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面色严峻，语调冷硬，“老师的膝盖软骨磨损严重，维持现在这个姿势会引发剧痛，请你让老师起来，我代老师跪。”

    “雅琪，你别说话……”韩育陵伸手捂住叶雅琪的嘴。

    叶雅琪皱眉，拿下韩育陵的手，盯着手上那道痕迹看。

    “封哥，你走后老师一直很规矩，没有……”

    “嘘——”韩育陵紧张地把食指竖在嘴前，眼神满是恳求之意地望着叶雅琪，叶雅琪才没继续说下去。

    “育陵。”

    韩育陵闻声忙把手垂下，面墙不动。

    韩封说得极慢，字字像带着沉重的铁块，坠入韩育陵的脑海。

    “听好，无论你遭遇什么打击还是伤害，即使剩下一口气，也要争取活下去的机会，即使变成残废，只要你脑袋还在就能过得比人好。”

    “是！我知道！”韩育陵应。

    “有人打你，你反抗，有人杀你，你杀他，懂不懂？”

    “懂！”韩育陵不做思考。

    “现在回房间，给伤上药，给膝盖热敷，打电话问医生你能不能跑步？”

    “是！”韩育陵扶墙起身，跛了下便能正常地走回房间。

    “关门，没我允许不准出来。”韩封最后这么吩咐。

    客厅此时剩下两个人。

    叶雅琪自己站起身。

    “封哥算不算……”他转过身面对韩封，“人？”

    韩封撇嘴笑，抖了抖手中报纸，折好放在桌上。

    “有意思，二十岁的小鬼，和育陵最多灾多难那年一样年纪。”

    “你会怎么做？”韩封抬头看叶雅琪，“如果我杀他。”

    叶雅琪攥紧拳头，死死瞪着韩封。

    “嗯……”韩封歪脖子，淡淡一笑，“好，你的答案我收到。”

    他站起身，在叶雅琪肩头轻拍了下。

    “刀刃不方便，还是把拳头练好。”

    叶雅琪胸口一窒，转头避开韩封尖锐的眼神。他进门看见韩育陵跪在韩封眼下时，后悔自己忘了带着美工刀。刚才韩封问他话时，他却不经意摸了下之前总是藏着刀子的裤袋，竟被韩封给看穿。

    “这是持久战。”韩封笑笑，“好好想想你该怎么打。”

    说罢，韩封就朝韩育陵房间喊：“弄好了就出来，一起出门吃饭！”

    “哦！”韩育陵在房内应，话声是掩不住的雀跃。

    叶雅琪松开拳头，目送韩封远离视线范围。

    他该为何而战？

    为自己心目中的自由？

    还是韩育陵想要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韩封回了趟老家，在父亲横死的小巷烧些冥纸，再到墓园给义父上香，然后和曾经是他得力手下的季鹏见面。

    季鹏如今自己当老大，不至于雄霸一方，但也都有头有脸，吃喝嫖赌是他的主要生意，但就不碰毒品和军火，自然也就闯不出韩封当年拥有的天下。

    “封哥！”

    阿靖还跟在季鹏身边，两人异口同声唤韩封，由这点就看出季鹏待他很好，平日里定然是以平起平坐的方式相处。

    两人毕恭毕敬的态度和以往没有丝毫改变，韩封倒是不觉得半点不自在，他一朝当人大哥就一世是大哥，这两人一天还敬着他，改日要是出什么事，韩封必定会出手相助。

    “叫人啊你们！”阿靖对站在身后交头接耳的一群跟班喊话，这些打扮不伦不类的少年郎便参差不齐又口齿不清地叫韩封。

    阿靖骂了一连串粗俗的话，扬手驱赶这些人，“大白天的看你们这死人脸就倒胃口，年纪轻轻就夜夜笙歌，当心提早肾虚！滚！”

    “哈哈哈！”韩封忍不住笑，那些都挂着黑眼圈的瘦巴巴少年郎都不以为意，大摇大摆地走远。

    “对不起封哥，这些家伙……没教好。”阿靖低着头道歉。

    “是不是很庆幸你当年有季鹏管着？”韩封说着，就伸出手在阿靖头上大力地揉。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亲密地对待这小弟。

    阿靖发愣，好一会儿才不停点头称是。

    季鹏安静地在一旁，嘴角挂着淡淡笑意。

    “我是不赶着走，你们要是有空，可以随我到处散心，要是忙的话，就在这里把正事说了，我也不会浪费你们时间。”韩封说着就顺手给季鹏抚去落在肩头的干枯树叶，他们此时仍在墓园。

    “我的生意做的没封哥大，几天不管也没事，封哥想去哪里散心？我全程护驾。”季鹏说道。

    虽这么说，可当天晚上在海边餐馆吃螃蟹的时候，季鹏就将想告诉韩封的事说了。

    季鹏说的是叶家的事。

    还有哪个叶家？当然就是韩育陵母亲的娘家。

    叶家是数一数二的豪门世家，家业是已经有百年历史的金饰集团，在业界的地位固若金汤。叶家目前辈分最大的长辈就是韩育陵的外婆，高龄八十，数年前虽患过病，但还是熬过去了，现在行动不便，闭门不出，不过业界都传言她是垂帘听政，操纵着她的内孙叶宇杰，也就是集团的掌权人。

    叶宇杰和韩育陵同龄，但两人毫无感情可言。除非仇恨算是一种感情。

    叶宇杰之上有个堂哥，叫叶崇杰，叶崇杰曾连同父亲，也就是韩育陵的舅舅，利用残忍的手段夺取韩育陵在外公过世后从叶家得到的遗产。韩育陵的两个舅舅后来都因作恶而死，叶崇杰亦因藏毒坐牢，在狱中遭人打瘸腿。

    韩育陵是自从第二次失记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叶家有接触。而叶家也是那时候开始多灾多难，还曾丧失大部分的集团股份。包括叶崇杰入狱被打在内的这些灾难，都是韩封指示季鹏施小手段引发的。

    可人算不如天算，叶家肯定上辈子积很多德，夺回了集团股权，最惨不过是第二代死绝，第三代依然开枝散叶。

    “叶崇杰出狱后都没在干好事，又有家里撑腰，他做黑也做得顺风顺水，前些年娶了老婆，居然是刘攒的女儿。”季鹏啃着蟹脚说。

    韩封脸色微变。阿靖立刻给他倒酒。

    刘攒是当年韩封的对头之一，没在台面交过手，但暗地里竞争激烈。韩封洗手不干后，刘攒的地盘就大肆扩充，现下的地位已和厦爷当年相同。

    韩育陵和刘攒有点渊源，只是韩育陵不知情。当初韩育陵在酒廊做廉价劳工，红颜惹祸，给人追杀，才被韩封给收留。那酒廊老板是刘攒，韩育陵招惹的亦是刘攒手下的人，刘攒要是知道韩封救了韩育陵，后续麻烦必然不会少，韩封未免后患无穷，前后思量，就是让韩育陵先给警察抓走，再花大笔钱把他带走，之后还派阿靖到酒廊去偷韩育陵留在那的私人物品，意图要韩育陵神不知鬼不觉从酒廊消失。

    事后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