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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伤好了。再回去。」给了自己一个藉口。
两人气息被金粉盖去,水帘洞外长生麒麟晃了几圈後,旋身离去。
***
地狱红火爬上三重大门,仍是怒气张扬,红火铺地连烧火云三日,天空染上一片红火血色,连着月光也染上血红。
长骨廊上矮小的小鬼灵踩着短脚,急急忙忙地送上火盆和白纱,房里的鬼医双掌握着两股红火齐压至列冷焰心窝,他身子自床褥上弹起,心脏再次怦怦怦地跳动,鬼医才吁了口气,对尊王点点头。
「红火本身底子好,若是一般鬼魔,早已化作一滩黑水。」
地狱尊王敛下眼,抬手让鬼医到偏厅开下所需魔药处方,引走鬼医,转身时,轻轻握上鬼刹罗君的手。
「委屈你了。」细语一声。
一旁鬼刹罗君低头,掩面,忍着激动情绪。
她咬着红唇,等待鬼医离去,才起莲步飞身至列冷焰身侧。
「孩子……」眼泪落下,为娘的心急全写在脸上。
列冷焰全身发颤,冷汗直冒,似有睁眼,却双眼迷离。
「凛……救韩凛……」伸手握上鬼刹罗君的手。
「娘已经让人寻去了。嗯?」纤手拿着帕巾为他拭汗。
列冷焰仍是翻身,硬是睁眼,他双眼抓不住距离,朦胧中看着眼前红火,是那抹温柔的红火。
脑子里想起韩凛伴着轻笑的声音。
下回,你喊上一声娘,便知晓娘是何物了。
「娘……」喊出口,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眼眶发热,心头发暖,全身的冷冽在一瞬间,升温了不少。
鬼刹罗君捂上小嘴,两眼衔着泪珠,再次哽咽。
「嗯。娘在。娘一直都在。」她攥着他的手,泣不成声。
地狱尊王站在门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双拳紧握。
他旋身,走在长骨廊上,看着火塘红莲,绿眼瞳闪过冷冽。
「生死郎君。」细喊一声。
生死郎君不过一瞬,闪身跪地於长骨廊。
「臣在。」
「蓝影在何处?」他要的是答案。
生死郎君拧眉,低头:「臣无能,还未寻着。」
他说了听长生麒麟所言,神子天玺应了护上蓝影麒麟,两人应当是在一块。
地狱尊王冷眼,红火气焰飘散四周。
「天玺?有意思,天神可知晓这事?」多讽刺。
天神处心积虑要除蓝影,偏偏被自己的孩子护上。
「此刻,应该知晓。」
「应该?」
生死郎君勾起一抹笑,他定定地说着红火安然,自己便擅自松懈看管天牧的鬼卒,任天牧求救。
「天牧在银白书上写道,天玺为护蓝影麒麟不见其踪,说着他无能护上自己兄长云云。」冷笑一声,颇有不屑之意。
地狱尊王冷哼一声,说了有其父必有其子,末了又是一声藐视怒哼。
「这事,你办得不错。回头,你换上便装,再为那孩子寻寻蓝影。能早些找着,他也能安下心休养。」
他看了生死郎君一眼,再次望向火塘。
「你仍是一心念着他。」这个他,指的是韩道生。
生死郎君一顿,低头。
此次,他是有私心,擅自作主就为了让天牧放出消息,引天神自个儿寻上天玺,捉他回天庭。
一旦天神放出金丝索寻上天玺,他也能早一步寻上蓝影麒麟,护他安平。
「还望尊王,成全。」
成全他,微小的私心。
地狱尊王挥挥手:「罢了。可你要清楚。红火只认他一人,分寸得拿捏好。」
谁无私心。
他,也有私心。
私心,只想弥补列冷焰,只要他所望,自己便尽力给予。
生死郎君一愣,赶紧低头,拱手答应,旋身离去。
地狱尊王回头,绿眼瞳望进房里,母子双手仍是交握,偶有温柔细语。
「我们……本该三人团聚……」细语一声。
地狱尊王专注凝视鬼刹罗君身影,没发现身後那抹纤细的紫色黑影含泪愤恨离去。
紫色黑影旋身落入宫房中诺大红床,趴身於床褥之上,小手紧攥被褥,眼眶转着愤恨的眼泪。
「我们……呵呵呵……我们……」
她张手撕开红床被褥,闭眼泪落,一脸心碎。
绝对,不会让你们,这般好过!
☆、第三十五章 四面楚歌(上)
金丝索,细丝如网,铺天盖地,自天上白云落下,爬上泥地草原,深入湖河川流,卷上山崖峭壁,将每一处都覆上细不可见的金丝,凡被丝索覆上之地,不见天日,丝丝金光卷地已过七日,绿草无光只能低垂枯萎,冬眠之物则是长眠,万物静置。
天神冷眼看着细丝弥漫人间,不顾扰乱人间四季,此刻,他愤怒地只想给地狱门一个教训。
掳天牧,红火袭三重门,就这两项,他便能与地狱门宣战,忍耐至今,乃是为了他天神慈善良美形象。
「天玺,本神要天玺回来!」
天引在一旁瞎心急,两位弟弟都不在,自知自己蠢钝,什麽忙都帮不上,眼看丝索铺地,草木冻成一片白霜,他便是心疼人间寒苦。
「父皇,可要连那蓝影一同领回?」
天神拧起一丝不悦:「我们这儿是天界!岂是他一介凡人能踏入!」
天引肩头一缩,又说错话了,始终不得要领,想着若是两位弟弟在便好。
天神罢袖,望向凡间。
「天玺一回来,天引你便领上众兵将直捣地狱门!」
只要天玺一回来,本神便要大开杀戒!
天引不解,直捣?
「父皇,我们便这麽杀了上去,可……」不是去救上天牧吗?
「便是要让你杀入地狱门!」语气不耐。
天引一凛,赶紧低头,双手微颤。
「……儿臣、儿臣觉得该救上天牧……应与地狱门谈……」他不像天玺、天牧有着一点就通般的聪颖才智,
「谈!他红火打上三重门时,可与本神谈过!」
天引又退了一步:「可天牧伤红火时,也没说一声。」
「混帐!你竟然叫那厮红火!他,是火麒麟!本神还没卸下他的尊职!」
天引默不吭声,善良的心,总觉得这回是天牧做得太过了。
伤了人家孩子,人家找上门求个公道,也是情有可原,父皇就这麽打了回去,岂不是又是一场烟硝战火,伤及无辜的天地纷战。
「……儿臣,这便去准备。」拧眉忧愁,不敢多言,领命,安静退下。
天神不发一语,全神拧气於手上金丝索,手掌金丝索微微发颤,似乎寻上了一丝踪迹,他单手画出一抹圆镜,眯眼。
「用了金粉掩气息,你这孩子!」语气是宠溺也是愤怒。
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