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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不知道除了她,我还可以接受谁。我说。
妈妈叹了一口气,说:为什么偏偏和我一样固执?最后的结局,又如何呢?
我沉默了一下,还是说出口:妈妈,她爱我。
妈妈说:爱或不爱,又怎样,逃不过命运的冥冥注定!
其实,爸爸一直要我告诉你:他请你等他,如果你还愿意……我说。
良久,我没有听到妈妈的回应。
我追问:妈妈,你愿意等爸爸吗?
妈妈说:若初,这一年多来,我在寺庙里每天吃斋诵经,觉得很心安。顺其自然吧,若初。睡了!
我沉默。那是妈妈自己的选择。或许不再爱,才是她真正地解脱。
第三十五章 宿命
第二天,妈妈、若曦、可人和我,一起驾车3个小时,去杭州乔司监狱看望爸爸。爸爸看上去比想象中好。而妈妈和他,竟然相望无言。若曦把可人介绍给爸爸。大家寒暄了一阵。我们三个人先出来,留爸爸和妈妈两个人说说话。
不久,妈妈就出来了,比我们想象的快得多。她的眼睛,有些红。我们都不敢多问什么。若曦把我们送到家乡的别墅里。妈妈说她要在家好好地呆几天。
家里还是老样子,因为若曦年前回来叫人打扫过,所以还是一样地干净。而我,打算在妈妈离开后,就住到卿卿的房间里。
这里真的有太多属于我的回忆。傍晚,我一个人步行,到我们高中的学校。那条,通往学校的路,还是那么狭窄,路的一旁,河水已经没有过去清澈了。缓缓地走,10年前的房子,已经统统没有了。连学校的大门,都被重新修建。而学校的名字,也已经改了。一切仿佛面目全非。传达室的老爷爷,也已经换成了中年壮汉!我跟他再三地请求,然后出示自己的身份证和工作证,他才勉强放行。
所幸的是,学校的那一片白桦林还在。虽然是冬天,整个树林的树,都是光秃秃的一片。然而,却还是过去的树,还可以看见树上到处刻着少男少女的字。只有浅浅的笑,然后走过一圈,到操场上。曾经铁锈斑驳的篮球架,已经被喷刷一新。卿卿曾经站在这里多少次,而我又多少次站在她的身后悄悄地看着她。那时候,她从来没有回头看过我。现在想来,她一定是知道我早就爱上了她。而她不回头,是为了避免彼此的尴尬吧。而那一次,篮球不小心飞过来的时候,她往后一退。我恰上前,紧紧地拽住了她的手指。就是那一次,她也没有回头,只是低头,然后松开手指。年少时候的我们,单纯得令人心疼?
还有那个栏杆,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就在那。她把一封信交到若曦的手里。她,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只是把信递过去,然后说:“喏,给你的。”好象只是给一件极其平常的东西,而不是一分沉甸甸的感情。见过太多女孩子的娇羞,再见她的泰然,突然赞许。如果她做嫂子,也是一件不错的事。然而,却没有想到其实那根本就是她帮别人转交而已。
至于那个校门口,我已经不想再说。我已经不知道等了她多少个傍晚,然后两个牵着手,缓缓地走。说一整天的事,学习啊,老师啊,还有情情爱爱,曾经我们也很八卦。
本来,我还想到教学楼里去转转,去她原来的教室坐一坐。然而那个门卫却扯着嗓子,叫我可以出去了。我于是只有识相地离开。
走在这条路上,我伸手,好象当年握住卿卿的手。她的纤细的中指,微微地弯曲,任由我拨弄她中指上的戒指。是啊,那枚戒指,已经被我埋葬在了那条小路的尽头。有的东西被埋葬了,终有一天会腐烂;而有的东西,却会永存。就好象肉体会腐烂,然后灵魂却永生。但是,我要把她取回来。
想到这,我直奔那里。找到以前埋的位置,然后开始挖。然而天已经黑,路灯昏暗,我竟然找不到。真的找不到!是谁把她挖走了,还是她真的已经腐烂了?还是我弄错了地方?已经顾不上指甲被磨损,顾不上这冬天有多冷,如果戒指没有了。我该怎么向卿卿交代?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有多么害怕失去她。
是的,我知道了。请上天不要再和我开这个玩笑!然而,前前后后,都挖过了,都没有。那时候,我埋得不深,是不是有人挖土的时候,刚好挖走了?
终于累了,我坐到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然后点上。一口一口地抽,浑身颤抖,夜真的冷!冷得我好想哭……
卿卿,对不起!我掏出手机,给她发这几个字。我不知道她收不收得到,但是我真的很想对她说。我有多久没有看见她,又多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这些想念,已经快把我逼疯了。然而,我却还要假装坚强。我多么想要痛快地哭一场,就抱着她,痛快地哭一场。然而,她在哪里?她送我的戒指,又去了哪里?
不知道坐了多久,扔了烟蒂,站起来脚已经麻木了。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打开来一看,竟然是卿卿!我睁大眼睛,真的是她的sms!
sms里说:闭上眼睛,如果睁开眼,再看见我的话,那么我们永远不分开。好吗?
我一边拨她的电话,一边闭上眼睛。电话通了,我听到熟悉的旋律《yshoulder》,然而还有更为电话铃声。我睁开眼睛,看见那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子,好象天使,突然从空中降临。她曲卷的长发,消瘦的面庞,手心里握着正在响着音乐的手机。
卿卿?我走过去,紧紧地与她拥抱。她把脸贴紧我冰冷的面颊。
是你吗,卿卿?我问。
是我,若初!她说。
她的声音依然清脆,只是哽咽。我看着她,昏暗的路灯下,她的眼睛潮红。她看着我,努力想笑,可是还是低下头去。我用双手捧住她的脸,我那满是黑泥的手,紧紧地捧住她的脸,柔声说:你知不知道我快疯掉了……
她点点头,然后又摇头,说:那天,我听说你回来了。于是,我从上海跑回来看你。可是,在这里,我看到你把戒指埋掉……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要了。
我也以为我不要了。但是,我真的做不到……看着她,我说,卿卿,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她鼻翼翕动,半晌,说:若初,我也是!
我低头,亲吻她冰冷的唇。潮湿的温暖的舌,相互纠缠。这个幻觉一般的场景,在10年前,我做了一夜又一夜。今天,却真的在这里上演。我不知道卿卿是不是也做了一遍又一遍。这条路,是我们爱情的开始。我想我们要在这里永远永远安定地生活下去。
我牵过卿卿的手,突然触摸到那一枚指环。原来在她这里!我要脱卸下来,套在自己的指间。卿卿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