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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你说后悔,胭脂,我未曾后悔今日的选择。素琴并非大丈夫,尊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之诺,却也不是轻易玩弄之人。虽远离双亲,却能和定了终身的人共伴相处。这世间的事儿,总得舍弃一样得到另外一样,如此,也不留惋惜。’
‘我懂呢,若是歇息够了,咱们就出发吧。’心里头清楚方才素琴在哭,胭脂却不便直言安慰。素琴她,即便是哭泣,仍留有与生俱来的倔强。她不会希望胭脂瞧见她的眼泪,更不想胭脂对此聊以安慰。如此,二人皆心知肚明,却以默契掩去了这层尴尬,也算是一份难得的亲昵。
‘走吧,时候也不早了,虽是打算慢行赏景,却总得先租来车马才是。再有,今次出门未曾携带干粮,待我们到前头的村镇,还得买些吃的才是。’说话间,素琴已经偷偷地拭去眼角的泪水。待她重新面对胭脂,又是和平日一般模样,只是眼睛有些微红罢了。
沿着树林出去便是胭脂和素琴曾经走过的村路,她们对这片土地并不陌生。所谓熟悉,并非走过太多次的关系,而是在这里,在这里的客家小栈内,素琴曾间接的害人死地,而真正的原因,则是胭脂一时好玩儿,引得那人因为惊惶失措而摔下楼梯致死。
再度前来此地的荒芜村落,素琴和胭脂都默契的选择避开那间客家小栈,而选择在外头的茶棚里点些吃喝暂且果腹。十字路口边的茶棚是来往路人暂作歇息的首选去处,且不说这里的酒水干粮甚是便宜,路人们还可以在这里打听到些许感兴趣的消息。
素琴和胭脂正吃着东西,便有同是赶路的行路商人风尘仆仆的行至此地。他似是从村落的其它地方过来,脸上有着赶路所致的疲惫。‘老板,来几个肉馅儿包子,再来一壶茶水。’那行路的商人将背着的包袱轻轻放在桌子上,生怕里头的货物会因此而受损。
‘哎,来了来了,客官您的肉馅儿包子和茶水。’茶棚里的食物和酒水都是早前备好的,每每有客人前来,店家总能第一时间端上客人所需求的东西。当然,他还提供一些见闻传言,这些半虚半实的消息,都是免费的。
‘老板...’那行路的商人为自己倒了杯茶水,顺便拿起一个包子使劲儿咬了大口,说:‘这边儿的客家小栈怎的被上了封条?我可记得去年行至此地它还开着,怎的不过半年多的光景,就贴上封条了。原想着今日去那儿歇息一夜,这可好,连休息的地儿都没了!老板,不知这附近可还有别家客栈?好歹让我住上一宿,我可连着几天都没睡了啊!’
‘嗨呀,客官你不知道,咱们这儿前些时日发生了件大事儿!那客家小栈的掌家儿自个儿从楼梯摔下来,死了!’店家说的小声,却能让茶棚里的人都能听到:‘按说这死了人不是什么怪事儿,怪的是自那店家儿之后,接手那间儿客栈的人只赔不赚,甚至连命都搭了进去。这死法儿啊,和那掌家儿是一模一样哟!’店家儿说的诡异,连着眼神语调都变得使人颤栗,汗毛直竖。
闻言,素琴下意识的瞧向胭脂,见她同样看着自己,便知她同样对此事有所疑惑。‘店家...’随手招呼来店家,素琴将备好的茶餐钱交给他,问道:‘店家方才说客家小栈的掌家儿死了,连着后边儿接手的人也一并...但不知,这事儿是否属实?我们原本也想去那儿住上一宿,谁知那里用封条封着,才知已经无人搭理。’
‘哎呀,姑娘你这话问的。我可是咱们这村儿的,旁地儿的事情可能不熟,但这里的事情,没我不知道的!我跟你说,确是真的!前几日村里的人还为此请过一个道士过来,可那道士瞧了几眼就摇头走了。咱们怎么问啊,他就是不说,连着村里人给的银子也给退了回来,说是无能为力哟!’店家儿很认真的看着素琴,好让她们知道这事儿绝不是胡编乱造的:‘我看姑娘们是外地人,劝你们还是趁着白天赶紧走。不然这地儿你们不熟,夜里再遇到什么危险可就不好了。’
‘多谢店家关心,我们便是打算歇息片刻就离开此地。只是路途遥远,我倒是记得村里有位好心的老伯专为车夫,不知他现在是否身在此地?’
‘你说那位老伯啊,唉!大概是他整日驾车四处颠簸却不得歇息的缘故,那日去一趟外地回来,就暴毙家中,再也不能搭客载客了咯!不过,两位姑娘要是想搭车的话,前边儿不远处倒是有个中年车夫。他性子有点儿怪,有人要他载客他不载,整日坐在马车上也不知在等些什么。两位姑娘可以去问问他,兴许他看你们二位是姑娘,便答应载客也说不定呢?’
‘如此,那就多谢店家了。’告别店家,素琴和胭脂依着店家所指的方向前行,果然在村子的西头儿瞧见一辆马车停在那里。至于车夫,素琴远远的便望见车轮旁边坐着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那男子低着头看不清的模样,却依稀散发出一股子阴郁。正要走近问他是否愿意载她们去往滕州,胭脂突然拽住她不让她上前。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吗?’望着那边儿一动不动的车夫,素琴很是纳闷儿胭脂的举动。但见她甚是警惕的望着马车所在的方向,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上已是满面严肃。
‘他不是人,是厉魂所附的死人。’胭脂一字一句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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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图腾尽妖娆
厉魂,多为横死的魂魄所化。因阳寿未尽便妄断了性命而无法被地府收留经轮回转世,又因怀有某些执念而不愿离开断生之地。所行之事皆为满足自己的执念,更欲害人性命被诸多怨念缠身,好让自己更加强大。
有关厉魂的种种说法,素琴只在书中见过所绘的其形其貌,对它的可怕并未有所了解。她见胭脂满面严肃,连着方才的笑意也随之退去,不免跟着紧张起来。‘胭脂,你说他不是人?!’素琴停住脚步想要尽量望清楚那人的容貌,却也隐隐的察觉到他的不妥之处。
没有影子,那人竟是没有影子的。
‘素琴,此地不宜久留。我知你想观风赏景,但现在情况有所变化,怕是再找不到别处的车马。未免另生事端,你便随我一起,只消片刻,我便能带你回醉仙楼内。妖不与妖事,更不与鬼事,若非与己有关,当各行各路,互不干涉。而今它借着死人的身体在此等候,定是为了何事何人。如此,便让他等他的事和人,我们绕路而行便是。’
‘既是如此,那便走吧。’自紫笛发生失踪之事,素琴便对鬼怪的存在多有顾忌。尽管这当中因了胭脂的关系并无过多的恐惧,但该避讳的还得避讳。如胭脂所言,厉魂既是附在人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