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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术锻炼是在东宫的健身房,而马术训练要出城前往郊区的俱乐部,虽说是在东宫上课,不过在得知太子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宫中,甚至很少回来东宫过夜之后,载镕的几位家庭教师显然都松了口气。
他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差不多是中午了,杨酌霄是过来接他的。
「杨先生,请到饭馆稍坐一会,我们换了衣服就过去。」载镕一边说道,一边瞥了贺千山一眼。
对方似乎并不明白他的暗示,不过贺千山懂不懂也不重要,载镕回头请人准备午餐,便踏入浴室淋浴。
因为不想让杨酌霄久等,他加快了洗澡的速度。
等载镕踏入客厅时,才发觉贺千山还没出来,大概还在淋浴;与杨酌霄独处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但在维持距离与心中有愧的情况下,也实在难以自然交谈。
载镕索性问道:「杨先生吃过午餐了吗?」
杨酌霄点了点头。
「我还没吃午餐,你……你要不要也吃一点?」他小心翼翼道。
杨酌霄一副惜字如金的模样,只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午餐送上来后,载镕心里隐约松了口气。
彼此之间根本没有话可以说,气氛也从沉寂渐渐走向尴尬,现在有东西可以吃,至少有事情可以做,省得彼此面面相觑,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合适的话题。
「你跟贺千山相处得不错?」杨酌霄忽然问道。
他们对待他的态度一直是客气的,但载镕年纪毕竟小了些,尚未袭爵,而且还未成年,所以这些未婚夫候选人客气归客气,也不会像面对太子时那样尊敬慎重。
载镕呛了一下,将口中食物匆匆咽下,下意识要否认,但又想起自己必须与杨酌霄维持距离这件事,几秒后才道:「还好吧……我们才刚认识而已。」
他低下头,努力装出害羞的神态,但大概不太像,所以杨酌霄的眼神显得有点微妙。
就在这时,贺千山终于也来了,坐下后瞧着他们半晌,蹙眉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没什么。」载镕连忙道。
贺千山半信半疑,但却没有追问下去。
其实在这几天独处的时候,载镕已经仔细考虑过这整件事了,对一名足够幸运才得以承继爵位的人而言,贺千山其实是不错的联姻(交往)物件。
对方出身豪门,父亲是矿业大亨,家族中并无握有政治权力之人,从各方面来说都很稳妥,况且贺千山此人向来直来直往,易于相处。
除此之外,载镕对这个人的了解也不少。
贺千山是双性恋,上辈子依照家族意愿与另一名宗室女子联姻,尽管并不相爱,但他无疑是尊重妻子的,婚前那些情人都断得干干净净,婚后也不曾出轨。
这种洁身自好虽然是出于贺千山为人处事的原则,不过对于这种出身的人还是挺少见的。
「该走了。」
杨酌霄的声音响起,载镕这才回过神来,发觉餐具都已被撤下,面前只剩下一杯半凉的茶水。
载镕有些拘谨,起身送走贺千山之后,才跟在杨酌霄的身后,坐上了汽车。
司机很安静,全程专注于驾驶,两人一左一右地坐在后座,都维持着沉默。
载镕忍不住悄悄看着对方,只是生怕被发现,不敢多瞧,便假装对汽车内装颇感兴趣,目光于四周不断游移,偶尔才在身旁那个人脸上停留几秒。
杨酌霄今日的打扮跟往常一样,明明不是在正式场合,却还是一丝不苟地穿了西服,虽然没有系领带,但衬衣扣子却连最上一颗都扣着,连颈项都几乎完全遮住。
载镕回想起上辈子曾亲手解开过对方的衬衣扣子,还有接下来发生的种种情事,那是连愧疚与懊悔都无法抹去的美好回忆……正浮想联翩之际,却被一句叫唤拉回了现实世界。
「载镕。」
他吓了一跳,像是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一样,心惊胆颤地坐直身体。
「不用那么紧张。」杨酌霄淡淡看了他一眼,「殿下应该告诉过你,我以后与你打交道的时间还很长。」
「嗯,呃……」载镕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支支吾吾之余,又忍不住揣测对方突然这么说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杨酌霄说完这些话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载镕心中满是疑惑,但仍识趣地没有多问。
两人来到郊区俱乐部,换了衣物,杨酌霄便从基础开始教他骑马;然而同样的技巧与动作还有各种注意事项,载镕上辈子都学过了,甚至可以说是倒背如流,不必人扶,就轻轻松松地跨上了马背。
「你曾经学过?」杨酌霄问道。
载镕微怔,随即笑了笑,答道:「前些日子,有幸受过太子殿下的指导。」
这完全是谎话,但他说得一点都不心虚,毕竟太子殿下贵人事忙,杨酌霄也不可能找太子核实这种琐事。
如他所料,杨酌霄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疑虑,接受了这个答案。
两人便在练习场内慢慢驱策马匹行走,载镕其实会骑马,但为了让谎言逼真一些,他尽力表现得像只会基础的内容,过了一会,杨酌霄便开始教他如何操控缰绳。
对方说话语气并不热络,态度也很普通,但载镕心里仍生出一丝少有的激动。
要知道他已经许久不曾这样与杨酌霄独处,这种平和的气氛令他沉迷其中,几乎忘了自己该与对方保持距离。
不知不觉,便已过去一个半小时。
杨酌霄下马之后,顺势朝载镕伸出手,他一时不察,握住了对方的手,下马之后才意识到他们有了接触,急忙将手抽了回来。
大概是这个动作太明显,杨酌霄看了他一眼。
载镕神态微僵,转移话题道:「刚才一直忘了问,这两匹马是你养的吗?我听说这是纯种马?」
他很清楚,两人刚才骑的马是同母所生的纯种马,伴随杨酌霄征战多场赛事,曾拿下过世界冠军,是对方最钟爱的两匹马,价值难以用金钱估算,性情也十分温驯。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异样情绪。
上辈子杨酌霄教他骑马时,也不曾让他骑过这么好的马,而是由马术俱乐部提供练习用的马匹;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这一次杨酌霄竟然让他骑了这匹马,可见对方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坏。
载镕猛地打住那些如脱缰野马的念头,在心里自嘲一笑。
这对杨酌霄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是在对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