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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预言会在今天实现吗?
我不知道,但我还是跟老乡说了声,以后都不去他们那了,我要回宿舍住。
次日,那首很有感触的歌的同名电影本来也打算一次性看了,可有点事,去社团跟大家商议五一骑行的行程了,接着又被叫去给同学过生日,吃饭吃到夜色降临才散场。
都快八点了,不知道万琦回来没有。天都黑了,该回宿舍睡觉了,我一会儿匀速一会儿快速一会儿又慢速地走回宿舍,他已经回来了。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那种憋闷的感觉又出现了,他也有点吃惊,看了看却我没说什么,我顿时更加烦躁。距离上次我们同在一个宿舍,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我立刻决定把二分酒意发挥到八分,颠三倒四、胡言乱语地跟他们说话。
迷糊见听到大辉说:“现在追个妹子太他妈难了,还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啊,这都什么问题,”他放大图片给我们看,“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只见一片蓝晃晃的小花在我眼前晃悠,我笑:“你赶紧弄一套《百科全书》恶补去。”
“切,我觉得还是找本《十分钟搞懂女人心》比较靠谱。”
“哈哈哈哈对!”
“勿忘我。”万琦突然说,“这花叫‘勿忘我’。”
大辉:“是吗?我回复她试试。”
不知怎么的,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但马上大辉又接着汇报他撩妹的最新进展,我来不及多想。至到最后晃晃悠悠地去洗漱,他都没再多说几句话,全是我跟大辉在闹,我真想真醉了。
19
收假第一天,早上只有一节课,导员那不该我值班,我就去部门晃了一圈,结果被安排了点事。本来想回宿舍看看片放松一下,这两天心情烦躁的都想去操场狂跑十圈,现下哪还坐得住处理事情。可老大发话了,推脱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强撑。
一时就想起了以前谁说过的一句话:感谢造物主赐予我们这幅皮囊,让人可以灵魂归灵魂,肉体归肉体的活着。有这幅皮囊包裹心脏,多容易“表里不一”地游走于世间。
感谢,感谢。
十一点多跟部门的人吃过午饭,我才回到宿舍,万琦不在,我打算看那个电影。找到片源后,我去了趟公厕,出来后快走到宿舍门口时,却听见里面有万琦的声音:“宇哥,你们在哪里?我现在方便找你们吗?”
那边说了什么,他又说:“好我知道了,我会带成绩单的,那我马上就来。”
我不知怎么的,本能反应,一下窜到隔壁宿舍去了。几个同学看见我都有点莫名其妙,我比了个“嘘”的手势,贴在墙壁上没动,静静地听外面的动静,顺便感受着冰冷的墙壁传达到后背上的凉度,好让心里的烦躁凉下来。过了一会估计他走了,我才回宿舍。
坐下心烦虑乱地揉了把头发,想他干嘛去还要拿成绩单?我们就考过一次试啊。
无意间碰到鼠标,屏幕立刻亮了,电影同时放起来,我什么都想不通,脑子里混沌一片,浑浑噩噩又憋闷难受地只能盯着电影,被画面牵引着像是终于有事做了一样。
太慢热了,还有十几分钟就播完了我都没察觉到重点在哪里,只能耐着性子看完它。
这时大辉回来了,一进门就跟我说:“哎,听说了吗,咱琦哥要转专业,要转到日语系去。”
我猛地侧过身看他,不敢相信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大辉有点不悦:“刚才碰见苏谨宇了,他说的,他有个同学也转过专业,琦哥跟他同学聊去了。”
我呆呆地盯着他,说不出话来。胸口阵阵剧痛袭击全身,一寸一寸地撕扯着心脏,那种清晰的疼痛逼我在脑子里回荡着大辉说的话——他要走?他要走?当初曹旭的事他都没有走,现在他要走?我都做了什么啊!
电影里突然响起的略带神圣的背景音把我惊回神,“知,知道了。”
我木愣愣地移回视线,画面中男一目光坚毅又视死如归地亲了男二的脸颊两下,男二瞬间惊愕到惶恐无助,举起的长刀还没刺下,他就晕倒了。此时此刻我也想晕倒啊!奈何只能清醒着感受自己逃避的后果!
仅存的意识听见大辉还在说:“把我跟苏谨宇留在那,我赶紧趁机走了……”
……
他又凑到我身边来,推了我一把:“看的什么?战争片?”
剧情已经发展到活埋男一了,戏里戏外都让我如此承受不住,我好像跟男一一样,陷在绝望的深坑里不知如何自救,任他在我旁边叨叨,我没说话。
大辉瞧了两眼:“等会儿的公选课你去不去?”
“……看完再说。”
“你不去我也不去了,一个人上课多没意思。”
月光下,男二割下男一的一撮头发,然后敬礼,离开,我忽然预感到这是他们最后的见面。
最后!无意间闪过的这个词又猛地刺痛了我,我屏住呼吸,让锥心感缓慢一点。我跟他,也将要用到这个词吗?
“去!当然去!”我大声跟大辉说。
说完后又心里没底地瞅着画面,不知道他去不去上公选课,我很想见到他。
“那行,等会我们去上课,我先小睡一觉,走的时候叫我啊。”
他没来。
点名的时候照例是我们帮他答到。答完才反应过来,也不是特别有必要了,他不是都要转专业了吗?
尚记得小时候看电视时,海底世界里说过:当海面上波涛汹涌的时候,海底依然宁静。最大的风浪也只能影响到海面以下几十米,最强烈的阳光也射不到海底。
现在我可以用很专业的知识解释这个现象,可是,可是,都没有意义。多想我心似海底,不受你的一言一行影响。
听不进去,手无意识地捏着笔在书上乱写乱画,好像只有不停地动着,我就能在无望中找点事做。
大辉忽然望过来扒我的书看:“老师刚才说哪一段是重点一定会考?快给我看你划的。”
我呆呆地看着他,“什么?”
胳膊被他扒开,书被他扯过去了一点,“靠,你写的是什么?”
我扯过来一看,书翻开的那页上,划下的每个笔画,都是他的名字。
我的脸刷一下红了,估计连耳根到脖子全都红了,余光瞥到大辉在贼笑,我又尴尬又不好意思,粗暴地一合书,趴着睡觉。
“哎,没想到你来真的啊,我平时都是开玩笑的。”大辉显然不想放过我,趴低了一点凑到我耳边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