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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是江渝。”
江渝以为柳外婆问的是指来拜访的人,哪知柳外婆上上下下打量了下,有些嫌弃道:“站什么站,坐下。一身衣服配的色还算过的去,就是这材质乱七八糟的搭在一起也不怕委屈了它们……算了,看着还算顺眼,先留下来做一个月工再看看吧。”
雷厉风行的柳外婆一句敲定,没等其他人开口,哼声道:“留一个月就不错了,说不定没几天就被我赶出去了。我这儿规矩就这样,试工通不过说什么都没用。”
“我……”江渝不知道中间柳生笙是怎么传达的意思,只是看着周围的沙发茶几等初看粗制,细看大方,明明是不规则图形、各种亮色,形形□□随意搭在一起,也能浑然一体自然大方,是江渝喜欢的风格。
“好,听外婆的。”江渝一笑。
“恩。”柳外婆满意了几分,哼哼道,“之前呆的工作室名气小了些,不够能作出些成绩还算不错。知道里面全是模板套路,匠气重,肯出来找路子,脑子还行。以后每天下午六点过来打两个小时下手吧。”
江渝点点头,在旁边没插话的虞故不知从哪里推出了个长盒,放在茶几上。
柳外婆瞪眼:“这妮子,什么意思!”
虞故不慌不忙道:“听说外婆一直在找落叶紫檀木,前些日子我正巧找着了,今日一并带了过来。”
原本打算几个月后柳外婆七十大寿时作贺礼的,这几月叫人盯着拍卖场还有什么好货就是了。
柳外婆一把抢了过来,小心翼翼打开,细细抚摸着上面的纹路,眼中欣喜之光:“我的乖乖……就是她!太美了……”
柳外婆仔细阖上了盒子,迫不及待回工作室里仔细看看,清清嗓子,口气软和不少:“行了,知道你意思了,回吧回吧。明天早点来,五点半吧。”
虞故知道柳外婆性子急又烈,涉及到手工上面的事六亲不认,分毫不肯让,只念着托这绝了迹的一截木头能让柳外婆好说话些。
江渝不知道盒子里放的是什么木头,能让一直虎着脸的柳外婆瞬间变得和蔼,想也不是什么凡品,知道虞故是为了自己,心中又甜又涩。
柳外婆把目光往两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意味深长一笑。
将将煮好茶走出来的柳生笙傻眼,急走几步,满茶壶里的茶跟着溅洒了些到托盘里,道:“诶,这么快,要走了?”
“谁教的你泡茶泡那么多的!”柳外婆看着自己的外甥女恨铁不成钢道,“好意思见人!”
柳生笙嘀嘀咕咕:“又不是什么外人……要像你们教的就煮那么点,倒一圈就没了,还不如直接一壶多装点,省事……”
柳外婆哼哼唧唧:“作吧,看你外公怎么收拾你。”
柳外婆登登登抱着盒子上了楼,迫不及待把自己关进了工作室。
江渝和虞故意思意思抿了口茶,领了情。柳生笙将两人送出小区,还在忿忿念着:“就知道发脾气,就知道说不过我就找外公……一个人打不过就请外援。哼,有人了不起啊……”
虞故冷冷淡淡道:“那你也去找一个去?”
柳生笙瞪了眼虞故:“找的到我还在这儿和你们念?”又看江渝撒娇道:“小嫂子,你看看她,哪有伤口就往哪儿戳呢。”
“再这样说话试试?”虞故心累,自己身边的人一个劲儿全倒向江渝,只知道给自己添堵。热衷的那股劲儿弄得虞故紧张兮兮怕一不留神江渝就被人拐走了。
最重要的是,虞故相信,这帮落井下石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绝对做得出来。
说起来,自己都还没向江渝撒过娇呢。虞故忽然心里生出几分委屈。
江渝笑笑,没搭话,只是捏了捏虞故牵着自己的手:“挺晚了,回去吧。”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江渝和虞故停步。
虞故心中莫名踏实了不少,对着柳生笙说出口的话依旧秋风扫落叶般无情:“明天我送江渝过来,你就不用来了。”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喝水不要挖井人……柳生笙脑海里闪过一堆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虞故冷冷的目光下顾忌自己假期里的待遇,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狗腿笑道:“好的呢亲。慢走呢,爱你们么么哒。”
虞故眼里闪过毫不掩饰的嫌弃,等江渝忍笑道完别,紧握着江渝的手留下冷酷的身影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把你在的城市的雨滴变成心形的~
ps:文中的花草都是蠢作者乱编的……
☆、交谈
以后的每天下午,虞故都会送江渝去柳外婆的工作室。江渝五点半到地方,打打下手,有时候柳外婆开小灶教些东西,原定的八点离开一不留神就变成了九点过。
江渝怕虞故这么来来回回等着接人耽误事,说:“我找的着路能自己去。你要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
“没事。”虞故低眉注视着江渝,眼神柔软,道,“年底的时候我会很忙,现在还有时间想多陪陪你。”
“那……好吧。”哪怕听了虞故说这些话无数遍,江渝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微微低下头,柔软黑发顺势落下,露出通红的耳垂。
江渝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道:“晚上出来的时间不固定,等着也无聊。以后我估着时间给你发信息,你接到再过来吧。”
坐旁边的虞故一笑,和江渝肩膀抵着肩膀:“不用,就在车里看书就好。也想早些见着你。”
两人头挨得近近的低声说着话,偶尔眼神一交错,掩饰不住的情意与温柔荡漾开来。
坐前排开车的司机叔叔心里感慨道:小年轻哦,感情好哦,就像当年的我和老婆一样,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别,就念着走的路啊更长些……
回忆心起的司机叔叔哼起了年轻时候的小调,下意识放慢了车速,再加上后面堵了会儿车,果不其然的——迟到了。
江渝匆匆安慰了句:“没事,柳外婆最近脾气好了不少。”就带着昨晚布置的作业笑着道了别,小跑过去。
虞故有些自责,和江渝说着话也没注意时间,也跟着下了车过去。江渝和虞故赶到门口的时候,正巧柳外婆正弯着腰在外面的花圃里打理花丛,也不起身,冷哼一声,道:“舍得来啦?”
江渝认错:“外婆我错了。”
没说理由没找借口,就这么直截了当承认。江渝低着头,打算听柳外婆的发落。
柳外婆慢慢直起身,瞪了想开口的虞故一眼,让虞故不甘不愿闭了嘴,这才慢悠悠道:“还知道错了啊……”
说着话间,柳外婆态度自然地拿过江渝手里的袋子,翻了翻,拿出昨晚布置的一个手工小作业,仔细瞧着,嘴里依旧不依不饶道:“你看都几点了啊,心里还有没有我啊,没把事情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