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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实是他主导了这一切,但一想起上辈子的结局,他完全做不到放任事态发展。
上辈子杨酌霄坠马之后,生活顿失重心,对于载镕也不再抗拒,有一阵子他们的关系还算和睦,但那只是昙花一现,不可能长久维系。
到了最后,杨酌霄逝世,载镕终日都沉浸于愧疚与懊悔之中。
对于杨酌霄的死因,他到现??在都还不能释怀,尽管医生告诉他是药物误用意外导致对方猝死,但这之中疑点却不少。
载镕忍不住猜想,或许当时的杨酌霄是明知后果,才主动吞下那些药。
这样一来,就完全不可能是意外,而是……
他每每想到这里,都不敢继续深思下去。
杨酌霄逝世前那段时间终日郁郁寡欢,但要说对方是不是在计画自杀,或者已经对这个世界厌倦,载镕竟然不能给出肯定的答案。
「宵夜想吃什么?」
载镕跟在杨酌霄身后走出房间,顺手拿了自己的东西。其实他本想直接告辞,但对方这样一问,他下意识便道:「随便,都可以。」
「喝点粥吧。」杨酌霄道,接着便打了电话,请人送餐过来。
这时窗外天色已经是一片黑漆漆的,载镕看了时钟一眼,过不了多久,就听见门铃响起的声音。
杨酌霄去开门,他就坐在客厅等待,半晌后,杨酌霄回来,却没有取回任何食物,载镕回头望去,正好瞧见一名形貌与杨酌霄有五分相似的贵妇踏入客厅。
两人都瞧见了彼此,心里都是一愣。
「这位是……」载镕顿了顿,望向杨酌霄。
杨酌霄道:「这是我的母亲。」
「伯母,您好。」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人,不过表面工夫还是得做一下。
「不必叫伯母,叫堂姑吧。」贵妇笑了起来,不必引荐就猜到他是谁,目光似有深意地停留在他身上,显然是注意到他穿的衣物不合身,「说起来,我们也算是远房亲戚了。」
当然,这个远房亲戚是载镕承袭爵位后才会产生的关系,毕竟眼前这位嘉祥郡主是王爷之女,而原本的载镕只是旁枝宗室,万万扯不上半点关系。
嘉祥郡主态度和善,载镕自然明白是为什么。
不过说实话,他并不讨厌这样的人,嘉祥郡主所求始终只有利益与家族荣光,对此也十分坦然,只要让对方知道,自己往后不会走向政治一途,也不打算有什么作为,嘉祥郡主很快就会放弃联姻。
与此相较,杨酌霄的态度更让他想不明白。
上辈子,载镕与嘉祥郡主的关系始终不错,毕竟算是各取所需的关系,性情是否合拍也称不上问题;况且后来杨酌霄留在他身边,虽是情势所逼,但与嘉祥郡主的推波助澜也脱不了干系。
「那我就冒昧叫一声堂姑了。」
载镕微微一笑,顺着对方的话题开始闲聊,竟将杨酌霄冷落在一旁。
等话题告一段落,他喝了几口茶水,才注意到杨酌霄正用一种微妙的目光瞧着他。
「怎么了?」趁着郡主暂时离席的片刻,载镕不禁问道。
「你与她说话,比与我独处时说的更多。」杨酌霄淡淡道。
载镕微怔,「是吗……」
这点他倒没有注意到,大概是因为杨酌霄寡言,载镕潜意识以为对方不喜欢说话,同理而言也不会喜欢周遭有聒噪的声响,所以总是尽量安静,谈话也只挑必要的部份说。
半晌,嘉祥郡主重新回到客厅,稍微补过妆容,看起来愈发容光焕发。
恰巧宵夜也送来了,几名服务员/ 侍应生将餐具与食物等东西都陈列于餐桌上,几人在饭馆用了宵夜。
载镕察觉到郡主在悄悄观察他的用餐礼仪,心中一阵好笑。
不说这辈子他答应继承爵位后受到多少相关训练,上辈子的生活,让他对如何应付这种形式化的作派与排场都驾轻就熟,就算有一排佣人站在旁边服侍用餐,他也不会感到不习惯。
载镕看得出来,郡主对他很满意。
理由自然不用多说,他懂得看脸色,不至于思维迟钝,虽然是宗室出身,但流露在外的教养与礼仪看起来还能唬人,简而言之,并不像一般的暴发户。
如果两家要联姻的话,载镕可以肯定,杨酌霄的母亲这辈子仍旧是赞同的。
吃过宵夜,郡主才提出了临时来访的正题。
那场杨酌霄接下的马术比赛是由嘉祥郡主担任董事的慈善机构主办,奖金与每一位选手出席的酬金都将捐赠给山区学童,用以置办书籍与文具,杨酌霄先前早已答应参与,然而郡主这一次来却别有目的。
「你还记得载焄吗?」
杨酌霄还没应声,一张略显模糊的脸孔便已在载镕脑海里浮现。
他记得这个人,出身皇室旁枝,其父与皇帝是??至交,也是颇受重用的政府官员之一,载焄本人更是太子的挚友,自幼一起长大,只是近年来旅居海外,出现在国内的时间相当少。
就他所知,杨酌霄与载焄也是相识多年,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马场。
载焄跟杨酌霄称不上是挚友,但两人在对马术的喜爱上意气相投,也同样喜欢搜集纯种马,见面当然也只会是在马场。
「载焄听说这件事,也打算回来共襄盛举。」嘉祥郡主笑吟吟道,「他明天就会回国,带着那匹新买的马……」
杨酌霄的神情已经变了,喃喃说了一个英文单字。
「如果你想要的话,他愿意让你骑那匹马比赛。」嘉祥郡主笑着道。
杨酌霄的神态怎么看都不像是准备拒绝,甚至是跃跃欲试。
载镕抿着唇,笑意转淡。
他原本是打算找借口劝说对方不要参加,但杨酌霄的表情让他意识到,对方一定会参加;上辈子并没有这样的变数,当时载焄虽然曾经回国观赛,但从头到尾都坐在太子身侧,更没有什么带名马回国的事情。
现在回想起来,上辈子杨酌霄受伤时,骑的也不是自己养的马,而是一匹由主办单位的提供的马匹,虽然事前曾经熟悉过一段时间,驾驭时的表现也很温顺,但后来却仍发生了那样的意外。
原本载镕认为自己应该能找到办法让对方放弃比赛,但他错了,载焄的出现让他达成目标的难度增加了不只两倍。
况且,现在他与杨酌霄的关系很尴尬,就算试图劝阻对方不要参加比赛,没有名正言顺的身分肯定是做不到的……
「你怎么了。」耳际响起低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