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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不陪着束薪难不成你陪着啊?”
泛景抬眸,眸中含着几分的茫然。我佯作不悦的模样说道:“还有,你现在还喊我‘老师’啊?”
泛景一愣,半晌,他的唇边漾起温和的笑意,婉转拒绝道:“一直唤您‘老师’已经习惯了,想着老师应该也不会介意,就不想去做什么改变了。”
知晓泛景是不愿因为他与小楚的关系而给我带来什么麻烦,我心中一时之间竟是滋味复杂。挑眉看向他,我扬声说道:“谁说我不介意的!不行,这样我可不是亏了?”
泛景轻笑一声,眉目间泛出丝丝暖意。他抬眸看向我,眸中含着感动与真诚,从善如流地浅笑唤道:“嫂子。”
我含笑颔首,手指无意识地圈住面前的纯白瓷杯,舒适的热度一点点地从掌心处传到心底。我浅笑问道:“你告诉小楚了吗?”
泛景垂眸浅浅一笑,而后抬眸看向我,世间最温暖的日光仿佛皆蕴入了他的眼底。他含笑道:“老师,这是秘密。”
泛景眼角眉梢间透出丝丝的深情,我微微怔愣,脑海中蓦然想起了那个下着雨的下午。
那个下午,小楚在客厅里一动不动地跪了近三个小时,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他才终于有了动静。
他染了血的手指极缓慢地将地上未收拾干净的碎片和茶叶一片又一片的捡起,然后扶着身旁的茶几,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身子却晃了几晃。待终于站稳,他抬眸看向楼梯的方向,沉默半晌方转身离开。
小楚的步子走得极慢,曾经受伤的左腿明显微微迟缓了几分。他脊背挺直,但周身散发出的那份落寞与凄楚却几乎让我以为那是束薪。
细雨缠绵,小楚没有撑伞,背影在重重雨幕中渐行渐远,坚定深情却不悔。
我凝眸看着泛景淡然干净的眉眼,心中顿时清明,骨子里倔强坚持的小楚,遇上这般恬淡温柔的泛景,又何尝不是他的幸运呢?
☆、番外2 深爱
车窗外柳絮般的雪花飘飞,我看着熟悉的风景在眼前飞掠而过,旧时喜怒悲欢的影像也随之在脑海中一帧帧地浮现。心中不禁轻叹,时光飞逝,转眼间,竟是十年了。
“到了。”姜煜温和的声音适时地打断了我的思绪,“结束了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我对他回以一笑,他却是无奈地点点我的额头,嘱咐道:“不许喝酒!”
我不满地看着他,他却是分外坚定,丝毫不退让。
姜煜对我很是纵容,但一旦涉及原则问题,他却绝对不会退让半分。心知自己确不应该喝酒,我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对他妥协道:“知道了。”
姜煜眼中重新染上了笑意,看着站在车外的我道:“若是累了就别撑着,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见面,也不在乎这一次。爸妈。。。”
我笑着打断他的啰嗦:“好了,我知道了,不是说公司有急事吗?还不快去!”
姜煜宠溺地看了我一眼,无奈地轻摇了摇头,然后关上车窗,缓缓驶离出我的视线。
“如诗!”突然听见熟悉的呼唤声,我循声看去,只见雅言挽着许易,正笑盈盈地向我招手。
早在月前,雅言与许易便举行了订婚仪式。我看着款款向我走来的她光彩照人的模样,不禁打趣道:“啧啧啧,果然是被爱情滋润的小女人啊!”
雅言的魔爪立时抓着我的脸颊,道:“林大小姐的嘴还是一样的厉害啊!”
我一把拍下她的手,道:“我的妆都要给你掐没了!”
雅言的手放在我的腹前,嗔怪道:“都怀孕的人了,化什么妆啊?”
我白她一眼,道:“难不成素面朝天的来啊?那我还不被挖苦惨了,我才不要!怎么说也是十年一次的聚会,面子还是要的。”
雅言挽住我的手臂,嫣然一笑道:“我的林大小姐,就算是素面朝天,你也是大美人一个,哪里轮的上别人嘲笑你!”
缓步走向酒店,我愉悦地一笑:“算你会说话!”
雅言嫣然一笑,我问道:“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雅言道:“妈妈说想抱孙子了,正催着我们赶紧结呢!”
我一笑:“都十年了,也该结婚了,再不结就老了。”
雅言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喃喃道:“是啊,不知不觉都快要三十了呢。。。”
我好笑地看着雅言,却忽然听得前方突然传来一阵轻笑声,我下意识地抬眸,只见乔阳一只手放在泛景的肩上,两人并肩立在旋转玻璃门旁,一个眉眼温暖,一个眸含嘲讽,正含笑看着我们。
比起言语上的解释,男子汉之间就该痛痛快快地打一架,打完了,一切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所以,在一个极平常的夏日,泛景与乔阳堂堂正正地打了一架。当然,除了从后来当事人展现出的深深浅浅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可以推测出当时战况是何等惨烈之外,没有人知道那一天两人究竟都说了些什么,不论是与泛景亲密如束楚,抑或是与乔阳死党如许易。
但不管怎样,两人却在那天之后重新回到了当年的相处模式,不论过程如何,结局却是皆大欢喜。
乔阳揽过许易的颈项,一边带着他走进饭店,一边连珠炮似的在他耳边说道:“我的朋友啊,你也是不容易,十年了,最后还是栽在了李雅言这个女人手上。。。”
我忍俊不禁,雅言立时毫不留情地一掌拍在乔阳的背上,嚷道:“你胡说些什么?”
我们拾阶走上二楼,泛景唇边带着清浅的笑意看着他们玩闹,我转过头看他,随意地问道:“束楚呢?”
泛景含笑道:“他去停车了,一会儿就来了。”
我轻轻颔首,我们走进房间,泛景忽然又侧首仔细地打量了我几眼,关心地问道:“这几个月辛苦吗?”
我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脸,惊慌地连连问道:“怎么?看得出来吗?现在脸色看上去很不好吗?”
泛景失笑:“没有,脸色挺好的。不是都说怀孕的时候很辛苦吗?我就随口这么一问。”
我松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下,道:“其实不同人反应都不一样,我可能就属于那种比较严重的,反应比较大一点。”
话音才落,便听得谢乔阳戏谑的声音突然响起:“哦,我们的方大检察官到了!”
我循声看去,果然见束楚眉目冷峻,身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臂弯挂着一件米色的大衣,衣摆微动,正一步步向我们走来。
束楚对乔阳的话语仿若未闻,他径直走到泛景身旁,将手上拿着的米色大衣搭在泛景的座位上,然后脱下自己的风衣,一边与泛景一同在我对面落座,一边伸手推远一脸兴致勃勃地想看好戏的乔阳的脑袋。
“束楚?”雅言回到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