晚没有电话。”从兜里掏出吴斯的手机,连涵递了过去。
手机才刚放到吴斯的手上,电话就开始叫嚣起来。两人都吓了一跳,连涵呵呵两声,肢体语言表达这手机还真只能,还能识别主人,吴斯无奈地摇摇头表达自己的无辜。
然而,当看到来电显示的人名时,吴斯怔了一下。
“需要我回避一下吗?”连涵自然看出了吴斯的犹豫。
“不用。”接过电话,按下接听键,“我没想到他会打电话给我。”
“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们会不会在飞机上联系不上。”电话那边,并不太熟悉的声音传来,毕竟通过电话,这是他们第一次沟通。
“托莫?你怎麽会突然打电话给我?”
“虽然我很想和你开几句玩笑,但化妆师正在我脸上打粉,导演马上要进行下一场拍摄,我就长话短说了,确实是急事,”托莫的声音渐渐严肃起来,“听说你们这次从里约带了个了不得的人回来,是的,这个消息已经传开了,你还记得达维吗?”
“《城市密码1》的男主角。”
“嗯,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怎麽让克里斯继续投资这部电影,而没准备给达维一个好戏份,但他在听到那个大人物要参与制作後,怎麽说呢,有点丧心病狂了,你提醒米勒,看到达维的话,尽量躲得远点,我怕他会做出些什麽不太好的事情。”
托莫自然不是无聊的人,他会这样和吴斯说,情况一定是更严重的。
“谢谢。”谢谢你把这麽重要的信息提供给自己,对此他得不到任何好处,纯粹出於好意。
“万事小心,挂了。”托莫说完直接掐断了电话。
没顾得上和连涵说一声,吴斯立即拨了米勒的电话,然而,对方却提示说,电话已关机。
理性出轨 111.
111.
电话怎麽打都不通,吴斯渐渐焦急了起来,寻找电话簿,继续拨打劳拉的电话,情况也是一样,关机。虽然知道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飞机上,但吴斯却仍然不放弃最後一丝希望给泽马打了电话。
现在的情况最好是米勒他们还在里约,给吴斯回巴黎处理达维的时间。
“吴斯?你怎麽样了?听米勒说你家里出事了?”泽马一如既往地热情,劈里啪啦说了一长窜。
“嗯,稳定下来了。”一提到家里的事情,吴斯本能地扫了眼一旁信口开河吹牛不打草稿的连涵,“泽马,米勒他们是今天的飞机?”
“那就好,米勒很担心你,是啊,今天的飞机,特地让我定的机票,怎麽了?”
“你知道他们的飞机几点到巴黎吗?”
“几点到啊,应该是下午的时候吧。”
“具体时间。”吴斯的声音很认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出什麽事了吗?我查一下。”接着是键盘的敲打声,“下午三点半,还有一个多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