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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朋友
清晨的阳光带来浅浅暖意。
“唔……”
季言□□了一声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张放大的灿烂笑脸——
他一惊,睡意全醒了,一时间也不敢动弹,只能僵硬地屏住呼吸……几秒后才故作镇定地从床上坐起来。
“你生气了?”
像是害怕被责怪,对方小心翼翼地问他。
“……没有。”季言叹了口气,怕他多心,又说:“我不习惯和人……贴那么近。”
近的看得到睫毛扇动的弧度,还有……
打住。
他长得那么像季剡,更重要的……
他们是不一样的。
季言,你要找个男朋友,也起码找个人吧?
他在心里默默唾弃了自己一番,又注意到自己忽略的一件事——
“你不怕阳光?”
灵魂点了点头。
“……志怪小说果然都是瞎扯的。”
季言背对着他走进卫生间,没注意到小剡低下了头。
得空后,季言又去了一趟南山寺。
他询问堂前扫地的僧人,是否见过一个法号静如的老和尚,对方却告诉他:
“没有这个人。”
季言不死心地又问了几个,甚至见了南山寺的主持——一位胖和尚,由于季言没有募捐的打算,对话很快结束了。
下午回到市里,季言接到朋友大甲打来的电话,约他去吃饭。
“我没什么时间。”
“得了吧,你永远没时间!下午四点,喜乐登203,你不来以后我路上就当不认识你!”
大甲甩下这么一句话就挂了,季言也想不出什么拒绝的正当理由,到点就去了。
一进ktv包厢,扑面而来的酒味和烟味。他的目光扫了一圈,看到不少陌生的脸孔。而大甲正和其他几个狐朋狗友玩转酒瓶,不爆料就学三声狗叫,游戏低俗,但几个人都玩得很开心。
见到季言,他咧嘴上来就是一个熊抱,拍拍他的肩膀:
“好久不见了啊,你这龟孙子总算出门了!”
“……我只是不想出门被你的臭嘴熏。”
有一个嘴炮朋友是件愉悦又痛苦的事。
季言微笑着坐在一边,大甲则揽着他的肩膀向另一边的几个美女介绍他。
“我兄弟长得帅吧!还是那什么二十四孝男友,洗衣做饭通通都会!”又不怀好意地撞了撞季言的胳膊,“你看中了哪个美女啊!”
季言笑着不说话,低下头喝酒,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
唱完歌后几人闹着去吃烧烤,季言则和大甲远远地走在后面。
“阿言,朋友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问你——”
“你是不是gay?”
“是。”季言承认得很干脆,又说:“所以你也别费心给我找女朋友了。”
“……怪不得你弟弟那么黏你,你俩是一对吧?”
季言被他的猜想惊呆了,直摆手:
“不是不是,他应该是直的。”
“我看未必。”大甲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搞不好就喜欢你呢,反正不是亲生的,怕啥。”
“找一个知根知底的总比找陌生人来得强啊。”
“……”
大概是大甲的话冲击性太大,回到家季言忍不住盯着季剡看了一会儿,又在季剡转过头时迅速扭头。
“……”
“哥。”
“……嗯?”
“你的书拿反了。”
“……”
☆、第10章 嫉妒
弟弟最近乖得有点反常,弄得季言……有些不习惯。
以往的家里蹲居然不打游戏,出去找了份工作——虽然只是在甜点屋当侍应生,但也算不小的进步。
“今天的兼职做得怎么样?”
“挺有意思的。”
季剡说了这么一句,余光瞥了一眼袋子里的纸盒。
那是他利用厨房余料做的……
毕竟第一次,长得有点丑。
“咳——”
“那里有很多不错的女孩子吧,遇到喜欢的不要害羞哦。”
“……”
季剡拿礼物的手僵在那,最后气鼓鼓地把袋子甩在桌上:
“先管好你自己吧,老大不小了……”
他小声地:
“蛋糕爱吃不吃。”
似乎说错话了。
季言无辜地摸摸鼻子,打开季剡留下的袋子,拆开纸盒,里面是温热的烤蛋糕。
形状不像店里买的那么好看,顶部微微变形,上面撒了特别多的巧克力豆。
他撕开包装咬了一口,淡淡的焦味混合着过分的甜意在舌尖化开——
季言忍不住低低地笑了……
真是个别扭的孩子。
***
回到房间的季剡瘫倒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自以为没有人看到他纠结的样子,却不知一切都被另一个灵魂收入眼底——
“说什么老大不小啊!他找女朋友我难道就高兴了吗?”
“……”
“不能让他知道……”我喜欢他。
季剡翻了个身,用枕头把自己的脸蒙住:
“绝对不能。”
小剡漂浮在半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有什么资格抱怨呢,明明……已经拥有那么多的幸福。”
他低头,看着自己灰色的身躯。
为什么知道阳光不会灼伤他呢?
因为尝试过。
渴望触碰他,可不被看见、被抛弃的痛苦和绝望太大……
不如被光线穿透,从此灰飞烟灭。
至少,不会再感到痛楚。
☆、第11章 喝酒
下班后,季言经过一家商场,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她的长相和十几年前比变化不大,穿着打扮都比较时髦,身边还有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儿,亲密的样子……应该是母女。
“小言?”
贵妇人怔怔地看着他,季言却冷漠地与她擦肩而过,从头到尾——表现得就像她认错了人。
母女二人看着他颀长的背影,女儿问。
“妈,怎么了?你认识他?”
贵妇人没有说话。
回到家,季言才呼出胸腔里的那口浊气,颓然地靠在门板上。
他揉了揉眉心,只一会儿就站了起来,把新购的食材放入冰箱,余光瞥到下层的罐装酒——终是拿了一提出来。
季言一边喝酒,一边在脑子里回想那些过去。
说一点儿不在意是假的。
曾经他把那个女人看得很重,即使她离开了,他也不愿意离开那间出租屋,一直睁着眼睛死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