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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服务人员扶着,摇摇晃晃走向偏厅后面的客房。客房的床又大又软,毕夏迎面倒了下去。
暂时不愿多想,在奔三的道路上不仅仅要失业,现在还要失恋了。眼睛闭上,两手牢牢把脸孔捂住。半醉最是睡觉好时候,毕夏两眼一闭就此去会周公。可是就算是在睡梦里,心却还是隐隐作痛……
睡梦中总觉得全身不对劲,好像是一直被人用尖锐的眼神盯住一样。毕夏皱眉翻个身去,哼一声用被子把头给蒙住。
可是被子刚拉上来,立刻就被拉下去。
“走开!”知道有人在和自己作对,毕夏气愤地又去扯被子。
“敢叫我走?”冷冷的一道声音像当头一盆冷水,泼得毕总经理猛然清醒。
他眼睛睁开一条缝去看,只见一道模糊却熟悉的黑色人影坐在床边看他。
淡淡瞥了一眼,把脸埋进枕头:“不认识。”
——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家的正宫娘娘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只不过懒得理会,这人要毁掉他前半生,就在刚才还和一个叫毕远的帅表哥“共结连理”了。何必认识他,认识了也只是自找罪受,自讨苦吃。
郑宫斜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一捧红色的玫瑰花束。他猜毕夏真的喝醉了,于是不再出声。那修长带点苍白的手指抚着花朵组成的面,红色的花瓣被拨弄得轻轻颤动。毕夏秉着呼吸从枕头上探出一点视线,小心翼翼地像个心虚的贼。
过一会郑宫突然感受到从枕头缝里探出来的视线,眼尖地把装睡的男人拎起来。他盯着手中熟悉的恋人看了半晌,突然就势倒下,压在恋人上面一阵狠吻。
“放开我!你干什么?”毕夏给吻的脑子一塌糊涂,但是想到刚才会场发生的事情于是又气恼地抵抗。现在第一让他愤怒的事居然不是被人砸了公司,而是恋人移情了。
酒精的作用在身体里挥之不去,平日也斗不过郑宫的毕总经理此时更加软得不值一提。一阵抵死顽抗后,阵地最终失守。
只是这次和上次情人节相比,好像来的更加凶狠。
毕夏一手抓紧床头柱,一手使劲抵在郑宫赤裸的胸膛上。他开始还能咬着牙不服软,可是到后来就真的撑不住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下次不会偷来你这儿了……”身心都难受,毕总经理二十八年的正直也挺不出他的骨气。
郑宫这时才大发慈悲,缓下来:“不是这件事。”郑宫漆黑的眼睛盯着毕夏,里面装满了深不见底的复杂。
毕夏只觉得头在嗡嗡作响,什么也理不清。但是就算是醉着,他也听得出来郑宫声音里兴师问罪的意味。
一股不平冲上来,毕夏睁开醉眼瞪着郑宫。——什么世道?他还没向郑宫发难,背叛者倒是倒打一耙来了!毕总经理气得咬牙,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看着毕夏怨念的眼神,郑宫皱起眉,压低嗓子问:“犯了错就该罚,你还不服?”问罢又压上来,像是笃定要把对方不争气的体力压榨干净。
“啊,你!……”
“想清楚再说话。”
“我……”
“你有三次机会。”
“我错了,我不该挂你视频……”
“不是这个!”
“那……我……我不该偷偷跑来你的酒会……”
“刚才说过不是这个。”
“啊你!我……没了!”
“再想!”
郑宫火了,平时不大看得出情绪的脸此刻正眉峰压低,表情有点狠。
可怜毕总经理给压榨得泪都出来了,最后双手攥住郑宫肩膀,哀嚎着:“你自己和‘表哥’私定终身,你怎么还好意思向我兴师问罪?”他心里难受,借着酒劲全发泄出来。“你故意的,明明介绍的就不是我,可是你故意看我一眼,让我以为我是你今晚要邀请的主角。你故意让我误会,让我从天上掉到地下,你故意的,故意的!”二十八岁的男人了,喝了酒竟然会像个孩子一样。
郑宫突然停了下来,漆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毕夏。“我是故意的——在那之前你干了什么?”
郑宫虽然脾气不好,可是细想一遍会发现他每一次报复都是有原因的。
毕夏觉得自己窝囊极了,明明恋人比自己小四岁,可是自己总是被欺负的那个。他用手捂着湿哒哒眼睛,断断续续地说:“喝了一杯酒……真的,没多喝。”
这个小他四岁的恋人不仅脾气坏,而且讲究特别多。他说过酒喝多了嘴里会难闻,那会影响他的“福利”质量。
“这不是重点,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毕夏脑子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了,心里无限复杂:“我和karl不认识,初次见面而已。”
终于意识到郑宫的报复缘由了,毕夏心中却涌起一阵愧疚。
今晚原本是郑宫的生日,可是作为交往了一年的恋人,他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而且当他看着郑宫和毕远站在一起心中会难过,那么当郑宫看见他和karl站在一起时的心情是不是也……
“我哪儿知道你在偷偷看我们?”还是不想认输,毕总经理殊死顽抗。宴会上他一直有在看郑宫,可是每次看那人都一本正经似乎不曾朝自己施舍过一个眼神,闹半天,原来是自己被人不动声色地一直盯着。
看毕夏还不认输,郑宫乌黑的视线像被放大镜聚集成一点的光焦一样投射在他身上。突然郑宫将他手腕噗通压在床头,阴沉沉问:“准备好了吗?”
看着郑宫阴森森的眼神,毕总经理寒气侵体,当即投降:“我错了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当着你面和陌生人说话!……”
可惜,为时已晚。
☆、七、闹脾气多可爱 (2831字)
那一晚真的记不起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或者更有可能是一直没得睡觉,昏昏沉沉就到天亮了。
窗外阳光正好,金色流苏样的光芒从窗帘缝里钻进来,打在此时累得睁不开眼的毕夏的眼皮上。
到了十点整,客房的窗帘突然被人拉开,房间里猛然大亮,惊醒某个还在沉睡的人。
“啊!我在哪儿?”惊得坐起来,毕夏捂着发痛的额头问窗前站着的人。
“19号客房,您不记得了?昨晚您喝多了,是我送您进来的。”穿着客房经理衣服的年轻小伙回头笑笑,把闹钟放在毕夏眼前。“本来不应该打扰您的,不过刚才有人打电话来说务必叫醒您,您中午还有一个重要饭局不能错过。”
“什么饭局?”脑子乱哄哄,并不记得自己有什么饭局。
“打电话来的人说您肯定不记得,不过有人已经安排好,您稍后就能接到通知。”
端坐在公司十一位股东面前,毕夏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这些人前不久还疾言厉色,好像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