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刚从图书馆出来回宿舍，教授留了一个论文。”小冰山的疲惫透过电话清晰的传递到我耳朵里。

    “……”我心抽了抽，“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为什么呢？我不该不顾你的情况在你上课的时候打扰你？我不该这么粘着你？我不该以自己阴暗的不安去绑架你束缚你？

    “我不该……”我艰难的开口，却被他在那边打断，“既然我选择接了你电话，就说明在你和继续上课之间我选择了你不是吗？如果我不想接，挂断就可以了。”

    他停了一下，好像犹豫了一下，“出来上课就是一整天，我也…很想听到你的声音。”

    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四周的一切都不存在，地球都停止了转动，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耳边这个人的呼吸声和我“砰砰”的心跳声。

    他在那边走路，很耐心的等着。

    我眨了下眼，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好爱你啊，殿下。”

    “嗯，我也是。”

    从那之后，我就每天晚上十点给他打电话。

    实在是想他的紧了就给他发微信，等他有空看手机了再回复我。

    周末趁他寝室的另一个室友不在的时候跟他视频。

    因为希望我带给他的只是满满的爱，而不是麻烦。

    解开锁屏，看到手机屏幕上，他临走之前那天晚上，我偷拍的他的睡颜。

    是爱。

    ☆、二十三

    【二十三】

    他不在的日子很难熬，但是也就这么熬到了期末。

    但是他们专业的期末几乎是修罗场，对我也是，最直接的就是我把打电话的频率降低到一周两三次。

    这天又是一天没有联系。

    我正看着上一次他给我发的消息：“这本书全都要背: ( [照片]” 发呆。

    樊超的电话过来的时候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刚接了就被那边的尖叫声直接窜到天灵盖。

    “妈的！！！段离！！！老子失恋了！！！！啊！！！！哥哥我爱你们，别走啊啊啊啊啊——！！！！”

    那边听着明显是什么演唱会要结束了。

    我把手机音量调到最低，回忆了一下，最近是有一个挺火的男子团体来c市开演唱会。

    查了一下地点，拿起钥匙往外走，樊超还在电话那边鬼哭狼嚎。

    “听着，我现在过去接你。你最好自己找到我，再给我解释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接到樊超的时候他已经没个人形了，挤在一群小女生里面，衣服皱皱巴巴。

    等他坐到副驾驶上，半天没说话，我递过去一瓶水，啧了一声“丢不丢人。”

    “不，咳咳，才不丢人！”他一开口嗓子都哑了，像是敲坏的破锣。

    拧了半天水，没拧开，冲我咧了下嘴“我喊的没劲了。”

    我任命的夺过来，给他拧开又递过去。

    等他喝够了，开车准备送他回家，“你在电话里说的是怎么回事？”

    “就，就我说的那么回事呗。但是，可是老子把他甩了。”樊超低头看着手里的水，仿佛要盯出个洞。

    “……”居然不知道是说意料之外还是情理之中了，本来所有人都觉得谢信忍不了樊超这个狗脾气，迟早要分，但是这么长时间他忍下来了，结果突如其来的，俩人又分了。

    “等下，你要往哪开？我不回家！我不回啊！”樊超看着熟悉的路线，在座位上扑腾起来。

    “那你要去哪？”我皱眉问他。

    “喝酒！对，我要去喝酒！他不让我做什么我偏做！我要喝酒喝到过瘾，再带一个最好看的回去！比他好看一万倍！”樊超情绪激动地自言自语，显然没喝就不怎么清醒了。

    但是看他这个状态，不把他灌醉，是不可能顺利把他送回家了。

    于是转道开到了我知道的最近的酒吧，说起来好笑，以前我失恋的时候常来，因为他家的酒烈，醉得最快，当时还是樊超每次来把我抓回去，今天完全对调。

    一杯酒下肚，樊超就开始不停地说话：

    “哎，你看那边那个白衣服的，皮肤也挺白的，但是没有老谢白。”

    “这个挺白的，但是没有老谢高。”

    “窗边那个高，但是没有老谢瘦。”

    “这个调酒的小哥挺瘦的，但是一看就没有老谢健康，脸都有点陷进去了。”

    “……我怎么老想起那个混蛋？！出去！出去！从我脑袋里出去！”

    “呜呜……段离，我好想他啊……我后悔了，我不该撵他走…我错了，我再也不喝酒了，也不去酒吧乱玩了……我真的没有别的人我只要他啊……”

    樊超哭的人糟心，我拿出手机给谢信拨过去，响了十几秒还是接通了，我开了免提，没等那边说话，问樊超，“早知道现在后悔，当初为什么作死？”

    樊超抽了两下鼻子，“我…嗝…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我再也不…嗝…作了…可是晚了…他都被我撵走了…说再也不会来了啊…呜呜…老谢，我肚子痛，老谢…你在哪…我肚子痛啊…”

    我拿过手机，“都听到了吧？你自己决定，如果真的放得下，就不打扰你了。”

    那边叹了一口气，“我没走，我还在车站。”

    “等着，我带他去找你。”

    挂了电话，扯起还在一旁小声吭唧的樊超，特意多给了调酒小哥点小费，不让他白被一个失恋的醉鬼贬低了一顿。

    把樊超塞在后排，威胁他“敢吐出来就把你…不，谢信打死。”

    不知道是不是威胁听进去了，他这一路安安静静的趴在后面，等谢信打开车门，他还趴着不动。

    谢信想把他扶起来，他还扒着座位不起来，我上去帮着给他翻起来，才发现座位上湿了一大片。

    说真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从小到大我见到樊超哭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谢信更是深深皱着眉搂起他坐上车。

    往回开的路上，我往后视镜里一看，谢信一直紧紧搂着樊超，在他耳边安慰着什么。

    樊超那眼泪，跟开了阀门似的，仿佛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哭给他看。

    等把他俩送到地方，樊超还把脸埋在谢信胸前，痴傻地搂着他，看也不看我一眼。

    谢信还记得跟我道了声谢，才紧紧搂着他上楼。

    我看着他俩仿佛要变成一个人的背影，忽然特别特别想小冰山。

    拿出手机，订了一张第二天去x市的机票。

    大概是这股痴傻会传染吧。

    ☆、二十四

    【二十四】

    下了飞机打开手机发现几个未接来电，竟然有一个是小冰山的，我看了眼时间，是我刚上飞机之后不久打的，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在图书馆复习吗？

    估摸着现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