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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晓阳说可是油漆味好闻啊。
仿佛又回到小时候,放着鞭炮时这个小孩也会吸着鼻子说石硝的味道好闻。岳朝说我算是摸清楚了你的习惯,你是什么味道怪就喜欢什么吧。
吴晓阳点头,万分遗憾地说如果有人发明了油漆味的香水,我一定去买。
吴晓阳平时很少用香水,岳朝也觉得他身上那种清爽的味道便已经足够吸引人。他曾经说过如果用香水的话,换一个牌子便换了一种味道,哪像现在这样,不管怎么样都会是熟悉的味道,变不了。
于是吴晓阳之后用的更少,俩人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连彼此的气味也越来越相似。吴晓阳被岳朝困着没让搬去新房,直到过了两个月,自家邻居也正好装修完毕,才收拾着搬了过去。
新家的第一个客人是陈松。陈松毕业之后幸运地留在了卫视,而岳朝因为去了报社的原因,俩人同事的缘份便也尽了,但加上吴晓阳三人倒经常聚一聚,在知道他们俩准备买房的时候,吃惊之余也由衷羡慕,当然也少不了来挖苦一番吴晓阳当年暗恋的陈年往事。
陈松那天晚上在他们家喝的很醉,抱怨着自己本来只是想多谈几次恋爱,可是看到他们的状态又想过这样的生活,可惜找不到那个能一起生活的人。喝到最后连坐也坐不直了,仰躺在沙发上喃喃地说为什么我没有一个青梅竹马。
吴晓阳侧着脸看了一眼收拾残局的岳朝,跟着他到厨房,放了水洗碗,说我发现自己真够虚伪,明明开始一再说不想害你也面对这样的窘境,可到底还是拖你下来了。
岳朝靠着流理台,长长的腿伸得笔直,伸手揉他头发说你拖都拖了,就别再说什么后悔的鬼话了,你也知道我喜欢你,和别人在一起不会像现在这么幸福。
吴晓阳抬头看他,眼睛里都带着笑。
陈松仍然躺在沙发上,看上去一时半会醒不了,吴晓阳只好拿了被子给他盖上,说怪你自己没福气,不然客房还准备让你第一个住呢。
后来第一个住进客房的人是李珍。岳朝在告诉她房子弄好的时候,李珍便赶了过来,一是看儿子,二是想着怎么解决已经成为事实的事情。
结果迎接他的,不是两万块的首期和几万块的装修费用,而是一个几乎让她昏死当场的重磅炸弹。
三十三
李珍来的那天岳朝去车站接她,却没想到她太过敏锐,开口便问车不会也是你们一起买的吧。
岳朝自然不敢否认,只好照实说是吴晓阳买的,不过是两人一起供。
李珍叹口气,说没想到你们从小关系好,到了现在还能这么亲近。
岳朝看了一眼李珍的表情,与其说是烦恼,倒不如说是无奈。心里思考着坦白的时机,可是怎么想,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说出口。
吴晓阳见到她的时候客客气气地叫了声姑姑,努力显得亲近,甚至特意问过岳朝她爱吃的菜,在餐桌上好好表现了一番。吃饭的时候也不像之前那样一问一答,不时说着话,几乎有些讨好的意味。李珍看他的眼神有些探究,吴晓阳紧张着,但也神色如常地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
陪了她一天之后便到了周一,俩人照常上班,留了钥匙给她之后便一道出门。下班的时候吴晓阳开车到了岳朝报社楼下,便看到他脸色沉了下来,说我妈知道了。
吴晓阳有些心虚地看了他一眼,问她打电话的么。
岳朝说没有,只发了个短信问我和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路沉默着到了家,深呼吸之后开门,看到李珍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茶几上有着显眼的保险 套和润滑剂。
岳朝扫了吴晓阳一眼,却看到他迅速侧过头去。拉了他坐到李珍旁边,看到她手指掐着沙发垫,关节发白。
岳朝叫了声妈,便安静着等着她开口。
李珍没有看他们,眼睛仍然盯着电视,说我根本不敢往那方面想,就算之前去你们租的房子那儿看到你们抱一块儿也没敢想。可是你们现在这样,是连让我继续装傻的机会也不给了么。
李珍的手指越掐越紧,声音里似乎都带了哭腔,顿了顿继续说,我怕什么来什么,朝朝我从来没骂过你,你也没让我操过心,可是这不是小事,你叫我怎么办。
李珍转过脸来,岳朝看到她眼睛里已经湿润,却还是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只是一遍遍开口,说你叫我怎么办。
吴晓阳低着头不停地揉着身上的裤子,捏皱然后再摊平,身子微微发着抖。李珍看了他们一眼,站起来进了客房,把门从里面带上,岳朝听到了隐隐的哭声。
吴晓阳仍然重复着手上的小动作。岳朝看着他,知道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表现,叹了口气坐到他身边,说我知道是你放的,但是你不应该用这么劲爆的方式。
吴晓阳仍低着头,说你不要怪我,我只是怕你不敢说。
岳朝揽住他的肩将他带到怀里,没有说话。
餐桌上还有做好的饭菜。吴晓阳与岳朝对视了一眼,安静地吃完。心情怎么样也都是低潮,洗过澡之后岳朝说阳阳你先去睡,我陪我妈说说话。
吴晓阳拉着他衣角,问你没有生气吧。
岳朝看着他近乎乞求的眼神已经觉得心疼,飞快地吻了他一下,安慰地说不会生气,不过没想到她居然之前往这方面想过。
自从成年之后,岳朝就再也没有和妈妈一起睡过。李珍一心一意地溺爱着他,可是岳朝从小一直没有给她操心的机会,健健康康地成长,是左邻右舍人人称赞的好孩子。李珍在吴晓阳小的时候对他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但是李老师去世已经这么多年,而自己唯一的宝贝,也在掏小酢跷地对他好,于是再也敌视不起来。直到前些年,知道他们仍然走在一起,尤其是看过他们的生活状态后,那种默契与亲密却让人觉得和谐却又不安。
李珍年纪已经不小,但因为小康的生活,看上去并不是太老,连思维也是众人都说的新潮。在她不安的同时,心里隐约有着可怕的念头,却每每在浮现的时候强行压制了下去,甚至会觉得自己是在对他们兄弟情的亵渎。直到今天打扫,在沙发的缝隙里发现那两样意味明确的东西时,她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不敢触及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