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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送风的摇摆。
沈皞看了他一眼,去拿了个新毛巾过来让他先把汗擦干。
两人暑假约到一块不仅仅是为了写作业,还是出柜迂回政策的一部分。
沈皞觉得谭奕成取得他家长的好感应该挺容易的,特别是他妈就喜欢这种白白嫩嫩成绩好的男孩子——总之先让他以“好朋友”的姿态出场,潜移默化地让他们习惯了这个人再说。
关于出柜这事两人从“红手绳”那会儿就开始讨论了,千难万难难不过家长这一关,而且他们伤谁也不想伤亲人的心,所以这事必须重视。不过他们很快发现,完成这个任务比做道压轴题难多了,线路也必须怀柔,不能硬拼——沈皞家里环境比较宽松,要是不负责任地出了柜,打断腿不至于,冷战却少不了,谁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八月谭奕成就要回学校补课,他们时间有限,所以两人定好了,七月轮流去对方家里几回,尽量留下来吃个晚饭,混个脸熟搏点好感,暑假的目标就达成了。
沈皞觉得在专注这方面上,谭奕成做得比他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到最后是谭奕成一边说:“不要看我”一边把他赶到了别的房间去。
好在他自己也分得清轻重缓急,最后也能静下心来了,便挪回了书房——即使不看人,同呼吸一屋子的空气也是让人幸福愉快的事。
中午沈皞本来想给他展示一下这几天赶忙练出来的厨艺,然而大概是功夫不到家,炒的面放的盐有点多,不过谭奕成啥也没说,只问他多要了杯水喝。
午休是个好习惯,谭奕成平时中午不睡觉,在沙发上歇够了以后就被扔了几件能穿上床的他的睡衣,被送到了床上。
沈皞的床有一米五,谭奕成躺在一侧,看沈皞那人把遮光窗帘拉好门关好,卧室里就成了一方私密的小天地,心下不禁有些躁动。
房间里的暗是温和的,再加上空调那助眠的嗡嗡声,实在是个睡觉的好光景,不过谭奕成这会儿不太困,见沈皞在床沿坐下便往里滚了一点。
沈皞扯过毛巾被搭在他露出来的白肚皮上:“睡不睡觉?”
“不睡觉,睡你。”谭奕成朝他笑出一口白牙。
也不知道他学长上网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功课,沈皞觉得自己耍流氓是耍不过他了,只好把手伸到被子底下抓了他要害一把。
谭奕成笑容一僵,两腿紧了紧,把他拉下来,面对面侧躺着,各有想法地对视了好一会儿。
沈皞的呼吸慢慢粗重了起来,他的学长就躺在他身旁,穿着他的衣服,枕在他的枕头上……
毕竟是自己熟悉的地盘,先动手的还是沈皞。他先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舔了舔他的嘴唇,手上开始准备把人刚穿上去的睡衣扒下来——结果手被按住了。
“……先别,”谭奕成吞了口唾沫,“嗯,别那么……急。”
沈皞几乎要笑出来了——他学长估计是凡事要讲究个循序渐进,不能一开始就上本垒。
不上本垒还有别的垒能上,谭奕成手探向了他下方,沈皞也礼尚往来地摸索过去。
侧躺着终究压得手臂有些不舒服,两人鼓捣了一会儿便坐了起来。他们互相贴着额头,双眼凝望着彼此,肌肤相亲,鼻息交缠。
窗帘缝里的阳光洒出一片旋转的尘埃,一室空气旖旎,时光仿佛从此刻起变得漫长。
各自释放完,两人都感到一阵疲倦,再来一回的精神其实还有,不过沈皞真的想睡觉。
他暂时不想收拾,还干净的被子往人身上一盖便吩咐道:“睡觉。”
谭奕成也有些迷糊了,脑袋沾了枕头眼皮开始发沉,嘴上却还说:“沈皞啊,等你18岁……”
“嗯……18岁。”沈皞重复了一下,见他颇为艰难地笑出了一个“意味深长”,居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有些啼笑皆非。
成年了才真正对彼此负责,他学长这方面上实在是……有些可爱。
暑假两人在各自家里干了不少需要洗床单的事,不过那个“18岁”的承诺居然就这样被两人守了下来,谁也没办了谁。至于出柜的预防针他们倒是一剂一剂打得挺扎实,起码谭奕成已经俘获了沈皞他妈的芳心。
八月底出了高二的分班公告,许舒齐差那么一分能进文重,沈皞因为刚开学那几回考的不怎么样,也只能待在普通班。
九月份开学,高二的人都很有“老油条”的自觉,没再咋咋呼呼地认识人,要是人缘好的人,新班里的人大都会认识。沈皞的新同桌是个比他还闷骚的人,不知道是他变了还是对比下的结果,反正和这人一比沈皞觉得自己好开朗。不过许舒齐到底是个好说话好脾气的姑娘,没了她沈皞还怪想的……往后可能就只有路上遇见打个招呼的缘分了吧。
肖彦奇凑巧还和他一个班,也还和他打篮球,钟小添在隔壁班有时也来凑个热闹。
刚开学要忙科委的招新,有好几个下午沈皞都没和谭奕成吃饭,谭奕成和别的同学吃了一个月,不至于空虚寂寞,也想他想得不行。
开学没多久科技创新大赛成绩出来了,他们拿了个一等奖,上主席台领奖的时候两人穿得人模狗样的,凑在一块蹭了一张合影。
谭奕成的八月泰半都用在了物竞上,考完拿了个省一等奖,好事成双——清北可以降分了。沈皞一直将他对象这可怕的成绩当作追赶的目标,虽然他觉得自己不一定能行,但接近总是好事。
这一年好像过得很快,对于他俩而言就是学习、打球、吃饭。沈皞最后还是压榨了自己看书的时间,成绩上去了不少,看排名能进本市最好的大学了——可他还是觉得不够,而且他还想把自己看书的时间补回来。
不过可能是因为一开始的差距很大,沈皞现在心里反而没什么落差,更何况成绩并不是决定一切的东西——在很早的时候,谭奕成就在心里把他放到了和自己同级的台阶上。
谢敏达看着这“不太靠谱”的两个人也快处了一年了,心里那些疑虑最终被自己对他们的习惯打败了——毕竟这样过下来也没什么,看着他们不恶心,他们也很有分寸,在学校里除了一起吃饭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
肖彦奇他女朋友豆叽在楼下那个班,经常上来找他,肖彦奇也经常下去——两个人的日常就是陪吃饭陪放学陪打球,可最后他们分手了。那段时间沈皞才知道,豆叽要出国。谁提的不知道,听人说豆叽哭了两天,肖彦奇也一整个星期没怎么说话。
听人头头是道地理完来龙去脉,沈皞想起在暑假的某一个中午,他们谈起的“将来”。
那时他们面对面侧躺着,双足相抵,低声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话。
“你就快要高三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