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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准备去英国了。他看着我,冷冷地说:给你父亲面子,你自己回家去吧!
我拨卿卿电话,漫长的一分钟没有人接,再漫长的一分钟,竟然那么那么长……没有人接!我拼命地打——直到最后手机关机!
卿卿呢?伯父?我问。
他不再理我,叫了人帮我整理好我的东西,扔到我的怀里。
我统统都扔掉,只拿着那只杯子——是我进公司第一天,卿卿送给我的。我本想拿走放在台子上我和卿卿的合影,可是当我回到办公室里去找的时候,看到我们的照片,已经被他们撕成两半。而卿卿,他连一个衣角都不留给我!可见,他有多么多么痛恨我!痛恨我们的爱情!
我不怪他,所以不会和他争执。最要命的是,居然联系不上卿卿。我开车去她家!门口的王伯,不让我进。他告诉我卿卿不在家。早上一大早,被老爷拖进车里拉走了。
我问:梁伯父呢?
王伯说:去筹备婚礼了。
这个已经快60岁的男人,要娶一个23岁的女孩子,据说是电台里的明星!他在寻找爱情的时候,为什么要干预我们的幸福?大人们,都是这样:给自己无限的自由,却将枷锁强加在我们的身上。因此,无论如何,我要等到卿卿。
我把车停在离她家不远的地方,下定决心了。是的,这一次坚定无比。我很确信卿卿就在房子里,只是她失去了自由。
从黄昏到深夜,烟蒂扔了一地,我的电话拨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人接!还是没有人接!我不断地发消息,“卿卿”这两个字打满全屏,一条一条地发。你已满心地占据着我,叫我回到那房子里做什么?我怕我会站在窗台上,像你一样,彻夜彻夜地失眠!我不甘心!没有收到你的消息!我绝不甘心!
凌晨3点,我收到她的一条消息:若初,你是一个女子,我也是一个女子。有什么情是可以让我们一辈子呢?这辈子,让我们做亲人吧!下辈子,让我来做男子好好地爱你!
我回了条信息:如果这辈子的爱情,让我这样疼痛。下辈子,我不想再要。
可是,她再发来一条:若初,我要结婚了,请祝福我!
我回给她:只要有爱,故事不会这样结束!
是的,我坚信!
只要还有爱,故事不会这样结束!
第十七章 一切离我而去
回到家,发现家里的一切仿佛遭人洗劫。床连同床单一起被人砍裂,那些玻璃碎片满地横生。我踩上去,听见心碎的声音。那些属于我和卿卿的痕迹,被他们砸碎。
汪洋,从我的房间里走出来,然后说:若初,这里将被重新装修,我路过,来看你!
我木然地站立。
汪洋上前,握我的肩。
我狠狠地甩开他的手,说:汪洋,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转身就走,梁豁义要摧毁这一切,只可惜他摧毁不了刻进我心里的东西。我径直走,最后转头,看见汪洋居然一直一直看着我,我对他说:告诉梁豁义,我不会离开!
用最快的速度,找好房子,找好工作。
不能求助父母,怕他们担心,更怕他们也一样软禁我。因此,没有告诉他们关于我的一切。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从一楼走到七楼,然后躺在阳台的椅子上,闭眼休息。对不起,我睡不着。所以空白的时间,我只想知道现在的梁卿卿在做什么。
我打电话问汪洋。
汪洋总是问:你怎么了?你们到底怎么了?
我在电话一边笑,是惨烈地笑。我对汪洋说:你那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么?
他沉默,然后说:若初,爱情也是量力而行的事,若这一段情,是那么痛楚,为什么不早点放手?
你爱过么?你有彻底去爱过一个人么?你有花去七年的时间,把自己最单纯的爱给一个人么?你知道爱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么?你不知道,你没有资格说!我朝着他,对着话筒叫嚣!我承认我的失态。此刻,只有他可以任由我的发泄。我像一头无路可走,又无路可退的困兽。
他沉默,然后说:那么需要我做什么?
告诉我卿卿她好么?
汪洋还是沉默,然后说:她去英国了,她会幸福的。
幸福?她会幸福么?我们会有幸福么?挂了电话,拿上钥匙,去哪里?还有哪里可以去?除了酒吧!
把我剩下的半瓶芝华士拿来。我只想醉!
汪洋打来的电话,还在包里震动!我不会理他!我不需要男人的爱!
我不需要男人的爱!我告诉那些身边虎视眈眈的男人!辣的酒呛着我的肺,我想哭!我真的想要号啕大哭。好象那么多年了,我第一次那么强烈地想要为我们的爱情而争取什么。可是,我能争取到什么?
她那永远黑去的q上签着这样的名:若一段感情,需要牺牲两个家庭的幸福,那么不如牺牲我们的幸福。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而她已经放弃。放得那么彻底,走得那么干脆!一个人的奋战,那么痛苦,而我那么娇弱!如何背负这样的爱?
若初?有人叫我。我听见嘈杂的音乐里,有人在叫我。
我回头,努力睁开眼寻找!
她朝我走过来,妖冶的眼神和曼妙的腰肢,两只纤细的胳膊,就像煽情的翅膀,抚弄那些男人骚动的心。她的笑,像一朵金灿灿的大理菊,绽放在这昏暗的糜烂之中。
是黄小书!
黄小书:若初,除了你自己的那一份情,你有什么?
我沉默,此刻无力反击任何人的入侵。
她那么轻易地放弃你们所谓的爱情,就像当初你那么轻易地放下我。因为什么?不爱,或者爱得不够深入。她看着我说:不要自欺欺人!
我知道她今天来无非要给我的心刺最深的一刀。这样她才会快活。所以,你说吧说吧。我不会理会任何人。我不想理会任何人。
黄小书,轻笑了一声,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从我身边走过。我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这样刺鼻!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像一个孩子,乞求一个人的怜悯。我感受到她手指的颤动,一瞬间她还是从我的手指里挣脱,然后头也不回地走。
我只是笑,然后端起我的酒杯,像一个贪婪的鬼,肆无忌惮地摧毁我所有的清醒。
怎样回来,怎样到家。
我都不晓得,醒来,只是看见一个男人宽大的背影。
除了汪洋,还会有谁?在这个城市,我举目无亲。看着他安然静坐的模样,眼睛突然模糊。我轻轻地闭眼,我想我不要他看见我的感动。
迷迷糊糊地睡,一直到天亮,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丝丝地射入,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子,那么虔诚地端坐在我的面前,像一个圣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