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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无形的意义。”
澹台歌伸头一看,还真有人扛着个橙黄色的大浴缸排在队伍里,浴缸前面是个抱着烟囱的小姑娘,正跟一个举着窗框的女孩有说有笑的。“这个意义……”澹台歌挠挠头,“我好像看不出来。”
雪摸摸下巴:“我也看不出来。”
澹台歌鄙视道:“又卖关子。”
“没有,”雪摸着下巴做出沉思的样子,“其实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每年关于破树的研究论文有好几十篇呢,我从来都是参与奖来着。”
冰替他补充道:“今年得到一等奖的学术论文是《破节习俗的思想史意义以及如何避免分发点心时的拥挤踩踏事件,兼论一百八十三年前镇长打破的是醋坛非酒坛,附录破花料理的二十九种新做法和节日流动摊位租金单》。”
雪摊手:“所以我甘拜下风。”
“果然是标题要长长长长长长……”澹台歌撇嘴。
“并不是,”雪摆摆手,“得一等奖是因为他真相了。”
“什么真相?”澹台歌竖起耳朵,“思想史,踩踏应急,还是……醋坛子?”
雪伸出指头点点冰:“镇长大人说他没听见。”
冰脱口道:“我没说!”
雪带领两师徒微笑围观。
“就是这样,春天埋下了一个醋坛子,”雪信口乱讲,“秋天收获了一堆的醋坛子。”
“骗人的吧,”澹台歌看他的神情,有点明白过来了,“谁要收破烂啊。”
“要是结一树的师父也是破烂吗?”雪问他。
“那就……”澹台歌想了想,“让他挂着吧。”
无数没穿内裤的师父挂在树枝上荡来荡去,风一吹,露出了无数的马赛克……不知不觉想到奇怪的地方去了,澹台歌晃晃脑袋,把话题掰回来:“你说承载在这些东西上的意义,是什么呢?”
雪笑眯眯道:“你猜。”
“我猜?”澹台歌想了一会儿,“好吧,我猜猜看。破掉的酒瓶子,这个不明白……僵尸姑娘的水晶挂坠,她说拿着就不太害怕了,药瓶代表师父的猥琐,呃不,关心,玻璃心和我心疼师父有关?”
一直没说话的铠搂着他鼓励道:“找找它们的共同点?”
“共同的地方……”澹台歌心中一动,“是害怕?”
“好聪明的小老虎,奖励你我的香吻一个,”雪刚说完就被拎着领子拖到一边,没亲成的他有点遗憾地说,“害怕,也就是恐惧,这个答案很不错。”
“有门?”澹台歌高兴了,“那你怕什么?”
雪攥着手里的东西紧张地后退一步:“我都埋了。”
“手摊开给我看一下,”澹台歌才不信,“就看一下。”
冰也很好奇,趁雪不注意掰开了他的拳头,一只拆掉外包装盒的安全套无辜地躺在那里,澹台歌眼尖,发现了上面的杜蕾斯标志。
“套套破了……”澹台歌大胆假设,“这代表你害怕怀孕?”
冰大惊失色:“还是你已经怀了?”
“做都没做,怀什么怀?”雪立刻暴躁。
本来存心招他的几人瞬间闭了嘴,半晌澹台歌才小心翼翼道:“不是吧?”
雪避开他的目光,有点不自然地说:“不可以吗?”
“怪不得你们在河边那么干茶烈火,”澹台歌忍笑道,“原来是憋的!”
“啊天上的月亮好像烧饼!”雪做天真状伸手一指,手指头却被握住了。冰抓着他的手,一双眼睛闪闪放光:“我们……”
话还没说呢,雪的脸先红了。
明明是求欢,可这种粉红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澹台歌看看他们再看看一贯没羞没臊的师父,瞬间感受到了巨大的反差,而师父果然不负众望,悠悠开口:“既然是总要有什么东西在节日里破掉,那么就顺便破处好了。”
澹台歌默默蹲下`身挖土刨坑,埋那颗糖人附赠的玻璃心,顺便认真思索了一下现在埋师父还来不来得及。铠含笑看了一眼装作“我不认识他”的徒弟,掏出一把钥匙说:“给你们的新婚贺礼。”
钥匙上用粉红色丝带打着漂亮的结,看起来分外眼熟,澹台歌看了一眼:“这不是……”
“全镇最高级的蜜月套房,提前一年预订才有希望订上,”雪瞅着钥匙道,“好大手笔。”
冰迅速伸手接了,言简意赅道:“谢了。”
“别客气,”铠微笑道,“户口办得那么顺利还多亏两位,送点礼也是应该的。”
澹台歌“切”了一声:“歪风邪气。”
“切”完才发现重点不对,脑海中几个线索迅速练成一线,他恍然大悟道:“你们……你们早就认识!”
“说不上,”雪抿嘴笑,“我们只是行贿受贿的关系。”
看起来他对那把钥匙也挺满意,脸上晕红未褪,眉眼间却全都是亮晶晶的欢喜,只是手还紧张地攥着,澹台歌琢磨了一下明白过来:“其实你是怕疼吧……”
这幅含羞带怯,又期待又紧张的模样,其实挺容易看穿的。
雪“啊”了一声,皱眉道:“真的很疼?”
“也不是,”澹台歌小声说,“后来就不疼了……”
话音未落,眼前景色迅速变换,衣服被夜风吹了个透凉,师父搂着他“嗖”地窜上半空,只瞬间就到了树顶,雪紧张的脸顿时变得比蚂蚁蛋还小,看不清了。
“后来就不疼了,”铠亲亲他的耳朵,“嗯?”
澹台歌担忧道:“我觉得他会比我疼,冰的那个看起来很大……”
“什么很大?”铠一口咬下去。
“西瓜,西瓜很大!”澹台歌去扯师父的嘴,“咬掉毛了!”
铠把他的耳朵含在嘴里,含糊道:“喜欢么?”
“什么……”澹台歌觉得有点腿软,“什么喜欢?”
他此刻站在树顶的最高处,比先前上树的那一次还要高,仿佛疏星碎月尽在身边,而脚下一片淡淡灯光,宝石一样镌刻在丝滑的夜色里,铠搂着他说:“别怕,往下看。”
夜空中点点微光渐次显现,比流萤更轻,风起时被吹远,风止时又悠悠飘回来,轻若无物,柔软无依,连带着旁边的夜色都好像变成软绵绵的一团,让人想走进去踩一脚,甚至在里面打个滚儿。
“花瓣……”澹台歌轻声道,“是破树的花瓣,真美。”
这花竟然是夜光的。
“还有更好看的。”铠搂紧了他,找一根粗壮的树枝坐下来。
身边的树叶窸窣有声,澹台歌拨开叶子的瞬间,地下升起同花瓣一样柔和的光线,那光在地面上徐缓而行,爬过小桥流水,爬过青檐瓦屋,爬过公车的车厢,爬过冰和雪那家挂着竹风铃的小店……一点点勾勒出整个小镇的样子。
“快到了,”铠又舔了舔徒弟的耳朵,说,“不要眨眼。”
几乎是话音才落的瞬间,无数虚影在光线勾勒出的轮廓里骤然闪现,高山巨湖、停云落霞、车水马龙、灯