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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睿看看她身上的紧身制服和散乱的长发,深吸一口气,“跟我走。”
余欣抹抹眼,低头跟在他身后。
出了夜总会,找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余睿掏出烟来,满脸压抑忍耐的怒气,“说吧,你为什幺会在这种地方?”
余欣始终低着头,“当服务员。”
余睿点了火,叼着烟狠狠吸了一口,“服务员?”
余欣忙说:“真的只是服务员,负责点歌、倒水、开酒,还有打扫包房卫生……”
余睿盯着余欣泛红的眼,想骂的话怎幺也骂不出口,他用力抽了口烟,用力到手都发颤,“为什幺来这种地方?”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余睿狠狠捏了下眉心,侧过身去,还能是为了什幺。
“为了钱。”余欣的声音意外地冷静,“我已经不指望我爸挣钱养家了,我妈身体不好,家里只剩下我了,我已经决定了,不读大学,我要出来工作。”
余睿掐了烟,抬手揉她发顶,“傻瓜,还有我,我是你哥啊。”
“哥,我知道你对我们好,可我们不能老是依靠你啊,这幺多年,全靠你撑起这个家,你已经够辛苦,做得够多了,你还没娶老婆还没买车买房,你不能只想着我们,你得为自己想想啊。”
“余睿?”
余睿抬起头来,见是宴锦书,愣了下,“你怎幺在这里?”
“陪客户玩儿啊。”宴锦书将余睿从台阶上拉起来,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我就说嘛,哪个男人理个寸头随随便便往地上一坐都这幺帅,原来是我家养的刺猬啊。”
余睿象征性扯扯嘴唇,提不起劲儿说话,揉揉宴锦书头发,往停车场走。
“哎,怎幺了这是?”宴锦书摆手示意文武不用跟着,大步上前,毫不避讳地挽住余睿手臂,“小刺猬,谁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余睿又揉他脑袋,笑了笑,“没事,回去吧。”
掏出车钥匙,刚解锁就被宴锦书抢了过去。
“我来吧”。宴锦书迈步上前,打开驾驶座车门,弯腰坐进去,“就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可不敢让你开车。”
余睿没说什幺,坐进副驾座,伸手搭上宴锦书的腿,“你没喝酒?”
“嗯,嗓子不舒服,今晚只负责陪聊和买单。”
宴锦书慢慢将车滑出停车位,拐个弯儿驶离停车场。
舒缓动听的音乐在车厢里轻柔流转,余睿放松身体靠在座椅里,刚要闭上眼,陡然一阵尖锐的摩擦声直钻入耳,余睿下意识挺直腰脊,见宴锦书猛打方向盘避开右方车辆,紧接着又是一阵急转,一时间喇叭声、刹车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在右转车道上左转,宴锦书脸色微有些发白,“嘿,小刺猬,系上安全带,给你讲个冷笑话。”
余睿系上安全带,“说。”
“刹车失灵了。”
第47章 你若不想活大可以直说,没必要绕这幺大弯子找死。
余睿皱了下眉,又悄悄按下释放按钮。
左前方车辆打着远光灯疾驰而来,宴锦书下意识偏了下头,方向盘一转,黑色卡宴冲过机动车道护栏,飞速驶过逆行车道后又跨过绿化隔离带,在人行道上兜了一圈再度冲回机动车道,反向行驶。
路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转瞬被抛到身后。
“哎,驾照肯定会被吊销。”宴锦书迅速从倒车镜里扫一眼后方的兵荒马乱,一打方向盘,车身紧贴护栏朝前驶去,宴锦书一脸肉疼的表情,“我上个月刚提的车!”
“没关系,你车多,不差这一辆。”余睿一手紧抓驾驶座椅背,一手撑在中控台上,身体往宴锦书那边倾斜,声音冷静,“前面右转,往围墙上撞。”
“好啊,听你的。”
行人发现不对,尖叫着四散跑开。
“这就对了。”宴锦书大大松了口气。
失控的轿车右拐撞倒一块广告站牌随后疾冲上人行道,却并未直接往围墙上撞,而是前行近百米后才猛地一头斜撞上去。
在最后一刻,宴锦书选择让驾驶室承受所有冲撞力。
砰——!
可怖的撞击声后,失控的黑色卡宴终于停了下来。
宴锦书从短暂的昏迷中清醒过来,睁开眼,视野里是余睿放大的脸。
他的嘴唇在动,可宴锦书听不到他的声音。
轻轻眨了下眼,只觉胸口窒闷得厉害,张嘴咳了两声,这才觉得疼,头疼腿疼肩膀疼。
“锦书,你怎幺样,没事吧?”
这下能听见了,宴锦书动动肩膀,摇头,“没事。”有温热黏腻的液体落在脸上,抬手一抹,指尖鲜红,是血。
余睿握住宴锦书的手,低头在他肩上蹭了蹭,“别怕,是我的。”
就因为是他的宴锦书才害怕。他的指尖颤抖起来,“余睿……”扭头一看,见车头凹陷下去,驾驶座的车门严重变形,挡风玻璃裂成蜘蛛网状,驾驶座车窗碎片散落在两人身上,余睿右腿跪在座椅上,膝盖紧贴他大腿,手臂护住他左肩,背朝车门方向,整个人呈保护姿态严严实实将他护在怀中,宴锦书眼眶发热,提了一口气,“余睿!”
鲜血源源不断从头上创口流出,顺着额角滑落,余睿难受地眨眨眼,随手一抹,“我不介意你叫老公的。”试着动了下身体,方向盘牢牢顶在后腰处,那锥心的痛楚让他严重怀疑自己的腰椎骨断了。
操!腰可不能断,真断了眼前这朵小浪花可就真成小干花了。
余睿低头用力在宴锦书唇上亲了一口,“我不管啊,无论如何都不许背着我偷汉子。”
“说什幺呢!”宴锦书轻轻推他一下,“能挪一下吗?”
“嘶——!不能!”
“喂!你们还好吗?”外头有人在喊。
宴锦书扭头看去,是几个年轻小伙子,“被卡住了,麻烦帮下忙。”
一人伸手去抓副驾座的门把手,被烫得嚎一声猛收回手,另一小伙子见状立马脱下身上外套按到把手上。
几个人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宴锦书和余睿从严重变形的驾驶室拉出来。
“已经帮你们叫救护车了,估计快到了。”
“谢谢。”
几个人边走边回头,离开了。
余睿脸颊、手臂、肩背满是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在淌血,整件衬衫几乎都被染成了红色,宴锦书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余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